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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空中,身上的血水標(biāo)記,讓它再也不能隱形。而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眾人重傷,也沒有足夠的力氣再次撕裂空間。眾人如同是瘋了一樣,開始向著那怪物射擊,顧令則是回身,伸手拉下了江玨眼上的紗布。江玨適應(yīng)了一下眼前的光線,抬頭看向戰(zhàn)局。整個倉庫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戰(zhàn)場,所有的人都向著上空的怪物猛烈攻擊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臨近,很快地,槍聲逐漸停止,緩沖時間都到了,這怪物卻偏偏還在空中,看著搖搖欲墜,卻還剩著那么一口氣。還有一分鐘的時間!人們的手里有槍,槍中卻都沒有了子彈,這點時間根本不夠子彈恢復(fù),而那怪物落在了頂端的一個貨架上,似是在嘲笑他們的無能。這一戰(zhàn),人類要敗。而他們很快就會被系統(tǒng)抹殺!所有的人都覺得寒到了冰點,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中。“這東西的要害點應(yīng)該是在頭頂!”江玨喃喃念了一句,剛才在感知中,他可以覺察到,怪物的頭頂是血脈所在位置。他忽地向著怪物所在的貨架跑去。“江玨!”顧令似是知道了江玨想做什么,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拉他,卻只有幾根發(fā)絲從他手中拂過。瞬息之間,江玨已經(jīng)到了貨架之下,身形靈活地順著那些金屬桿飛速地想上攀登著。顧令跑過去,他剛到了那個貨架下,江玨已經(jīng)攀了上去,立于貨架的頂上。看著江玨的身影,顧令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真他媽是個瘋子!”怪物也是發(fā)現(xiàn)危險臨近,展翅飛起,江玨卻是毫不遲疑,靈活地一跳,準(zhǔn)確地落在了怪物的身體之上。人群中發(fā)出了一片嘩然之聲,所有人都為江玨這冒險之舉捏了一把汗。此時江玨的心中并沒有自己的安危,他只有一個念頭。殺!一定要殺了這只怪物!只有殺掉它,他們才能夠活下來!時間還剩下20秒,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打光了子彈!江玨嘴角挑起了一絲笑意,像是一個張揚跋扈的瘋子,他從手環(huán)里取出兩只槍,用力按在了怪物的頭頂?shù)募t色rou瘤,因為剛才一直在引路,他槍中的子彈一發(fā)未動。江玨毫不遲疑,雙手連續(xù)扣動著扳機(jī),所有的子彈一時射出,不停迸射而出的火光,似乎能夠炸裂這方天地。砰砰砰,后坐力震得江玨雙臂發(fā)麻。他像是一尾蜜蜂,刺出了自己尾部的尖刺,如此的孤注一擲,哪怕與對方同歸于盡。紅色的血液從怪物的背部大股地迸裂而出,身下的怪物發(fā)出了一聲哀鳴,劃破所有人的耳膜,它的整個身體翻轉(zhuǎn)著,于最后瀕死掙扎。倒計時還剩下三秒!江玨被那只怪物一甩而下,身體失控,眼看就要從將近七八米的高空落于地面……倒計時兩秒!顧令的眼睛瞬間紅了,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不足以跑過來接住他……那一瞬間,江玨在空中,風(fēng)聲在他的耳邊,長發(fā)被吹起,帶飛的串串血珠漂在他的身邊……倒計時僅剩一秒!江玨輕輕閉上了一雙美目,世界安靜下來,一切頓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最終排名那只怪物身死,倒計時清零,江玨墜地,這一切似乎都在同一刻發(fā)生。在下一刻,江玨沒有迎來墜地的痛感,而是感覺自己像是一片羽毛般漂浮著,一切似乎都失去了重量。他睜開眼睛,面前像是一片虛空的宇宙,無數(shù)的星河漂浮在他們的周圍,遠(yuǎn)的,近的,各種顏色,燦爛無比,這是江玨第一次這么看宇宙,覺得自己就在這星空之中。這是他今生看過的最美的一副畫卷,有那么一瞬,江玨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無數(shù)的恒星曾在這里誕生,經(jīng)過演化塌縮成為黑洞,然而物質(zhì)從未滅去,千萬億年流淌而過,在這浩瀚之中,人類如此渺小,小若一粒塵埃。然后江玨看到了其他的人,看到了顧令,他終于意識到,是游戲結(jié)束了,他們終于在最后一瞬脫出了“世界”系統(tǒng)。所有人降落在一片玻璃地面上,這片玻璃非常非常大,目力所及的范圍內(nèi),完全沒有邊際。這不合常理,但是他們在“世界”的系統(tǒng)中,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常理。江玨想起了過去在幾何課本上看到的關(guān)于面的定義。他們現(xiàn)在似乎就在一個面上,他還可以背誦那一段,如果一條直線上有兩點在一個平面內(nèi),那么這條直線上所有的都在這個平面內(nèi)??梢娖矫娲_實是向外無限延展的。現(xiàn)在他們每個人,就像是被散落在這平面上的點。江玨忽然有種感覺,這地方像是一個棋盤,而他們每個人,就是一枚枚的棋子。他還沒有停止思考,就看到顧令怒氣沖沖地大步走了過來,下一刻,顧令手里的刀鞘就一下子就拍在他的屁股上。江玨被打了個猝不及防,“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歡迎方式?”剛才若不是有他,可能所有的人這一局就要死在系統(tǒng)之中。顧令冷冷問他,“風(fēng)頭出夠了?”江玨氣結(jié):“我哪里是為了出風(fēng)頭?”當(dāng)時情況危急,他完全是情急之下。顧令:“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掛了?”江玨笑了:“反正人遲早是要死的。”他這說的是氣話,也是實話,這點自從他拿到那張通知單時就知道,現(xiàn)在算算,不過是三個月到半年,每每想到此,他的心底就席卷上來一絲涼意,那寒冷席卷而上直到手指,他看起來像是瘋子,不管不顧的,可其實心里算得清清楚楚。顧令以為他只是在置氣,聽了這話只是心疼他。顧令伸出手來,幫江玨擦掉了頰邊的幾點血跡,問他,“傷口還疼嗎?”江玨這才想起來受的傷,此時過去了幾個小時,系統(tǒng)內(nèi)的藥物藥效實在不錯,皮膚,血rou,就連內(nèi)臟都已愈合,再觸碰傷口處已經(jīng)沒有大礙,他垂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有屁股疼?!?/br>“以后不許隨便說死!”顧令永遠(yuǎn)忘不了剛剛脫出游戲時,一時沒有找到江玨的那片刻失神,“我不在意這一局的輸贏,在兩年中,我曾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兇險,支持我活下來的是個念頭,那就是你還在外面過的好好的,如果你掛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br>江玨猝不及防,準(zhǔn)備好了嗆人的話,聽了這一句卻把那些話全都忘了,眼眸失神地一顫。他的心里又喜悅又擔(dān)憂,喜悅的是,就算再多波折,顧令心里還是有他,擔(dān)憂的是,如果顧令知道他得了絕癥,又會如何……江玨還在愣著,人群卻起了一陣躁動,顧令拉著他的手道:“走,聽成績?nèi)ァ!?/br>江玨臉紅著想要掙開他的手,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人都仰頭看向空中,根本沒有人在意這個角落。這時候,那茫茫的星空宇宙中卻忽然出現(xiàn)了兩個黑色的菱形椎體,錐體上刻滿了熒光藍(lán)色的紋路,隨后那兩個相鄰的椎體逐漸移開,從中展開了一塊透明的屏幕,那屏幕旋在半空之中,有一幢樓宇那么高,只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