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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然后仰了仰頭不讓眼淚掉下來,直到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才低下頭,把父親的手放回床單上。病房很安靜,或者是和父親說完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心里堆積的情緒釋放了許多,人坐在位子上不一會兒,倒有些困了。許書銘看了看時間,還沒到查房時間,林醫(yī)生大約還要再等一會兒才會過來。他將自己的頭搭在蜷曲的手肘上,額頭抵著父親的手指小憩一會兒。這么一小會兒的打盹,竟然不知不覺做起了夢。夢里正是他少年時期,母親笑著抓著他的手臂,拖拉硬拽一定要他去拍照,父親則是拿著相機(jī),站在一旁看著母子倆的拉鋸戰(zhàn),等他們戰(zhàn)況逐漸打成平手,才找了一位家長,請他為他們一家三口,就著校園的桂花樹拍一張全家福。“我們書銘這么大了,還是害羞?!眒ama笑著道。父親走過來,一雙大手配合著母親,抓住許書銘仍然少年特有的單薄肩膀,揪著他不許跑,笑著道:“他哪是害羞,是覺得我們太老土,給他丟臉了?!?/br>“說的是,我早上穿這件紅色裙子出門,他還說現(xiàn)在不興穿紅色的?!蹦赣H還在揭許書銘的短。小小少年最是在乎顏面和外表的階段,頭發(fā)剪得稍微短了點(diǎn),都能不高興大半個月。許書銘被父母一起編排,立馬不樂意了,大聲道:“爸,媽,還拍不拍了,不拍我就走了,老師還等著我呢?!?/br>說著還回頭各瞪了不給他面子的父親母親一眼,叫為他們拍照的那位家長憋不住地一起笑話他。那天還是熱夏,戶外陽光烈得不得了,許書銘被曬了一回兒,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水都被曬干了,但是父親和母親卻開心得不行。頂著大太陽,也要看他的表演,日頭再烈,都不及他們給兒子加油助威。他在臺上看到他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卻好像有了底,做任何事都不在害怕。自從宣布許書銘這組獲勝,這對家長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等兒子終于能下場,立刻就把他抓到身邊,好好搓揉一頓,然后趕緊拍張照片留影紀(jì)念一下。這么珍貴的時刻,他們怎么會錯過?面對著鏡頭,父親母親放在肩膀上的雙手是那么溫柔,而許書銘知道,只要他回過頭看去,不管是哪一邊,都會會給他大大的笑容。最后,真實(shí)記憶里別扭的許書銘沒有笑,夢里,許書銘和父親母親,一家三口對著鏡頭,一起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笑著笑著,從夢里突然醒過來,臉上一片冰涼。他睜著眼睛,剛要從床邊爬起身,卻感覺臉上有一個輕柔的觸感。許書銘全身震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父親的正臉,卻不妨看見一雙和夢境里相差無幾的溫暖眼睛在看著他。“爸爸……爸爸!”許書銘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來不及對許父露出一個笑容,便把腿就朝病房外跑去,嘴里大聲叫道:“林醫(yī)生——醫(yī)生,我爸爸醒了!”87第87章許書銘閉上眼睛。筆趣閣網(wǎng)>我被金主掃地出門之后>87第87章許書銘閉上眼睛。許父從醒來到出院,一共花了快三個多月的時間。出院那天,陳邦彥特地請假一天,親自開車幫許書銘一起送許父回家。許書銘為了照顧剛剛大病初愈的父親,特別換了房子,租了一個環(huán)境不錯的小區(qū),以便許父想要下樓出去曬太陽的時候,連散步的公園都沒有。許父許榮恒對許書銘的“奢侈”行為,很是不喜,他是老一輩人,一向遵循節(jié)儉的生活理念。三十多平住過一家三口的日子都過來了,又不是大富大貴人家,講究生活質(zhì)量。香島能有多大?真要質(zhì)量,全港有質(zhì)量的生活,都在那座山的山頂上,他們能做到嗎?不過,回家的時候,陳邦彥也在,陳邦彥已經(jīng)是完全大人的模樣,真要說兒子也不好當(dāng)著兒子好兄弟的面。人人都有自尊心,做父母的更要時時注意,切不可拿著父母的身份,就能忽略孩子的心理。陳邦彥幫許書銘安置好父親,便借口要回家伺候家里的皇太后,給許書銘和許父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許榮恒睡了一年多時間,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fù),腿腳需要每天做復(fù)檢運(yùn)動,才能達(dá)到正常人的水平。這是一間六十平的房間,兩室一廳,十分寬敞。因?yàn)榻煌ū憷?、環(huán)境清幽,一個月的房租便要兩萬塊。許榮恒不知道許書銘的財(cái)政狀況,生病這么長的時間,想必其中花費(fèi)一定不菲。一想到許書銘之前因?yàn)楹喂嗜チ藘?nèi)地,他們夫妻倆又是因何出了意外,他就忍不住擔(dān)心。等陳邦彥一走,許榮恒就讓許書銘推他去陽臺,現(xiàn)在正值正午,陽光熱烈,因?yàn)榭亢?,一推開窗,帶著海腥的熱風(fēng)便從藍(lán)色的天際呼地一下子吹過來。許父開門見山,“房租不便宜吧?”跟自己兒子說話,哪還要拐彎抹角?許書銘推著輪椅,見父親喜歡陽光,便轉(zhuǎn)了方向,讓他全身都沐浴在陽光下。笑著回道:“是?!?/br>許父見他實(shí)誠,不由也笑起來,他坐在輪椅上抬起頭端詳自己的兒子。許書銘怕他長時間抬頭難受,便蹲**,雙手握住她的手,笑著任他看。“怎么不住原來的房子?”許父問。“已經(jīng)賣了?!痹S書銘直言不諱,他握緊許父的手,道:“我以您和mama的名字,把這賣掉房子的錢拿去資助一些讀不起書的孩子,我覺得那些錢這樣用,會比較有意義。”許父一怔,他看著兒子成熟許多的面孔,不由嘆口氣,伸手捏了捏許書銘的肩膀,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br>許書銘鼻子一酸,他搖搖頭,把臉貼在父親的腿上,說:“是之前做錯事,才讓mama出了事……”許父卻一驚,他連忙打住他的話,道:“那是意外,書銘,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車禍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許書銘卻把臉埋得更深,他道:“不是我,你們怎么會匆匆來內(nèi)地?不來內(nèi)地,你們怎么會遇到車禍——mama又怎么會……”許父聽到他聲音的哽咽,心頭巨震,他連忙扶起兒子的肩膀,都沒仔細(xì)看,便能到許書銘的眼睛紅了一圈。“傻孩子,”許榮恒見自小便倔強(qiáng),不肯認(rèn)輸?shù)暮⒆樱F(xiàn)在變成這副模樣,差點(diǎn)哭出來,他摸著許書銘的頭發(fā),道:“你以為你媽去找你,是做什么?她當(dāng)時氣頭上沒錯,但是氣得更多的是自己。你從小便比別的孩子能吃苦,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撒嬌,不哭鬧,不纏人,連阿彥都跟因?yàn)椴荒苜I一輛山地自行車在家大吵大鬧過。你呢,你從不跟我們要過什么,學(xué)校有額外交費(fèi)的戶外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