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流淚一邊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抓著皇上的龍袍。

“它根本沒有死，不用救啊。”皇上輕輕撫摸著小皇子的額頭。

小皇子由于好奇，臉上的雨勢稍減，眨了眨眼睛，睫毛上全是亮晶晶的淚珠，疑惑道：“唔？”

許直也一臉驚訝。

麻雀都死成這樣了還叫“沒死”，楊顧在說什么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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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朕與將軍解戰(zhàn)袍

皇上問：“鈺兒是在花架底下找到它的，對吧？”

“嗯?！毙』首狱c(diǎn)頭。

“那就對了，這種鳥很神奇的，它可以變成任何樣子，它在天上飛累了，看到這陵苕花安安靜靜開得很漂亮，就想變成一朵花，于是它把鳥的外衣脫了下來，變成樹上的一朵花了?！被噬现噶酥笜渖系囊恢换ò骸斑觯妥兂闪诉@朵。”

小皇子愣愣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鳥。

許直聽得一臉懵。

皇上指著麻雀的尸體：“你看，它很扁對吧，這是它脫下來的衣服，鈺兒脫下來的衣服疊起來是不是也扁扁的啊？”

小皇子恍然大悟，眼睛一亮：“對！”

“那上面的紅色，是因?yàn)樗囊路┡K了?！?/br>
小皇子止住了哭泣：“原來是這樣啊…”

“很懶的鳥對吧，衣服臟了也不洗，往地上一脫就變成花了?！?/br>
“哈哈…”小皇子終于破涕為笑：“父皇知道的真多呢！”

然后，小皇子轉(zhuǎn)臉對許直說：“爹爹，原來鳥兒沒有死，它是一種神奇的鳥……”而后把皇上說的原封不動告訴了許直。

許直用一種看傳銷頭子的目光看著皇上，這教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小皇子又樂此不疲地在地上撿花玩，還用花在地上拼出各種圖案。

許直小聲對皇上無奈地說：“夫君如此教導(dǎo)，鈺兒會當(dāng)真的…”

“正確的答案就那么重要嗎？”皇上看向許直。

“難道……不重要嗎？”許直一臉認(rèn)真：“他現(xiàn)在是不哭了，可當(dāng)他有一天知道真相，不是會更傷心嗎？原來他以為沒有死去的生物，其實(shí)都不可挽回地死去了…”

“起碼他在這一刻不傷心了，”皇上淡然一笑：“等以后他發(fā)現(xiàn)真相，就會知道當(dāng)初給他講故事的人有多溫柔了?！?/br>
“溫柔什么的…”許直難以茍同。

“愛妃小時(shí)候，從來沒有聽人講過這種故事？”

“沒有?！?/br>
許直小時(shí)候第一次看到電視劇里的人死了，以為那個(gè)人真的死了，父親就專門給他科普演電視劇的人是演員，沒有真的死去，但現(xiàn)實(shí)中的人如果死了就真的沒救了，那是許直第一次接觸到“死亡”這個(gè)概念。

“怪不得?！?/br>
許直說：“他現(xiàn)在是相信了這個(gè)故事，但是如果他以后又遇見了與死亡相關(guān)的事物，不是連個(gè)心理準(zhǔn)備也沒有嗎？他還是會覺得那些生物都不是死了，而是變成了別的什么東西……別人都知道的常識，他卻不知道，這樣真的好嗎？”

皇上望著遠(yuǎn)方，夕陽的余暉漸濃：“未來的事誰知道呢？如果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或許還是件幸福的事?！?/br>
許直感到不可思議：“會有人一輩子都不知道嗎？連死亡不可復(fù)生這種事都…？”

“有的?！被噬系哪抗饴湓谠S直身上，含蓄，意有所指，卻又虛無縹緲。

許直竟隱約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一絲認(rèn)真。

是錯(cuò)覺嗎？楊顧難得會有這樣的眼神。

這眼神仿佛洞穿了皇上和將軍的兩副皮囊，是楊顧在看許直。

許直：“為何這樣看著我？”

“出神罷了?！?/br>
“爹爹！父皇！你們看——”小皇子拍了拍手，笑吟吟指著地上自己用花瓣拼出的小鳥圖案：“死去的花兒也變成鳥啦，只是不會飛?！?/br>
“怎么不會？”皇上笑道：“等風(fēng)來就好了?！?/br>
不多時(shí)，一陣微風(fēng)拂過，地上的花瓣翩翩飛舞，打著旋兒散亂了。

“哦！小鳥飛嘍~”小皇子蹦跳著，拍著巴掌。

許直看著皇上和小皇子的笑顏，以及沐浴在夕暉下的旋舞著的花瓣，竟一時(shí)忘記了對錯(cuò)之爭，唇角也染了笑意。

*絕世唐門

這日夜晚，月亮極大極圓，許直和皇上被小皇子拉著一起在院子里看月亮。

小皇子抱著許直的手，仰頭望著月亮，忽然眉頭一皺，拉著許直往旁邊挪了挪：“爹爹，這邊一點(diǎn)?！?/br>
“嗯？怎么了？”許直納悶，轉(zhuǎn)頭看了看，除了身后杵著個(gè)皇帝，沒發(fā)現(xiàn)其他生物。

“爹爹太高了，月亮都磕腦袋了，涼?！毙』首由碜佑职x許直又近，看到許直的頭挨著月亮，一想月亮冰涼涼的，趕緊把爹爹拉開。

“咦？怎么兒臣走的時(shí)候月亮也走呢？”小皇子拉著許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從哪個(gè)角度看月亮都在那里。

許直撲哧一笑。

小皇子真可愛啊……光是陪著小皇子，心情就很好。

“你爹頭鐵，不怕。”皇上笑道。

許直：“……”

一秒毀氣氛。

楊顧很不可愛。

看完月亮，三人回屋，許直臨進(jìn)門的時(shí)候瞥見走廊上有一個(gè)熟悉的身影，是個(gè)太監(jiān)，他身形瘦削，眉毛畫得長長的，唇上的紅胭脂在燭光下平添一抹艷麗，許直一眼便認(rèn)出這是太后身邊的春喜，今天給太后問安的時(shí)候，他也在場。

許直眼眸一轉(zhuǎn)，這么晚了，春喜不在太后宮里伺候，跑到皇帝寢宮來干什么？

下一秒，皇上就讓人把小皇子送回了東宮，小皇子說要聽故事，皇上說改天再聽。

寢宮內(nèi)只剩許直和皇上兩人。

許直：“怎么不留鈺兒在這里睡？”

“有盯梢的?！被噬系戳搜鄞巴猓骸澳负蟮男母箒聿閸徚?。”

許直臉色一變，皇上白天跟太后說要多生幾個(gè)，太后不好糊弄，派人來看看他們晚上究竟有沒有積極地為繁衍事業(yè)做出努力。

都怪楊顧這張破嘴…！

皇上看著許直臉上變顏?zhàn)兩p笑道：“不用怕，我說的話我負(fù)責(zé)?！?/br>
許直皺眉：“你指的是？”

“多生幾個(gè)娃。”

“你負(fù)責(zé)生？”

“我負(fù)責(zé)叫喚。”皇上往床上一趴，回頭道：“今日批奏折，坐了好幾個(gè)時(shí)辰，腰酸背痛，愛妃快給朕按一按，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br>
“我怕把你按斷了?！痹S直面無表情地按了按手上的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

然后，寢宮就隱約傳出了“??！舒服！”、“輕點(diǎn)兒！”、“重點(diǎn)兒！”的動靜。

春喜樂滋滋回去復(fù)命了。

太后：“如何？”

春喜：“很激烈?！?/br>
*

皇帝寢宮內(nèi)，皇上已享受完按摩，洗漱完沉沉睡去。

許直在黑暗里抱著被子懷疑人生，他按得手都酸了。

為什么滿嘴跑火車的是楊顧，我還要白送一頓按摩？憑什么？

許直想了半宿也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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