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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在慕柯的眼里,這里沒有任何的靈魂,也沒有死神存在。太過于空曠了。“玄奴,玄奴......走慢些,我追不上你?!憋L里傳來的一道聲響撞進了慕柯的腦子里,讓他猛地按下剎車,剎車片收緊的聲音劃破了這一聲聲陰冷的呼喊。“出來?!蹦娇吕淅涞卣f道。一陣風逆著街道原有的風向,將幾片落葉卷到了慕柯的車輪下,一個漂浮的靈體也在空氣中顯現(xiàn)出來。“玄奴......”一個身著古袍的男人笑著叫道,“好久不見。險些沒有認出你的人形,好在你那純黑色的魂魄還是極易辨認?!?/br>“你應(yīng)該在第十八層地獄?!蹦娇卵杆僮隽艘粋€判斷,同時糾正了這位“地獄老友”話里的一句錯誤,“我沒有魂魄,只是一片氣生出了神識?!?/br>“你莫不是忘了十八層地獄與魔淵之間的縫隙,”那靈體回答,“你還記著我,就不枉我吞噬了幾片蠻人的魂魄和他們的鬼差的力量,味道有些新鮮?!?/br>慕柯并不在意后半句話,反而思索了一會兒,說:“你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br>“你過去什么時候在意過名字?”靈體說,“黎,我叫黎。我以為我們這些十八層地獄的惡鬼在地府里都還算得上有名有號?!?/br>黎笑了笑,露出貪婪的異乎于常人的鋸齒形的尖牙來,黑氣參雜著血紅的氣息繚繞在牙尖。“你記得你從哪里來,那現(xiàn)在就該回去了?!蹦娇抡f。“回去做什么?守著你的那個金劍看嗎?它可不如你這個能懂人言的小可憐兒?!崩枵f著,靈體又更實了幾分,到了慕柯僅用這副**的眼睛就能看見他的地步。地獄第十八層的惡鬼都是些人間千年來最窮兇極惡之徒,但同樣的,窮兇極惡之徒死后,靈魂的力量被邪氣浸染反而壯大幾倍,化為實體不是難事,這倒讓慕柯好奇他為什么要吞噬魂魄。一陣強光打在黎的身上,卻沒有穿透它。黎又朝著慕柯笑了笑,在那張被地府的油鍋燒得一片凹凸不平的臉有古怪異常。慕柯轉(zhuǎn)目看去,這一強光是來自一輛人類轎車,高速行駛的轎車車主看到路中央這兩個人沒有躲開的跡象,而他瘋狂地踩下剎車,但在這樣的高速下絕不能避免撞傷兩人,只能歇斯底里的按下喇叭,渴求道路中間的兩人能躲開。黎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褪去,他直勾勾地盯著慕柯,慕柯想要移動,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不慎被困在了黎構(gòu)建的陣法之中。腳下的法陣也不再隱藏,而是升起一陣陣的張牙舞爪黑煙,明目張膽地昭示自己的存在。汽車刺耳的喇叭聲沖刺而過。但飛馳的轎車沒有撞上兩人,而是徑直穿過了兩人的身體,又滑行了三十英寸遠后終于停下,司機摔在椅背上瘋狂地喘氣,花了十多秒平復自己后,才探出車窗轉(zhuǎn)過頭去觀察剛才看到的驚險的一幕。可當他重新朝遠處望去,那里什么也沒有,就像他來時的路以及即將朝前繼續(xù)走的路一樣,空蕩蕩的,風把幾片落葉卷到了路中央。他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行駛到了地獄,直到居民樓里傳來了混雜著各種低俗詞匯的罵聲,不留余力地詛咒著大半夜在路上瘋狂鳴笛的司機,他才被拉回了現(xiàn)實。慕課在轎車穿過陣法的一瞬間,升起了一道屏障將自己和黎的身形隱去。腳下的陣法依然生長著黑煙,但黑煙之中,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和更加濃郁的黑色開始涌現(xiàn),在陣法上刻畫出龜裂的痕跡。慕柯看向黎,“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會把你送到你最終的歸宿?!?/br>在第十八層地獄受苦的惡鬼的最終歸宿是什么?那不是輪回,是虛無與破滅。這是慕柯尚在地府時的工作——第十八層地獄的行刑官,專職斬滅這些魂魄。“你可沒帶上你的金劍?!崩韬翢o憂慮地提醒他。“我不需要?!蹦娇抡f著,金光與黑色的靈氣已經(jīng)完全破開了黎先前刻畫下的陣法,恍若陽光沖破壓城的黑云,被他用來刻陣的靈魂掙扎著從縫隙中向外逃竄。一時來自靈魂的藍白色的光芒大盛,但卻無法壓制住那一道道耀眼的金芒刺向黎,黑色的靈力緊隨其后,如蛇一般纏繞住黎的脖子和四肢,使他無法逃逸。金光如最后審判的利劍般穿透黎的身軀后,凝聚在他的體內(nèi)爆炸開來,黎的慘叫隨著爆炸開始,也隨著這一聲爆炸而終止。被黎束縛的靈魂逃出了陣法,慕柯的黑色靈力化作了鮮紅的火焰,將殘余的黑霧燃燒殆盡,散出噼里啪啦這響聲以及帶著幽臭的焦糊。但這也僅僅只是在慕柯所隔絕出的空間中進行,等到火焰在燃盡燃料后熄滅,慕柯撤去了屏障,平滑如鏡的路面上仿佛從來沒有承受過一個厲鬼的兇猛陣法,以及慕柯所燃起的地獄業(yè)火的灼傷。就像來時的路和即將行去的路一樣,空蕩蕩的,沒有人,沒有靈魂,落葉還躺在地上,像是一片新的土地,等待著重新耕耘。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黎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他的解釋難以讓慕柯信服。慕柯回到家時是凌晨四點鐘。他沖了個澡驅(qū)散身上的寒意后把自己塞進了被子里,如果說他對食物的口味沒有過多的情緒,那么他對睡眠這一項活動卻還算喜歡。——————————————————————————————————————————————————“布魯諾,或許你需要一杯茶或者是咖啡?!?/br>布魯諾聽到自己的心理醫(yī)生漢尼拔關(guān)切但又因平靜而具有安撫力的聲音,身上的顫抖稍稍減緩了一些。他捏了捏滿是冷汗的掌心,“咖啡吧,咖啡......謝謝您,醫(yī)生?!?/br>“你是我的病人,這是我的職責所在?!笨礉h尼拔保持著不疏離,但也不足以親近到侵犯私人區(qū)域的笑容站起身來,扣上西裝三件套的扣子,去給布魯諾倒了一杯咖啡,并貼心地給布魯諾端了奶和方糖來。布魯諾把所有的糖全部倒進了杯里,小心地喝了一口。“從生物化學的角度來講,糖分并不具有安撫人心的作用,”漢尼拔說,“你還愿意接著講你那天晚上看到的幻覺嗎?”布魯諾放下了咖啡,整張臉瞬間又因為這話皺了起來,“萊克特醫(yī)生,我覺得,我覺得那不是幻覺,非常真實,但是它又......”布魯諾嘆了口氣,“它又不該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兩個被我撞上的人消失了?!?/br>漢尼拔始終保持著職業(yè)性的但又具有安撫力的笑容,聽著布魯諾講完了他那一長串充滿了夸張與想象成分的故事。雖然漢尼拔手上有不少病人經(jīng)過漢尼拔的治療后走向了一種比心理疾病更為極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