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還有別的部門？”

“ERT（emergencyreateam），軍方的應(yīng)急反應(yīng)小隊。SSSD進(jìn)行大部分案件調(diào)查，但軍方會對某些突發(fā)情況做出處理。還有CIA和軍方共同簽署的零號預(yù)備案，負(fù)責(zé)對超自然力量信息進(jìn)行研究整理。國土安全部下屬的移民服務(wù)部門有專門分支……可能還有別的?！蹦娇禄貞浿谛薨膊勘唤淌诘男畔ⅲ安魂P(guān)注這些部門，單純地和交接身份的探員有過幾次交流，再后來，連身份更換都換作了郵件形式，“美國的巫師國會也會參與管理巫師和一些神奇動物相關(guān)事項，他們有完整的法律，像是一個小國家，NASA有時候會和某些超自然力量組織合作?！?/br>
“我從不知道這些政府部門?！蓖柭杂行└锌?/br>
“很正常。超自然部門，包括修安部對于上級行政管理的準(zhǔn)則都是‘noquestion，noanswer’，內(nèi)部報告無特殊情況不會繼續(xù)上交。有些總統(tǒng)也不會被告知，除非在任期間出現(xiàn)了需要總統(tǒng)簽字的涉及超自然事件的法令。他們總是避免公眾的視線集中在超自然力量上。”

“所有電影里政府都這么做，但為什么？”

慕柯看向威爾，他的眼睛里有疑問和懷疑。慕柯把威爾的手拉過來，手掌心相合，十指扣在指縫間，然后抬起合在一起的手，指尖對準(zhǔn)不遠(yuǎn)處樹下的一株灌木。

威爾看見黑色的靈氣從掌心相貼的縫隙中溢出來，有些像冰冷的水霧，但卻沒有水痕留在掌中。

嘩——

靈氣飛馳而出，擊中翠綠的一叢灌木，綠葉翻起淺色的葉底，木枝瞬間縱出金紅的火焰，在噼啪聲中升起焦煙。

但這不像用槍，威爾感受不到任何后坐力和□□味，他甚至覺得這觸感冰涼而舒適。

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的骨節(jié)上竄，威爾的呼吸停滯了幾秒，然后又不得不用幾次深呼吸來彌補缺失的氣體。

點燃一株灌木會這么簡單。而上帝上一次完成了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之后又做了另一個對他來說簡單的動作……殺死埃及人每一家的長子*。

那火焰在不斷向上竄，幾乎要和灌木頂上的高大喬木垂墜下的枝條相糾纏，枝條被膨脹上升的熱氣吹得亂飛。。

“這種力量會很強大?！蹦娇赂惺艿酵柤ou緊繃，他抿唇繼續(xù)，“但還有些用處?！?/br>
慕柯抬起另一只手，指尖一滑，火焰熄滅，一叢灌木重新回復(fù)了蔥綠，拂過的風(fēng)把焦灰吹起來，還帶著火星的焦灰化作金色透明的蝴蝶繞著喬木柔軟的枝條密葉翻飛，忽又在陽光下散成金粉，星星點點地落進(jìn)草地中。

“更重要的是，已經(jīng)沒有多少這樣的力量存在了，知情的普通人——至少在中國，不會把這種力量看作威脅，而只是需要管控的不穩(wěn)定因素?！?/br>
“那么美國呢？”

“混亂。”慕柯想了一遍，沒有把天使制造者這些殺手出現(xiàn)是因為超自然因素告訴威爾，只是挑了別的他認(rèn)為仍有意義的，“有一種非官方的民間組織——獵魔人，一直在追捕邪惡生物，這種完全自愿的、不收取報酬的行為讓人敬佩，但他們的行動沒有整體性、專業(yè)性、不可避免的違背某些法律，溫切斯特兄弟就是其中一員?！?/br>
威爾皺眉，在腦子里迅速開始整理溫切斯特案受害者和多變的作案手法的邏輯，“所以他們殺死的都是超自然生物，還有一些普通人受害者是怪物的受害者？”

“他們有一些辦法能用凡人之軀殺死怪物。”慕柯咬了咬舌尖，眼神看向遠(yuǎn)處空曠的公路，“很奇怪的辦法，甚至可以用一顆子彈殺死天使?！?/br>
溫切斯特兄弟前幾年在尋找的柯爾特槍據(jù)說能夠殺死一切生物，慕柯聽說過，但一直不清楚它的運作方式?？聽柼貥尩闹谱髡呤莻€獵魔人，但也只是個普通人。

“它會殺死你嗎？”

慕柯想了想，“不會。我不知道什么能殺死我?！?/br>
威爾偏頭望著慕柯的黑眼珠，這雙眼睛很認(rèn)真，沒有在說出這句話時露出任何的自大或炫耀，倒像是太陽還沒出來時威爾在林間看到的晨霧，平靜得仿佛永恒。他確實是永恒，威爾在心中留下一聲嘆息，臉上卻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表現(xiàn)地不夠驚訝？”

威爾確實不太驚訝，因為慕柯的一切都太獨特了，威爾潛意識里早就作好接受一切的準(zhǔn)備，甚至對絞刑人的情況有過只出于自身情感的設(shè)想。但還好，他放在深淵旁的那只腳沒有邁出去，比起推他一把，慕柯用力地把他拉回了他給自己畫的底線。

威爾看得到自己可能的樣子，才因此更加感到劫后余生。他從不希望那頭被連環(huán)殺手的幻想所喂養(yǎng)的猛獸被放出來。

“你在看到雅各布.霍布斯的靈魂時也不驚訝?！?/br>
“霍布斯，他不是幻覺？”

“不是，他的怨氣太重，留了下來，一直跟著殺死他的人?！?/br>
威爾的手指捏了捏杯子，“現(xiàn)在呢？”

“我很早就送他下地獄了。”

“謝謝?！?/br>
“不用，我喜歡這樣和你說話。”

“只是說話？”

慕柯領(lǐng)會到了威爾話語背后的深意，側(cè)身抱著威爾的肩，“性很好，但它只是一部分。我也喜歡和你交談，這讓我感覺到完整。有些東西我感受不到，有些東西我感受到卻無法表達(dá)，但你可以，你還會把它們贈與我，讓我看到我的愛?！?/br>
第72章

“卡斯沒有回應(yīng)我的祈禱，也不接電話?！钡隙鞑荒蜔┑刈诳觳偷昕繅堑奈恢?，和山姆說道，他自己盤子里的食物已經(jīng)吃完了，只留下幾顆芝士漢堡上面撒的芝麻粒，迪恩正用叉子戳著山姆盤子里的青豆條。

山姆聳聳肩，“他很多時候也不回應(yīng)我的祈禱。”

“這不一樣！”迪恩手里的叉子刮過盤子，劃出一道刺耳的滋滋聲，山姆抽了抽額角，把盤子移開了，“卡西迪奧是......”

“你一個人的守護(hù)天使，我知道，我知道?！?/br>
迪恩假裝沒有看到山姆那快要翻出去的白眼，“認(rèn)真點兒，你覺得卡斯他會不會是害怕了？他可能確實打不過慕柯?！?/br>
“伙計，你還要堅持認(rèn)為慕柯這個來自東方地獄的，估計不是人的家伙是個殺人怪物？”山姆說，“你不能因為他有特殊力量，又來自地獄就這么想。天上那群揮著翅膀的鳥人不一定是好人，而地獄里的惡魔——好吧，惡魔全是些混蛋。”

“我也不想，我們的敵人夠多了，但證據(jù)這么告訴我。”迪恩堅持。

“憑這幾天最近才冒出來的網(wǎng)絡(luò)新聞和地方的恐怖小報？說不定那個地方只是為了吸引游客來，才專門寫出故事嚇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