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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可憐的?!辩娦惆欀?,“不要鬧我,我想睡覺?!?/br>“那躺下來枕著我腿睡。”林至行問他。鐘秀看了看司機的后腦勺,不動。惺忪的睡眼,懶得像只貓。林至行不敢隨便,鐘秀不動,他就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沉悶的坐了一會兒,鐘秀忽然軟下來,倒在他腿上,柔軟的看他。“你不準(zhǔn)亂動,到家才能叫我,我要睡了?!?/br>林至行趕緊保證:“睡吧,我不吵你?!?/br>鐘秀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家,精神極了,心血來潮要唱歌給林至行聽。林至行從沒聽過他唱歌。鐘秀調(diào)好吉他,這是他唯一沒有賣掉的樂器。鐘靈生病之前打工買給他的。幾百塊錢的便宜貨,總有一兩個音不太準(zhǔn),但經(jīng)年日久有了感情,拿在手里像是自己的另一個器官。琴弦撥動,沉悶的歌聲隨之流出。“……どんどんどんどん使えなくなってく僕はどんどんどん錆びついてゆく嬉しいも悲しいも最高も最低もいつのまにか遠ざかってゆく……”是首日語歌,林至行不懂歌詞,只能看到鐘秀微微濕潤的睫毛。歌聲隨著旋律戛然而止。林至行說:“你該繼續(xù)做音樂的?!?/br>鐘秀抱著吉他,彎起眼睛微微笑:“我的歌又不賣錢的?!?/br>“但是市場也從不選擇藝術(shù)?!?/br>林至行忽然有些執(zhí)拗,是他年輕時,灌注在筆尖的執(zhí)拗。第55章葉問商月底出院,鐘秀怕他一個人,于是去接他。十九歲的少年長著一雙歷盡滄桑的眼睛,成熟有時候是一瞬間的事,但更多時候是遲鈍而潛移默化的。葉問商看見他就笑,說,秀哥你怎么來了。“我來接你,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br>葉問商穿著鵝黃色衛(wèi)衣,淺色牛仔褲,坐在醫(yī)院純白的病床上吃橘子,乖得像個小孩。“我也沒什么東西,來的時候衣服都沒有,就這一身,還是秦錚給買的。”他一邊說話,一邊輕晃長腿,像在公園里邊蕩秋千。“挺適合你,好看?!?/br>鐘秀夸他,覺得秦錚品味還成。葉問商微微笑,瞇起的眼睛透著股說不出的妖。“男人都喜歡清純的,我懂,我也喜歡干干凈凈?!?/br>鐘秀正想說點什么,門被推開來,沒有敲門,仿佛輕車熟路。來人是秦錚,他見到鐘秀也在,微微愣了愣神。葉問商走過去,摟住秦錚的腰,踮腳在他嘴唇上嘬了一下,親吻的聲音帶著水汽,叫人臉紅的欲。然而始作俑者卻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坐回床上,扒剩下的橘子吃。鐘秀猜,剛才秦錚得到了一個橘子味的親吻。但葉問商的嘴巴是苦的,他甜不了。他跟林至行一樣,已經(jīng)給不了任何人愛情了。葉問商的愛情死在了床上,死在了大佬們的色情游戲里。那林至行呢,林至行的愛情是在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死去?有沒有被好好安葬,會不會被偶爾祭奠呢?鐘秀不知道。“秀哥是來接我出院的。”葉問商得意的看著秦錚,懶洋洋的靠在醫(yī)院的枕頭上說。秦錚這才回過神,他有點害羞,被鐘秀看到了葉問商親他。“我們……”他想解釋,卻被葉問商打斷。“我被他包養(yǎng)了?!?/br>鐘秀看見秦錚眼里有些黯淡,顯然,他并不想這樣定義同葉問商的關(guān)系。但葉問商眼中又一種超乎尋常的執(zhí)拗,好像跨出一步就會即刻死掉。鐘秀輕輕嘆氣,覺得自己多余。出去的時候他沒有上秦錚的車,用打車軟件約了一輛,讓司機開到公寓附近的菜市場。隨便買了點菜,他記得林至行之前說,想吃牛rou炒西芹。逛出菜市場,鐘秀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挑了點玉米,甜的糯的都稱了些。林至行上周被他趕回星河辦公。因為Dana天天發(fā)信息痛斥他魅惑主上,讓林先生荒于業(yè)務(wù),只知沉溺溫柔鄉(xiāng)。鐘秀心想,我哪有這本事?但經(jīng)不住Dana念,仔細一想,感覺林至行在自己這兒待的時間確實長了些。他跟林至行談了一次,告訴他要是不好好工作就不讓上床,逼著林至行恢復(fù)了正常的工作時間。回到公寓,林至行還沒下班,鐘秀就坐在沙發(fā)上,邊看電視,邊剝玉米。屏幕上放著部沒什么意思的家庭倫理劇,女主角哭哭啼啼的流淚,但妝面一點沒花。鐘秀看得出神,沒有工作這段時間他總是容易發(fā)呆。連林至行開門都沒有聽見,直到對方走到身邊,他才有所察覺,抬頭看了看,慢吞吞的說:“林至行,我給你煮玉米粥喝?!?/br>第56章林至行高興得要掉眼淚了,他沒想到鐘秀還記著玉米粥。鐘秀抱著裝了新鮮玉米的小盆子,和泡好的糯米一起倒進電飯鍋里。其實他不喜歡現(xiàn)在這樣無所事事的生活,雖然沒了夢想,但人總要有事可做。可他沒有一技之長,就連唱歌樂器都是半吊子,比不得那些正正經(jīng)經(jīng)上過大學(xué),從小接受過系統(tǒng)訓(xùn)練的人。要不然去盤個小鋪子賣粥吧,可以多煮幾種,小咸菜的品類也增加些。然而,盤鋪子就要涉及房租水電煤氣什么的,不一定有擺攤時賺得多……鐘秀盯著電飯鍋閃爍的按鍵默默為自己今后的生活打算,林至行走過來,從后面抱住了他。身上味道干干凈凈的,唯一一點香味是家里沐浴露的檸檬香。鐘秀放松下來,任由他咬自己的頸項。在心里那張寫滿規(guī)條的清單,“沒有其他人氣味”一項上,默默打了個鉤。這是值得獎勵的事,所以鐘秀回頭親了林至行一下。林至行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回過味兒來又有些悲喜交加,小心翼翼的不太敢吻回去。鐘秀勾起濕漉漉的嘴唇笑了下,覺得林至行有點謹(jǐn)慎過頭,這種時候,本來就該親回來的。他和林至行之間其實誰都沒錯,林至行沒有對不起他,路都是自己選的。錯是錯在自己明明知道他們之前是怎么樣的關(guān)系,卻還抱有不必要的期待。但這次是林至行自己追過來的,鐘秀覺得可以有恃無恐,大不了再一拍兩散。除了愛情,他什么都不想向林至行討了。可愛情林至行又給不了他。想來想去都是林至行欠他,自己腰板兒能挺筆直。算了,反正都這樣了,就跟他就過過看,大概也不能再壞了。鐘秀心想。“我還買了牛rou和西芹,是不是你說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