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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怎么?”“我就說嘛——”鄧旭東坐下去,忽而又彈起來,“什么!”“這不是真的,知神,告訴我,這不是真的?!?/br>“就你想的那樣。”周知沒打算掩飾,沒必要。他就是這樣的人,懶得偽裝。與此同時另一邊的0班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臥槽你和周知在和平街一起打架而且打的還是人和平街小霸王?”瞧瞧,激動得說話都不帶標(biāo)點(diǎn)符號了。“周周周周知?”徐尚龍一片薯片咔嚓好幾下,碎成無數(shù)碎片,愣是沒掉進(jìn)嘴里,悉數(shù)灑在衣服上。晏行有些好笑地替他將手里的薯片袋子擺正,拍拍他的肩膀。“走了,體育課?!?/br>消息傳得快,并不意味著諸位同學(xué)心里消化了這個事實。在他們眼里,兩位還是那兩位學(xué)到廢寢忘食,不屑與外人打架的神級人物。在神壇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br>班主任王忠民講到一半下課鈴響了,他習(xí)慣性地想點(diǎn)個人起來回答問題,恰好瞥到周知趴在那兒,當(dāng)即說道:“周知同學(xué)又在睡覺,看來對我講的掌握得很好……來,旁邊的拍醒他,讓他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回答完了我們下課?!?/br>知神獨(dú)來獨(dú)往,沒什么“旁邊的”。鄧旭東隔了兩條過道用氣音大喊:“知神!快醒過來!”也許是教室忽然的安靜觸到了周知的敏銳感官,他猛地點(diǎn)一下頭,撐開眼皮。周知坐在教室最角落,與后門平行,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對面稀稀拉拉走進(jìn)班里的人。對面似乎是體育課,一群男生汗流浹背,班里又不通風(fēng),女生踏進(jìn)班之前還會先皺皺眉。他一眼捕捉到晏行。晏行就正對著1班后門口,站在欄桿那里吹風(fēng)。隔這么遠(yuǎn),說不準(zhǔn)他的眼光落在哪里。但周知直覺他們在對視。王忠民見周知這么久都沒反應(yīng),就從講臺上走下來,走到他旁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什么呢?”王忠民最愛做的就是調(diào)侃班里為數(shù)不多的男生,“看上對面哪個漂亮小姑娘了?”此話一出,班里幾個男生紛紛抻長了脖子往外看。看到晏行那張臉時,一種無與倫比的尷尬氣氛撲面而來。“老師,對面可沒有漂亮小姑娘,”離王忠民最遠(yuǎn)的張頌文舉手解圍,朝著某個方向擠眉弄眼,“最好看的都在我們班里了?!?/br>譚泱茹臉上燥熱,瞪他一眼。氣氛緩和不少,頓時一陣哄笑。“哇哦,張頌文,就你最sao!”“這么會說話,”王忠民也笑了,“這語文老師該給你來做?!?/br>“哎哎,回答問題,”王忠民總算想起來自己原本要干什么了,“回答問題?!?/br>周知站起來,“什么問題?”被張頌文那么一打岔,王忠民也忘了自己原本問的什么問題了。“對,什么問題來著?”班里笑作一團(tuán):“老師,直接下課吧哈哈哈哈哈!”不是什么重要問題,王忠民干脆順勢揮揮手說聲“下課”,接著再跟周知說:“周知,雖然你成績是好,但上課睡覺還是不尊重老師的行為,下次得注意啊。”這句“你成績是好”聽得周知有點(diǎn)心虛,他含糊地說聲“知道了”當(dāng)作回應(yīng)。下課時間,鄧旭東拿出手機(jī),刷一刷放松心情。沒想到前幾天的戰(zhàn)場還有人在跟帖,高調(diào)掛滿整個首頁。-不是說給我們看看無懈可擊的解題過程嗎,人呢???-哈哈哈哈哈哈這你也信,就放個狠話而已,這誰不會啊。-我說大家也別戾氣這么重,人家瞎貓碰上死耗子進(jìn)一回前十,不容易啊。-聽說那兩位前兩天還跟人打架了呢。-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周知我知道,人挺爛的,好像還有瓜。-啊啊我也知道,以前周知和我住一個小區(qū)的,人爛得出名,后來不知道怎么就搬到富人區(qū)去了哦?總之考到承硯也不算埋沒他啦。鄧旭東當(dāng)即一串問號發(fā)出去,順帶禮貌地問候了一下對方的親戚。“知神,”鄧旭東忽然問,“上次那些你寫完了嗎?”周知想了好久才想起他在說什么,“沒有,不會?!?/br>鄧旭東恨鐵不成鋼地長嘆一聲。他說反話,他又在說反話!周知站起來,出門上廁所,假裝沒聽到他的嘆息。他又一次路過那個光榮榜,發(fā)現(xiàn)上面又多了一點(diǎn)新花樣。承硯可能是真的從未教出過聯(lián)考進(jìn)市前十的學(xué)生,難得來一次就搞得很大陣仗,甚至讓兩位學(xué)神mama寫了感言,旁邊還貼了照片。曾美萍女士的感言寫得情真意切,字里行間都是CCTV獲獎感言的氣息:-謝謝學(xué)校,謝謝老師,謝謝王后雄,謝謝薛金星,謝謝曲一線團(tuán)隊,讓我有這樣一個機(jī)會可以被貼在光榮榜上,在這里,我要特別感謝……還有那照片。周知鮮少見曾美萍女士笑得如此春風(fēng)得意。*周知是走讀生,中午不回家,要么待在學(xué)校,要么出門瞎逛。他不太想呆在教室,也不太想去喧囂的和平街,于是挑了個相對人少的實驗樓樓梯拐角處一個人呆著。他靠墻站著,摸出一支煙,淺淺地戳在唇間,歪頭點(diǎn)燃——他其實沒什么煙癮,純粹是想做點(diǎn)什么緩解一下心浮氣躁的思緒。重生以來的這幾天太過玄幻,尤其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真情實感,承硯扛把子周知甚至要為自己的狂野產(chǎn)生罪惡感了。煙支剛?cè)旧弦稽c(diǎn)紅光,燃燒了七分之一不到,繚繞的云霧散開,晏行出現(xiàn)在樓梯拐角。晏狗也太陰魂不散了吧?他倆一文一理,按理來說有科目隔離,最近遇見的次數(shù)是不是太多了點(diǎn)。晏行的目光落在他的唇間,微微皺眉,“你?”“沒見過啊,”周知咬著煙,仰著頭睨他,“好學(xué)生?”沒等晏行回復(fù),墻壁另一邊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嘶吼:“我日你媽啊啊啊!”樓梯隔壁就是廁所,這偏遠(yuǎn)地帶的廁所很少有人問津,但今天似乎熱鬧得有些過分了。“趙彥炳我日-你媽你敢動老娘——”“啊啊??!你給老娘放……唔唔唔!”周知隱隱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二話不說邁開步子就要往廁所進(jìn)。“等等?!标绦欣∷氖滞?,他不耐煩地回頭。晏行攥著周知手腕將他拉近,近得周知甚至忘了思考為什么不會打架的晏行會有這么大的手勁。周知感覺到他和晏行近在咫尺,仿佛他們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煙霧對視。但晏行只是伸手抽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