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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后返校。去年江爸生日被李無恙得知,送來的禮物貴重得讓人惶恐,又加上今天他還有其他事情,不便陪著李無恙,是以也沒告訴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卻不想他來這里了。江未手里端著兩個炒菜出來,見他還杵在廚房外,笑道:“沒找到電腦嗎?應該就在我房里啊,掛在椅子上的?!?/br>“不看電影。”李無恙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那還有一陣才開飯呢,不然你再去我書柜里翻翻,可我記得那些你差不多都看過了吧。或者至安還有沒有什么書……我想起來了,江至安——”江未敲了敲臥室門,弟弟還在寫著作業(yè),過了年就是初中最后一個學期,同齡人早就去上高中,還有個都讀了大學,江未知道弟弟其實壓力有些大,但還是希望他能多玩一玩放松放松。“今天mama生日,給自己放個假。你是不是買了一副象棋,要不和無恙一塊下下棋?”“不下棋。”“我不要。”倆人幾乎是同步拒絕了江未的提議。江未沒法了,李無恙沒什么興趣愛好,讓他跟著江媽去看電視劇也不合適,他自己不想看,江媽可能也不樂意和他聊天。母上大人對李無恙向來不太熱情,江未剛上大學那一年,江媽更是對李家頗有埋怨,這兩年才漸漸釋懷。江未只好讓李無恙自己晾著了。飯間江媽對鄭北陽的廚藝贊不絕口,不多久話題就被引導了“找對象”上,江未打著馬虎眼,含糊地說了句“隨緣”,便連忙借給李無恙布菜逃避話題。李無恙在他家吃過不少次飯了,在人多的地方,他往往是最冷清的一個,江未從來都見不得他這樣,是以要是一塊兒吃飯,他很自然地就回到了曾經陪著哄著李無恙的狀態(tài)。李無恙今天眼睛瞪得挺大,很明亮,嘴唇緊抿,嘴角偶爾會不太自然地翹起一點弧度,然后又悄悄落下。當他有什么想要和江未分享,或是要說一些高興的事情,或是在一些特殊的值得慶祝的日子里,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可此刻又有些古怪的違和感,像是心事重重,強作輕松似的。江媽看著這一幕便有些不悅,想提醒兒子,你現(xiàn)在都沒在給他們家打工了,又想著生日這一天不能生氣,便偏過頭去看鄭北陽,心道還是這個順眼。“小鄭有沒有對象啊?”“有了?!?/br>江媽頓時表示羨慕,“以前完全沒擔心阿未早戀,其他家長犯愁的時候,可那時候省下的cao心,現(xiàn)在就還上來了,他那個專業(yè)讀書是久,可也不耽誤他戀愛的吧?”“你要是還認識什么女孩子,也給我們阿未介紹介紹。對了,小未,你駕照還沒考呢吧?”“沒呢?!?/br>“今年抽時間給考了吧……隔壁家姑娘大一就考了,這幾年駕照拿去幫人銷分賣了好幾千塊呢?!?/br>“……再說吧,我還不用開車,住的地方離醫(yī)院很近?!?/br>江媽急了:“什么不用開車,你結婚不用開車了,你以為還是我和你爸那個年代啊,踩個腳踏車逛一圈,送個戒指辦個酒席就能結婚了?你都二十五了,我二十五的時候都有你了。你現(xiàn)在還不找對象,你想干嘛?一輩子給別人家?guī)『海?!”江未正給李無恙盛湯,母親突然提高的音量和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話,讓他手中一顫,灑了點湯到手上,那湯還騰騰冒著熱氣,端著碗的那只手手背上頓時就被燙紅了。幾乎是同時,李無恙和鄭北陽就站起了身。李無恙先一步握住了江未手腕,抽出紙巾立即將湯水拭去,他低著頭,似是想要湊過去吹一吹。江未心中一驚,平日里李無恙這些小動作多了去,他們從小到大如此,他從早年不自在地抗議無果,到現(xiàn)在習以為常,漸漸都不覺得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了,差一點就讓李無恙嘴巴靠過去,卻猛然想到,可這時候讓江媽再看到,恐怕她更生氣。他連忙抽回手,剎那間愧疚盈滿心頭。母親心疼他,早就希望他和李家了斷,他也的確和李家斷了,不再受人恩惠拿人錢財,也就不必看臉色。可要和李無恙沒有來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從李家搬出來,大學期間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半年一年不見面,其實也是一種意義上的疏遠,可他和李無恙一起生活的那幾年,和他一起經歷的那些事,早就刻在了生命里。剛剛過去的這一年,李無恙重新走進他的生活,他們之間好像完全沒有生疏似的,記憶神秘又強大,才是剛剛重逢就又回到了細水長流時的親密。那種感情,就像是他出國交流近一年,回來時,至安還是他的弟弟,他還是至安的哥哥。要是讓他和李無恙斷了聯(lián)系,可能就像是要他和至安斷了兄弟關系一樣了。當然,這也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江媽雖然不怎么喜歡,但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剛剛這一生氣,主要還是因為他對戀愛結婚的態(tài)度。想到下午的安排,江未心情更是沉重,歉意占據(jù)他的內心,為破壞了母親原本高興的情緒,為往后要做出的選擇將在家庭里引起的軒然大波。江媽對他結婚生子的期盼已在席間這三言兩語里可見一斑,未來啊,任重而道遠。好在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江爸和鄭北陽幫著說了些好話,尤其聽鄭北陽說到江未比其他同學主動多申請了更久的實習,是以無暇考慮其他事情,江媽漸漸緩了神色。飯后不多久,老鄰居便過來串門了,和江媽打麻將,江未收拾著碗筷,一邊問李無恙,“哥哥下午有些事,你看要不要去電影院或者哪里玩玩?”李無恙看看他,又瞥了眼客廳里的鄭北陽,道:“我呆這里。”“不會無聊嗎?”“沒事,可以下棋。”“……剛剛還說不要呢。那你和至安說?!?/br>以前江未有過讓兩個小孩成為朋友的念頭,但后來發(fā)現(xiàn)并沒有如愿,他們關系說不上好,也談不上惡劣,至安幼時和李無恙碰面后,常常會委委屈屈和哥哥說一些李無恙的“壞話”,但他們本來也沒有多少相處時間,也興不起什么特別嚴重的矛盾。后來至安漸漸長大,也不知是早把童年的一些情緒給忘了,還是懂事了,不怎么提起對方。而李無恙……總給江未一種感覺,好像他從沒認識過至安,生活中也從沒出現(xiàn)過這個人似的,甚至像是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可等真正見了面,卻又依舊記得至安的臉和名字。想到這兒,江未忽然覺得李無恙對絕大多數(shù)人的態(tài)度,好像都是這樣的——那種,只要那個人沒有出現(xiàn),就會退出他的人生,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