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喲。我以前還羨慕他比我家娃聰明，現(xiàn)在想想，太聰明也不好，想得太多，反而把自己折騰瘋了。不就離個婚嘛，又不是天要塌了。”鄰居雙臂交疊，一臉語重心長。

“他什么時候瘋的，你上次見到他又是什么時間？”

鄰居捏著下巴回想，“差不多有一年時間了吧，我上次見他……二十天之前吧?！?/br>
“不見了那么久怎么都不報案？！”警員難以置信。

“因為他以前都知道回來啊。李順那娃瘋了之后，就被老李他們關(guān)在家里，但人是活的，會動的嘛，又那么多個小孩要照顧，哪看得過來。他隔段時間就消失幾天，誰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鄰居說著，越發(fā)感慨，“挺聰明伶俐的一孩子，現(xiàn)在卻變成這副模樣，真是造孽啊。你知道嗎？以前那孩子的老師還特意上門來說他心理有問題，拿著他畫的畫，說他經(jīng)常和動物說話，從來不畫人。嘖嘖……我看著那孩子的眼神有時也覺得發(fā)毛，眼里一點活氣都沒有。之前啊，他還突然抱了只臟兮兮的流浪狗回來，打死都不肯松手，老李都要被他氣死了，真是不省心啊?！?/br>
“狗？”沈文欽突然聯(lián)想到了什么，“是拉布拉多嗎？”

“什么拉多？”

“拉布拉多。”

“布什么多？”

沈文欽仰天嘆氣，“阿姨，你是故意整我呢？我還馬冬梅呢。”

鄰居不滿：“是你說得太拗口了！”

警員和應(yīng)深在旁邊努力憋笑，拿出了照片遞給鄰居看。

鄰居立刻長哦一聲，“對對！就是長這樣的狗！他好像還給它取了個名字，旺旺還是什么的。”

“旺財嗎？”

“對對，就是這個名兒，我當(dāng)時還覺得奇怪，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取些洋氣的名兒嗎？什么伊麗白，安德烈，喬克啥的?！?/br>
他們對視一眼。

第25章哥哥

便利店。

一如往常，幾個客人在商品架前走動，拿到需要的東西便走去門口的收銀臺付賬。天花板的角落，有很顯眼的監(jiān)控攝像頭，拍攝到的店內(nèi)畫面也很直觀地顯示在了收銀臺的電腦上，店員偶爾看一眼，以防出現(xiàn)商品少了的狀況，否則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冰箱旁，一對母女站著，小孩看著一個個精致漂亮的小蛋糕，奶油的香氣仿佛都透過塑料外殼飄了出來，勾得人食指大動。

“mama，我想吃蛋糕?！?/br>
“好吧，看你今天那么乖，不過只能選一個?！?/br>
“耶！”

小孩趴在玻璃上，認(rèn)真地細(xì)細(xì)挑選，好不容易才下了決定，雙手捧著蛋糕蹭蹭蹭地跑去收銀臺。

“別跑那么快，掉了就沒得吃啦。”母親臉上帶笑，無奈又寵溺。

不遠(yuǎn)處，一個年輕的女孩直直地望著他們，雙眼無神，似在發(fā)呆，又看著像是羨慕的樣子。

下一秒，一只大手就覆在她頭頂，猛地用力把她的臉按進(jìn)自己懷里，避開攝像頭，同時低罵：“蠢啊，注意點?！?/br>
女孩愣了一下，才呆呆點頭。

收銀臺的店員用余光在電腦上瞄到這一幕，心里暗嘆——現(xiàn)在的小屁孩要不要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親密地抱在一起，買東西就認(rèn)真買東西好嗎？！

“買個蛋糕給你，要不要？”男青年搭著女孩的肩問。

“為什么？”女孩盯著蛋糕。

“你不想吃嗎？”

“誰生日？”

“沒誰，想吃就吃?！?/br>
“……哦?！?/br>
最終，兩人拿著蛋糕走到收銀臺買單，店員看了他們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們年紀(jì)都挺小的，覺得剛才自己想太多，就多嘴問了一句：“你們是兄妹嗎？”

女孩低著頭不出聲，很怕生的樣子。

青年拿著現(xiàn)金，嗯了一聲。

店員又問：“是meimei生日嗎？幾歲了？要幾根蠟燭？是免費的哦?！?/br>
青年將錢按在桌上，盯著他，冷淡說：“不用?！?/br>
明明看著年紀(jì)比自己小不少，店員卻被他滲人的眼神狠狠地嚇了一跳，背后頭頂?shù)目照{(diào)風(fēng)呼呼吹下來，背脊發(fā)涼。

“那、那……算了，”店員迅速把蠟燭收回來，都沒心思看錢夠不夠，就勉強笑道，“多謝惠顧，請慢走?！?/br>
青年提起塑料袋，拉著女孩走出便利店。

一路上，女孩都低著頭，戴著帽子，看不清模樣。

回到住所后，青年關(guān)上門，徑直走向廚房，把蛋糕放桌上，其余物品塞進(jìn)柜子里。

女孩頓了一下，慢吞吞，正準(zhǔn)備走去客廳，和沙發(fā)上的少年一起看電視。

“過來，兩個都是?！?/br>
沉默之中，電視依舊響著，餐桌跟前的一張椅子被拉開，摩擦著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只有女孩聽話地坐下了。

青年手里拿著洗干凈的尖頭菜刀，水沿著刀刃滑下，滴落在桌面上，水珠綻開。他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少年依舊專心地看著電視，一動不動。他向前邁開一步，又忽的停住，在女孩對面坐了下來。

青年盯著她，語氣并算不上好，很冷淡，“剛才在店里為什么盯著別人看？我不是告訴過你，出門不準(zhǔn)離我太遠(yuǎn)，不準(zhǔn)亂跑，不準(zhǔn)理會陌生人嗎？”

三個不準(zhǔn)接連說出，顯得十分強勢專.制。

女孩摳著衣服邊緣的線頭，扯著，揉巴成一團(tuán)，低著頭不吭聲。

“說話。”青年語氣冷硬。

女孩小聲地說：“……想喝可樂?！?/br>
“你當(dāng)我跟你一樣是傻的嗎？”青年捏著刀，熟練地?fù)]動著，鋒利的刀刃折射出森冷的光。他微微瞇眼，沉聲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騙?！?/br>
空氣凝滯，重重地壓下來，讓人感覺胸口發(fā)悶，難以呼吸。

女孩捏緊衣角，出現(xiàn)層層褶皺，指尖泛白。

“我想回家……”

看著別人母女在一起，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是有個mama的，但腦子里一片模糊，像是把什么都塞進(jìn)去的攪拌機，亂七八糟。

她話一出口，青年的臉色瞬間沉下，不屑冷哼：“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嗎？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女孩深深皺眉，怎么都沒辦法從腦子里挖出點相應(yīng)的訊息，答不出來。

青年卻很滿意，拿起刀，利索地切下，將蛋糕分成三塊，將有草莓的那一份放到女孩跟前，溫和寵溺說：“你叫陶怡，是我的meimei，我會一直保護(hù)你。這是你最愛吃的草莓，快吃吧。”

女孩看著蛋糕，有些迷茫。濃郁發(fā)膩的奶油香氣讓她腦袋陣陣發(fā)暈，她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nèi)置靡黄饝c祝?！鼻嗄昴ǖ舻渡系哪逃?，塞進(jìn)嘴里，然后拍了拍掌，又叫了客廳的少年一聲。

女孩不明：“慶祝什么？”

青年彎唇，“慶祝我們今天又安全度過，我們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