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發(fā)[微笑]嗎。

但看著屏幕上那些小小的漢字，楊羽凡還是忍不住有些開心。

原來思念并不是單方面，哥哥也很在乎他，在乎到都和平時不一樣了。

不再淡定，不再“冷漠”，不再事事繃住。

你凡凡[心]：你想好要和我說什么了嗎？

楊羽凡這句話發(fā)出去，方適那邊等了很久才回答。

方適：想好了。

方適：對不起，我思來想去，都覺得他是我不可以忘記的人。

方適：但這份不可忘記，不是基于愛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方適：他對我來說，不光光是前男友那么簡單，如果只是前男友，我根本不需要和你討論那么多，因為我對他很早就不是愛情了。

方適：相比起前男友和警察這個身份，在我眼中，他更多的是我第一個病人。我照顧他的時間很長，他的治療計劃我也有全程參與。當初他入院的時候，院里用HAART療法對他進行診治，當時他還沒有出現(xiàn)淋巴瘤相關(guān)癥狀。

方適：在HAART治療后大約8個月，他再次入院，確診非霍奇金淋巴瘤，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我接手了他的治療。

方適：我們先對他進行了8個周期的CHOP方案化療，之后情況穩(wěn)定，但遺憾的是，一個月后復(fù)發(fā)，再次化療無緩解，換用MINE方案化療。在化療過程中，出現(xiàn)4級骨髓抑制，持續(xù)中重度貧血。

方適：之后我們再次調(diào)整方案，更換藥物、輸血、減緩化療，其中部分方案由我提出，與教授共同合議。

方適：隨著病情發(fā)展得到部分緩解，持續(xù)治療，后期出現(xiàn)肺部浸潤。

方適：我們盡了全力，但最后，他還是呼吸衰竭走了。

方適：而當時的我，才剛剛以無比優(yōu)異的成績離開學(xué)校，我對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盲目天真。哪怕他的病情反反復(fù)復(fù)，我也有極其強烈的信心可以把他帶回來。

方適：在同期，我并不止接手了他一個病人，他是我照顧最長時間的病人，但他是我照顧之下，第一個離開的病人。

方適：我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的離開強烈地打擊了我的自信心，同時給我敲響警鐘，讓我知道我自己其實還有許多不足，必須更加勤奮學(xué)習(xí)。

方適：而且我也意識到一件事，對于艾滋病，疫苗是必要的，所以后來我決定離開醫(yī)院，來到這里專注科研。

方適：我不能忘記他，是因為他作為前任，在我生命中是一個無法靠忘記，就能抹去的“經(jīng)歷”。作為警察，我是少有幾個還能記住他的人，我有責(zé)任與義務(wù)去記住他。作為病人，他是我科研路上的初心，也是我提醒自己還有諸多不足的警示。

方適：但是我不能忘記他的理由里，絕對沒有任何一條，是因為我還以愛人的方式愛著他。

方適：我知道要你承受這些對你非常的不公平，所以我不會要求你與我一起記住他，我唯一希望你能記住的就是，我現(xiàn)在愛的人只有你。

方適：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也只有你。

方適：這次是真的說完了。

楊羽凡坐在三輪上，垂著腦袋看方適一條一條把信息發(fā)過來。

他一直沒有打斷方適，也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他看得出來方適這段話說得非常認真，甚至比那天還認真。

一定是在他們吵架后，認真思考過的內(nèi)容。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哥哥思考問題，都想得那么深遠，他也不知道，原來哥哥一直把自己逼得那么緊。

他忽然理解到，為什么哥哥會來到這里，建立404。

哥哥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高要求，也附帶著高責(zé)任。

所以在接觸過那么多的艾滋病人，特別是年紀輕輕就感染HIV的攜帶者后，哥哥對自己的要求就是盡他所能去幫助他們，在高校當教授，傳達安全衛(wèi)生的性觀念，還為迷途者建立了安全屋。

所以在所屬病人離世后，他會去思考自己的不足和自大，并且試圖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開始鉆研疫苗，幫助更多的人。

他有能力，就壓給自己更多的責(zé)任。

就像蜘蛛俠一樣，又有些不同。

責(zé)任越大，能力越大。

哥哥在以責(zé)任鞭策自己，從而去擁有更高的能力。

楊羽凡在這一瞬間突然就想通了。

往前種種無非是過客，而他才是余生。

和一個已經(jīng)離開那么久的人計較做什么，他楊羽凡，年輕帥氣有活力，性格一等一，智商也不低，如果正經(jīng)讀書，他很自信他的學(xué)位不會比哥哥低。

他那么優(yōu)秀，還怕征服不了哥哥的心嗎？

笑話！

而且哥哥的話說的很清楚，警察叔叔在他眼里，更多的是警示與初心。

警示自己身上的不足，提醒自己學(xué)無止境，維持自己科研初心。

他心里也有這樣的人物，他心里也有一位可以代表初心與警示的大人物，公平起見，他也要哥哥和他一起去記住這個人。

你凡凡[心]：哥哥，你知道華.羅.庚院士嗎？

方適：嗯。

你凡凡[心]：他曾經(jīng)說過，科學(xué)是實事求是的學(xué)問，來不得半點虛假。

你凡凡[心]：我這里有一道題，你答出來了，我就原諒你。

方適：什么？

你凡凡[心]：X2(y3√X2)2=1

方適：……

方適：[心]

第七十三章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個公式畫出來的函數(shù)圖像是一顆桃心，所以教授才會發(fā)[心]。

關(guān)于這樣數(shù)學(xué)家的浪漫告白實際上很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數(shù)學(xué)家笛卡爾的故事，他與公主相愛，但是遭到了國王阻撓，于是他在死前給公主寄出了最后一封情書，上面只有一個數(shù)學(xué)公式是r=a(1-sinθ），這個公式畫出的函數(shù)圖像就是愛心。

而我發(fā)的那個，實際上格式不對，因為擔(dān)心被口口才發(fā)成那樣，感興趣的讀者朋友，我可以給你分享一下那個函數(shù)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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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凡凡[心]：你怎么一下就算出來了！

方適：你說過你喜歡數(shù)學(xué)。

你凡凡[心]：我什么時候說過？

你凡凡[心]：[黑人問號.jpg]

方適：……你去我教室上課的時候。

楊羽凡想起來了。

天,他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