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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玦漆黑的雙眸微微顫動,片刻后,他退回了原處:“我不會這么對你的,睡吧,張巖,已經(jīng)很晚了。”話音剛落,張巖只覺得眼皮很沉很沉,黑暗飛快地侵襲了他的視野。窗外的月亮從高升到東落,冰魄自虛空中出現(xiàn),輕聲道:“主上,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br>“我不會回去的?!辟R蘭玦淡淡道,看著睡夢中的張巖,眼中的光芒明明滅滅,如同河里溫柔的水波。從愛上嚴(yán)卿的那一刻起,他便從未后悔過。無論是神、是人、是魔,無論時光過去多久,都不會改變。他的聲音低得像一陣嘆息:“冰魄,你還小,等你遇見了某個人,你就會明白……”“我不小了。”冰魄小聲地抗議道,“我已經(jīng)一千歲了。有多少凡人能活一千歲?”這些凡人能懂的事情,他怎么會不懂?“正因為他們的生命短暫,所以才明白擁有與失去的意義。而神、妖、魔,我們的壽命都太長了。不知道死的盡頭,也就體會不了生。有時候,一萬年和一瞬間是一樣的。有時候,一瞬間又等于一萬年?!?/br>這一次,冰魄沉默了。主上說的話,他真的不懂。他怔怔地注視著賀蘭玦,看著他在張巖的嘴唇上輕輕地烙下一吻。動作那么輕柔,好像張巖這個大男人是什么易碎品似的。身體一陣一陣地發(fā)冷,胸口又酸又痛,不同于憤怒或者難過,這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受,他低低呢喃:“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義呢?”只要離開張巖,賀蘭玦就可以全身而退,繼續(xù)做他的魔皇。而留在人間界,元神如此脆弱的他,就只有兩種結(jié)局。灰飛煙滅,或徹底走火入魔。賀蘭玦輕嘆了一聲:“或許,一切原本就沒有意義。所謂的意義,不過是執(zhí)著罷了?!?/br>桃花大片大片綻放著,粉紅雪白,簇?fù)碇贫渌频?,迎合著煦暖的風(fēng)兒,搖曳生姿,墜落的花瓣猶如玉蝶,翩翩舞過一陣,才戀戀不舍地落在塵泥里。風(fēng)里充溢花朵和青草的香味,午后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在人身上。因為不是周末,所以公園里人并不多。尹安坐在草地上,不禁嘆了一聲愜意,然后看著吳沁:“原來這就是公園啊,真好?!闭f罷,從外帶的全家桶里掏出一塊雞翅,開始啃了起來,熟悉的炸雞味又一下子彌散在空氣里。“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坐在他身邊的吳沁望著公園中央的人工湖。尹安難得放下了炸雞:“師兄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你臉上都寫著‘我想告訴師父他們’了?!?/br>“難道不對嗎?張巖哥他們有問題,如果是一般的魔物也就罷了,要真是魔皇,這會功夫他可能已經(jīng)把張巖哥的rou身煉化了?!币舱J(rèn)真道。“怎么可能。”吳沁不屑地一笑。“師兄,我不懂,你明知道張巖可能被魔物附身,為什么一直否認(rèn)和隱瞞?”吳沁忽然轉(zhuǎn)過頭來,蓬松劉海下的眼睛目光幽深:“你知道被魔皇附身的后果是什么嗎?”“什么后果啊?驅(qū)魔的時候損傷大一點?”尹安滿不在乎地說。吳沁沉默地注視著他,臉色陰沉。尹安被這目光看得心虛,弱弱反問道:“難道不是嗎?”吳沁嘆了口氣:“如果是真的,那么張巖這個人,從靈魂到rou身,都將從這個世界上消失?!?/br>“什么?!”尹安嚇得連炸雞也不吃了。“我不相信滄隕和那幫老頭子,這半個月來,他們已經(jīng)殺了三個被魔物附身的人。”尹安的身體僵住了,不知道該慶幸世界和平又少了三個威脅,還是為那三個倒霉的人類哀悼,但一想死掉的可能會是張巖,一種喉嚨被扼住的糟糕感覺涌了上來。“我必須自己再確認(rèn)一遍?!眳乔叩?。手機震動的聲音突然響起,吳沁掏出手機讀完信息,又塞了回去:“起來吧,新的任務(wù)到了?!?/br>“好吧?!币簿趩实卣酒饋怼?/br>有個小女孩指了指人工湖邊的桃樹林,興奮地大聲道:“mama,你看??!桃樹又開花了耶!好漂亮??!”“怎么可能啊寶寶,現(xiàn)在都五月份了,桃花都謝……???真的誒!啊寶寶,別跑那么快,小心摔著?!蹦贻pmama隨即追了上去。母女倆奔跑著經(jīng)過兩人身邊。尹安回頭一望那片花朵做的紅云,低聲埋怨道:“師兄,你的氣息漏出來啦?!币溃刂谱陨砜墒切逕挼幕竟ρ?。沒有人回應(yīng)他,尹安轉(zhuǎn)回來一看,吳沁已經(jīng)走出老遠了。“啊啊——師兄你等等我嘛——”鳥窩頭的少年對著那個背影喊了一聲,抱起全家桶就追了上去。第四十七章大霧,一眼望去有如實質(zhì)的霧。他在這霧里幾乎無法呼吸。樹影朦朧,像站在霧中的鬼魂,猙獰又虛無。這里是地獄,還是霧霾的人間?總而言之不是天堂,天堂絕不該是這樣霧蒙蒙的。張巖正胡思亂想,一陣桀桀怪笑傳入耳中,腳步聲由遠至近,在他身邊不遠處停了下來。誰?“哈哈一百年了,終于下來個活人陪我了!”好冷,好疼。如果他能控制這具身體,他應(yīng)該會死命地發(fā)抖,但賀蘭嚴(yán)卿沒有。他遍體鱗傷地躺在凍土之上,卻還能冷靜地問:“你是誰?”這個地方,這個狀態(tài),張巖一下子明白了,這是嚴(yán)卿掉下斷情崖后發(fā)生的事情。來人蹲了下來,一張亂發(fā)遮住的老臉躍入視野:“你問我我是誰,那你又是誰???”嚴(yán)卿抿緊嘴唇,選擇了沉默以對。“年輕人,你可以不告訴我,我也可以把你扔在這里,讓你自身自滅?!敝心耆艘贿呎f一邊起身,看樣子又要把他丟在這里。賀蘭嚴(yán)卿咬緊牙關(guān),掙扎一番,終于出聲道:“嚴(yán)卿?!?/br>中年人離開的腳步頓住了。“我叫賀蘭嚴(yán)卿?!?/br>“賀蘭?”中年人的聲線顫動,他走回來,把嚴(yán)卿從地上扶起來,扳過他的肩膀,隱藏在亂發(fā)之后的眼睛放射出精光:“你是賀蘭一族的后裔?”嚴(yán)卿立刻問:“你知道賀蘭一族?”“自然!”男人大笑幾聲,從懷里掏出一顆丹藥:“來,把這個吃了。你受的都是外傷,吃了丹藥,很快就會好的?!?/br>陌生人給的東西當(dāng)然不能隨便吃,這個道理張巖懂,嚴(yán)卿就更明白了。“怎么?怕我下毒害你?”中年人臉色一沉,“我若是要你死,不管你既可,你的rou身傷得這樣重,不出幾天就會完蛋?!?/br>嚴(yán)卿猶豫半晌,還是張開了口,順從地把那丹藥吞了下去。很快,一股詭異的靈力自丹田升起,緩緩流遍全身,只過了不到一個時辰,這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