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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偏執(zhí)狂的情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6

分卷閱讀76

    暗,會不會突然躥出鬼來???’

‘不行,聞秋聲,你要發(fā)揮點作用!對,我的聽力比常人靈活,我來幫大家警戒聲音吧。唔……只有我們幾個人的腳步聲,等等!會不會出現(xiàn)影視劇里那種恐怖橋段,不易察覺地多出腳步聲!’

這么一想,聞秋聲幾乎是嚇得一哆嗦,眼看積蓄的眼淚快要抖出來了,陳策突然開口道:“我說,將那群人留在那里沒問題嗎?!彼麥惤o楚戎,輕聲道:“哥哥,你沒發(fā)現(xiàn)那群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嗎?”

還沒來得及拉近距離,一只冰冷的手落在他肩膀上,掌下力道毫不留情,以幾乎要握碎他肩膀的力度將他穩(wěn)穩(wěn)推離紀楚戎身邊。

“小朋友,哥哥我都只剩下一只眼睛了,你還要污我的眼,于心何忍呀?!卑椎显咀咴谧钋懊嫣铰?,此時硬擠到紀楚戎身邊,本就不寬的階梯在他腳下更顯陡峭。萬丈深淵卻不能令他生出本分畏懼,臨淵而行如履平地,還有閑心和他陳策斗嘴:”至于你的問題,沒腦子的草履蟲都知道答案?!?/br>
“啊???”正苦苦思索的聞秋聲下意識驚呼出聲,淚眼汪汪望向兩人。

紀楚戎,白迪,陳策:“……”

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不管是白迪還是陳策,只要搭理他們一句,立刻打蛇隨棍上,一個比一個難纏。但小姑娘卻不,紀楚戎將走在他外側的白迪重新拉到前面,向聞秋聲的方向微微偏了偏腦袋,溫聲道:“思考問題的角度和側重點不同,便會有不同的見解?!?/br>
強行降級草履蟲之下的小姑娘終于找回點高等智慧動物的自尊。

“你還記得審判游戲的票數(shù)嗎?”

聞秋聲點點頭,思緒被紀楚戎牽引,不知不覺將那些恐怖的幻想拋之腦后。

“??!”一找對思路,聞秋聲立刻便反應過來,道:“他們三個的票數(shù)最低!”

由女仆發(fā)起的審判游戲中,聞秋聲自己得票最高,其次是兩票的沈光霽,夏晴得了一票,崴到腳的李立群一票也有沒。在輪到白迪時巨型骷髏襲擊了別墅,審判游戲進行到一半被中斷,針對白迪、紀楚戎、陳策的投票自然沒有進行。

“等等,我才是審判游戲的勝利者呀?!辈⑶?,她已經許下了愿望。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愿望算不算實現(xiàn)了?!奥勄锫暬貞浧鹉菚r的細節(jié),語氣愈發(fā)不確定起來:“我之前和你們說起過,那個巨型骷髏的聲音和小姐很像。那時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靈光一閃就許下了想要立刻見到小姐這樣的愿望。”關于這一段,雖然當時處于混亂驚恐中,聞秋聲卻記得格外清楚,她道:“我想要見到那位仍保有人性的小姐。然后……”

“巨型骷髏消失了?!瓣惒卟[起眼睛。

假設巨型骷髏也是小姐意念所化魔物,那么為何它會在聞秋聲許下愿望后突然消失就解釋得通了。

紀楚戎輕笑道:“了不起的愿望。幫了大忙呀,聞小姐?!币娐勄锫曔€迷糊著,紀楚戎解釋道:“在介紹游戲規(guī)則時,女仆只說了獲勝者的獎勵?!?/br>
罪孽最深的人獲勝,這與釘死凱恩的那枚象征對惡人嚴厲懲罰的長釘完全相悖。

充滿陷阱與惡意的審判游戲中,哪怕是勝者,一個不慎許下錯誤的愿望也會將所有人推向深淵。比如,若巨型骷髏確實是小姐的一部分或者就是小姐本人,聞秋聲的愿望里少掉‘人性’兩個字,那具骷髏極有可能立刻閃現(xiàn)殺死她。勝者的愿望尚且充滿陷阱,那么這場游戲里沒有獲勝的人呢。

聞秋聲道:“我有些不舒服,那場審判游戲不論是規(guī)則還是玩家行為,都過于扭曲?!?/br>
并非要決出善惡公正,相反,仿佛將善與惡全部否決,揉捏在一起置于指間玩弄。是戲謔,是嘲弄,不斷挖掘著人性最惡劣的部分。

難得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白迪突然出聲道:“你許下的愿望里,為什么是強調保有人性呢?”

腳下尸骸鋪就的血路仿佛沒有盡頭,不知是夢境還是幻境里聽到的歌聲浮現(xiàn)于聞秋聲腦海,起初歌唱世上一切美好善良之物,后來歌聲一日比一日凄厲,只剩下恒久的恨意,伴隨孤島外永不平息的浪潮,深海中回蕩不覺的怪物咆哮,成為這個詭譎世界最長久的聲音。

“因為恨也是人類感情呀。”即使不知曉關于小姐的一切,不知她的恨究竟因何而起,不知她究竟經歷了什么,聞秋聲從她泣血般的歌聲里感受到的痛苦甚至蓋過了恐懼,以至于清醒過來時忍不住淚流滿臉。聞秋聲輕聲道:“我不知道怪物是否會有人的感情,是否會痛苦,會憎恨,但人卻是會的。也正因為我是人,所以才能感受到曾經身為人的她的痛苦和憎恨?!?/br>
“恨本身也是人類的情感……”白迪品嘗美味的紅酒一般,將這句話低而緩慢地滑過舌尖。從某種角度來說,聞秋聲那不知道什么思路的腦子,說不定許下了令怪物變回人類的愿望。那個爬也要爬過來把他們關在地下室的東西,倒是比巨型骷髏像個人。

恨也是人類的情感。

會痛苦,會憎恨,因為仍具有人性。

“哈哈……哈哈哈……”

冷不防爆發(fā)的桀桀怪笑嚇了聞秋聲一跳。黑而血腥,仿佛沒有盡頭的階梯回蕩著白迪止不住的狂笑,陳策炸毛道:“喂!你別再笑了!鬼怪都要被你笑出來了!”

僅剩的那只眼睛彎成殘酷的月牙,白迪雙手摁住額頭,指甲因過度用力泛出慘白,他是在過度用力地笑,怎么也止不住,以至于臉部五官扭曲成無法定義的表情。

直到……

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將折磨臉部的手穩(wěn)穩(wěn)地堅定地移開。

“不好笑,白迪。”紀楚戎以陳述事實地語氣說道。

刺耳的笑聲轉為低沉,卻仍是止不住地從唇間溢出,白迪笑道:“怎么不好笑呀?自欺欺人的活著難道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嗎?”

“恨也好,愛也好,都是人的情感沒錯。但是……”紀楚戎停頓了片刻,介于他自己沒比白迪多吃幾年飯,根本沒有資格一本正經地發(fā)表大道理,紀楚戎放軟了語氣,只是提出自己一貫的行事方式以供參考:“想要如何活著,以何種方式活著,是由自己的意志所決定?!?/br>
熟悉又令人懷念的行事方式。白迪終于不笑了,眼中的癲狂之意潮水般退去,眸光中情緒瞬息萬變,仿佛無數(shù)記憶碎片折射出的光影。紀楚戎掌心的溫度順著他的手腕蔓延自四肢百骸,有那么一瞬間,白迪有一種身體從冰凍的湖底被鑿了出來的錯覺。

一塊記憶的碎片落入眼底。

將自己霧氣彌漫的‘身體’裹進臟兮兮的被單里,小少年道:“都說了,我才不是人類,我是個怪物,你看!”為了增加說服力,少年驅使一部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