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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眼里逼出惡鬼般的低吼:“這個邱鹿……啊啊?。 ?/br>廖句息事寧人道:“拍張照片發(fā)過去吧?!?/br>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季意終于收到季苒與廖句的合照——因為光線原因并不清楚,但仍可以從中看出季苒翻的超級無敵大白眼,以及廖句嘴角無奈的微笑。“……丑死了?!奔拒圩鞒鋈绱嗽u價,手指卻長按將照片保存下來。另一邊電影放完,季苒與廖句走出電影院。廖句欲言又止:“那個邱鹿……”“怎么了?”季苒問。廖句:“邱鹿他總是這么……”“這么二?”季苒替他補充完整,然后自問自答,“沒錯,邱鹿就是這么二!也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什么,大概天才的腦回路跟平常人不一樣吧。”廖句頓了頓說:“我覺得他挺正常的。”“他那叫正常?”季苒吃驚,“你聽聽對我說的話,都臆想癥晚期了!整天幻想我早戀!”“你不覺得他對你……太過在意了嗎?”“什么意思??”廖句遞給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季苒猛地渾身一抖,開竅了,驚悚地瞪大眼睛,“不、不可能吧?”廖句面無表情地說:“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br>季苒久久地處于震驚中:邱鹿居然暗戀我??城市華燈初上,微弱輕暖的光芒穿透車窗,照在季意貼著紗布的額上,臉頰細膩如脂如玉,纖長睫毛扇子般垂落一小片陰影,嘴角微翹,表情疏懶,美好而青澀。沈刻一直拉著扶手站在他身旁,也一直,看他。似是察覺到,季意仰臉燦然一笑。沈刻猝不及防錯亂了呼吸,心跳亂了節(jié)奏。……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有時一起回家,有時不是。變態(tài)一直跟著,跟著跟著,居然就習(xí)慣了,無視了。除此以外,倒沒什么大問題。有天,季苒見到了梅如雪,頓時驚為天人,轉(zhuǎn)頭就跟季意說:“邱鹿,你媽也太漂亮了吧!”季意:“請加個‘他’?!?/br>季苒:“???”半晌,季苒才反應(yīng)過來,加個“他”不就是:邱鹿,你他媽也太漂亮了吧!季苒嘴角一抽,心想他還真是自戀。忽又突發(fā)奇想:難道邱鹿是在暗示我,讓我發(fā)現(xiàn)他的美?緊接著反駁自己:不可能的,邱鹿一定只是自戀而已,而不是戀我……就這么糾結(jié)地陪著可能暗戀自己的“邱鹿”去醫(yī)院拆石膏,季苒好生痛苦,被暗戀的負(fù)擔(dān)好大。不過還好有沈刻,“邱鹿”的注意力不必全放在自己身上。拆了石膏,季苒半點憐惜也無地指出:“邱鹿,你的胳膊好像有點臭?!笨禳c討厭我吧!季意:“……”沈刻責(zé)怪地看了眼季苒,心中頗為奇怪,季苒脾氣溫和,待人有禮,被氣得再狠,過兩天氣也就消了,更不會記仇,今天卻是一反常態(tài)。拆石膏的護士發(fā)笑:“一個星期沒洗當(dāng)然臭了?!?/br>季意不太高興。沈刻問:“可以用冷水洗嗎?”護士:“可以。打點肥皂就好了?!?/br>沈刻說去買肥皂,季意卻說:“不用,廖句的奶奶不是住在這家醫(yī)院嗎,我們?nèi)ソ鑹K肥皂?!?/br>季苒愣住。“帶路?!?/br>季苒懵頭懵腦地帶了路,到了病房才想起打電話給廖句。“季苒,什么事?”廖句那邊似乎有點吵,大約在商場一類的地方。季苒說:“邱鹿今天來醫(yī)院拆石膏,胳膊有點臭,可以向你奶奶借個肥皂用用嗎?”“可以?!?/br>“哦,謝謝。你在哪兒?”廖句猶豫了下:“我有事?!?/br>“那你忙?!奔拒蹝炝穗娫挘D(zhuǎn)頭一看,季意與沈刻已經(jīng)進了病房,也不知說了什么討巧的吉利話,廖奶奶被季意逗得哈哈大笑,就跟兩人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八百年似的。季意順順當(dāng)當(dāng)借了肥皂去洗胳膊,邊洗邊哼歌——從今天開始,他季意又是一條健健康康的漢子啦。陪著老人家聊了會兒天,就到中午了,護工來給廖奶奶送餐。三人便起身告辭,去找地方吃飯。季意惦記著請吃大餐的事,選了家比較高級的粵菜餐廳,位于四星級酒店高層,環(huán)境典雅清幽,樂師或彈奏鋼琴,或拉小提琴,曲調(diào)纏綿輕緩。來此處吃飯的不是情侶,便是洽談工作的合作伙伴。學(xué)生很少見,服務(wù)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輕視的意思,微笑著帶領(lǐng)他們?nèi)胱?/br>季意問今日有什么推薦的菜品,服務(wù)生笑著推薦了燒乳鴿、魚干龍骨湯、冰鎮(zhèn)小龍蝦、燒鵝酥與通菜。現(xiàn)在正是吃小龍蝦的時候,季意小手一揮都要了,又點了幾樣小菜,與主食臘味烏米飯,飯后水果則要了荔枝。等餐時分,三人正小聲閑聊著,季意忽然看見服務(wù)生領(lǐng)著一對狗男女走來。為什么是狗男女?那當(dāng)然是因為男的是霸總渣爹,女的是狐媚小情兒。兩人姿勢親昵,也不知說了什么,女人抱著邱旻胳膊笑得花枝亂顫,媚態(tài)橫生,就差當(dāng)場與情郎茍且了。路過季意這桌時,邱旻狹長漂亮的眼眸驀然一垂,便與一雙幽惻陰森的鹿眼四目相對。邱旻:“……”☆、撞破jian情“邱總,怎么了?”嫩模柔若無骨地依附在邱旻身上,嗓音嬌媚,有意無意地以飽滿胸部蹭著金主胳膊。季意立即捂住眼睛:“啊!辣眼睛!”邱旻:“……”嫩模:“???”邱旻一把將嫩模從胳膊上擼下來,嫩模意識到不對勁了,問:“邱總,您認(rèn)識這小孩?”邱旻:“我小孩,我當(dāng)然認(rèn)識。”嫩模:“……”邱旻問季意:“你怎么在這兒?”掃一眼其他人,認(rèn)出了沈刻,不由得想起那天幫季意換內(nèi)褲事件,就是這小子揍了自己一拳,下手真重,現(xiàn)在想起來臉還隱隱作痛。沈刻處變不驚,一派淡然。季苒卻是大為驚駭,什么情況?遇到邱鹿爸爸了?那需要打招呼嗎?氣氛有點不對,難道是大型捉j(luò)ian現(xiàn)場??“吃飯啊?!奔疽饣卮鹎駮F的問題,繼而甜甜地反問,“爸爸你也吃飯?這位阿姨是誰?”嫩模:“……”什么阿姨,人家才二十三歲啦!畢竟是在親生兒子面前,邱旻難掩尷尬之色:“我跟她不熟?!?/br>季意:“哦,生米還沒煮成熟飯?!?/br>邱旻:“……”“那你們?nèi)ブ箫埌?,我也要吃飯了?!奔疽庹Z氣鄙夷,眼神嫌棄,簡直一個大寫的“以渣爹為恥”。邱旻何曾受過如此冷落,還是來自親生兒子的,好一通沒臉,也不禁冷了臉色,卻不好發(fā)作。心內(nèi)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