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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連綿殘影。溫行的臉色當(dāng)即有些難看,葉酌倒還算好,他甚至還有心情捏捏大美人的臉:“沒事,劃空間而已,若我還是仙君修為,也能帶你這么玩。”等周圍幻變的鐵欄桿終于停下來,聞道臺一拱手:“仙君,我們到了?!?/br>葉酌環(huán)視一周,這是一處極高的高臺,底下便是江川,一眼望去,群峰被翠,朱甍碧瓦,高樓參差,他略微一愣:“帶我上聞道臺,這是何意?”儒生拱手:“區(qū)區(qū)不才,聞道臺也是名列仙班的神器,論防御,與溫芒塔不相上下,仙君不下此臺,便可平安無憂。”葉酌一愣:“所以說保護(hù),就是讓我待在這里不要動?”聞道臺微笑頷首。葉酌:“這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啊……”“等一下?!彼`**來:“我就是你所說的溫芒,我冒昧問一句,這位聞道臺壯士,你能打嗎?”“這個……”壯士默然良久:“在下乃一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本體也僅供元君驅(qū)馳筆墨,打架斗毆一事……真的不擅長?!?/br>溫芒舒服了。他指責(zé)葉酌:“我就說,都是防御性的器靈,能比我強(qiáng)到哪里去?你叫他和倌倌比啊!”葉酌:“……”他心說:“難怪上次我誤入江川,聞道臺全程靠靈力硬壓,半點(diǎn)殺招沒看見,合著這也是個花架子。”葉酌問:“那你們元君,現(xiàn)在修為如何?”聞道臺這回回答的很快:“大概,比您的情況還要差一些?!?/br>——合著這兩仙君根本就是王八對綠豆,一個更比一個慘,加上一個正在經(jīng)歷天人五衰的百慕,這一屆仙君全軍覆沒,兩人一妖恨不能爭相競選最倒霉仙君的寶座,怎一個慘字了得。葉酌默然,塔靈抓頭:“不是,我記得你們元君也是戰(zhàn)功赫赫,那他用來比斗的靈呢?”聞道臺遙遙一指。今日江川起了薄霧,煙雨樓臺皆難能窺見,然而視線之極,與天相接之處,仍能見一模糊的黑影輪廓,如同蟄伏的巨獸。而神玄修士目力極好,足以穿云破霧,在溫行眼中,一座隘隘雄關(guān)決然而立,正中懸一赤金牌匾,上書鐵畫銀鉤的三個大字。——鳳口關(guān)。史書記載:統(tǒng)帥百鳥,降福澤祥瑞者,為鳳,作為屏障,通內(nèi)外之有無者,為口。元君阻萬數(shù)無常鬼于關(guān)外,守人間百世祥瑞的地方,即為鳳口關(guān)。葉酌道:“這是……?”“那是元君的青梧引鳳琴,但是琴靈已經(jīng)死了?!?/br>聞道臺頓了一下,娓娓道來:“元君喜愛游山玩水,無常鬼肆虐之時,恰好不在長舟渡月?!?/br>“然而天下修士對無常鬼皆束手無策,我等找尋許久,終于找到元君住處,可惜元君剛剛有所頓悟,正在閉關(guān),我等迫不得已請?jiān)鲫P(guān),但您也知道,體悟到一半被打擾,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br>修士法天則地,順應(yīng)天時,修為越高的修士,修煉時越需要靜心凝氣,強(qiáng)行打擾,輕則血脈逆流重傷,重則身亡。“然而無常鬼越戰(zhàn)越勇,此物雖無靈智,然而我方每有一位修士陣亡,或者百姓遭難,無常鬼的實(shí)力便壯大一分,如滾雪球一般,難以阻礙?!?/br>聞道臺遠(yuǎn)眺雄關(guān),緩緩道:“史書記載,當(dāng)時神州陸沉,北疆大陸全線淪陷,包括今日您下泉宮的領(lǐng)地,也在無常鬼肆虐的范圍,昔日顯赫一時的北方大派,上至天山,上清,下至滄浪,青冥,皆無幸免,幸有儀山山脈橫貫中州,崇山峻嶺,杳無人煙,無常鬼沒有神智,又不會御劍,到底拖慢了他們向南肆虐,可惜……”史書之中寥寥數(shù)語已經(jīng)慘烈如斯,卻不知當(dāng)時真正的境況,又是何等蒼涼。葉酌垂眸:“可惜儀山有一處缺口,正好是江川?!?/br>聞道臺頷首:“是?!?/br>“元君出關(guān)之時,形勢已經(jīng)萬般危及,他迫不得已,化青梧引鳳琴為鳳口關(guān),而后征戰(zhàn)百場,終于掃的北境安寧?!?/br>葉酌默然:“百場中的第一場,便是屠了江川滿城?”聞道臺苦笑:“是,江川已經(jīng)有不少無常鬼,若不屠,設(shè)關(guān)隘沒有絲毫作用?!?/br>“屠城過后,怨氣沖天,靈體最受不了這種污濁之氣,青梧引鳳,那個時候就死了?!?/br>他無力的勾了勾唇角:“她是個很漂亮靈動的小姑娘,纏著我們讀書作畫,元君最是寵她?!?/br>聞道臺話沒有說全,但是所有人都讀懂了他的未盡之意。——于是這位仙家器靈和昔日故友的遺體一南一北,隔著一座空城,在無窮無盡的時間里默然對望了上千年。葉酌問:“那廣玉元君?”“屠城是大難,天道降下雷劫,元君先受重傷,再南征北戰(zhàn),本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便就此身死道消?!?/br>這場青史之中未能窺見的大難,居然是一場仙人也不能幸免的浩劫。葉酌靜默良久,道:“照你這么說,廣玉元君,豈不是已經(jīng)離世了?”聞道臺道:“廣玉元君早已離世,不過您的故友陳可真,依然活著。”葉酌同溫行對視一眼:“輪回轉(zhuǎn)世?”雖然這種說法民間盛行,但葉酌畢竟沒有死過,也不曉得地府到底啥章程,只能問:“所以我江川的鄰居,東海瀛洲宮的老板,還有姬廣玉,全是他?”聞道臺頷首:“是。”葉酌道:“可是,這也不對啊。”既然挨了雷劫,就不欠前世因果,不存在天道報復(fù)不讓他修煉。如果可以修煉,而且陳可真在儒門那種半修真半朝堂的門派,天時地利應(yīng)有盡有,他曾經(jīng)那般驚才絕艷,而且在東海瀛洲宮一面,分明是心境極好的,現(xiàn)在竟然淪落到連入道都入不了,半點(diǎn)修為無,只能任憑生老病死?他們各自沉思,聞道臺遙望鳳口關(guān),葉酌掃了一眼,塔靈也是滿臉疑惑,便傳音過去,“你也覺著不對?”塔靈疑惑:“我真的想知道,那廣玉元君舉嗎?”葉酌:“……”他輕起薄唇,冷艷的吐出一個字:“滾?!?/br>“別那么暴躁啊仙君?!彼`賊兮兮的傳音過來:“就怕貨比貨,我原來覺著你夠慘了,現(xiàn)在覺著你不慘,廣玉比較慘一點(diǎn)?!?/br>葉酌深吸一口氣:“你趕快滾?!?/br>一時無人說話,一片靜默之中,溫行上前一步,認(rèn)真道:“前輩交流,晚輩本不該多言,只是如今我家仙君也被卷入局中,恕晚輩冒昧,聞前輩可知,今天這個局,到底又是為了什么?如果不是廣玉布局,又是何人布局?”聞道臺搖頭:“對不起,我一概不知。”“不知?”葉酌皺眉:“可是從頭到尾,廣玉元君都是這局中的核心人物,他未曾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