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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擦眼淚的紙巾從褲袋里冒出來了?!?/br>“大北你也別給他們洗了,明明基地的洗衣機都沒他們自個兒會洗,你那辣雞級別才算個弟弟?!?/br>駱北琛執(zhí)著沈邱鳴的手同他比肩而站,聽著對方開局三句嘴炮就把吉祥三寶教育地紛紛閉麥,心情不錯地笑了笑。眼見沈邱鳴遽又把目光投向自己,駱北琛挑了挑眉,眼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怎么?”“沒什么,”沈邱鳴偏過微紅的臉頰,小聲呋喃,“只是忽然覺得用季賽冠軍的獎杯求婚逼格好像有點不夠,駱副隊你再等等唄。”駱北琛一怔,唇角的弧度加深,“沈隊,我可以——”沈邱鳴斬釘截鐵地打斷他,“我不可以!”其他隊友:“……”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猝不及防當(dāng)了波狗。最終在萬眾矚目之下,身著KWC隊服的沈邱鳴伸出雙臂將臺座上的金色獎杯穩(wěn)當(dāng)?shù)匾话雅跗?,與隊友們共同將其高舉過頭頂,齊聲高呼著“我們是冠軍”。與此同時,館內(nèi)的每架攝像機都無比忠實地將在賽場上發(fā)生的這一幕永遠(yuǎn)定格在那方寸畫面之中。賽后,一名混跡電競?cè)Χ嗄甑馁Y深玩家在這張照片下方這般評論道——【我怔怔地坐在電腦桌前,不知不覺遺落下時間,窗外那輪半升的太陽透過一線沒有被簾帳遮住的縫隙映照在我眸底,我在微亮的屏幕里看見自己閃耀著光輝的雙眼,看見這五位少年竭盡全力賭上自己的青春去締造萬分之一的奇跡,看見他們在艱險奪冠后又哭又笑地抱作一團(tuán)?!?/br>【就在KWC戰(zhàn)隊奪冠的一剎那,我突然能夠切身感受到“熱愛”一詞所蘊含的那股龐大力量,璀璨到足以洗禮所有陰霾與苦澀,支撐著選手們跨過賽場上的每一瞬至暗時刻,熱淚盈眶地迎來奇跡與重生。】【或許在我們的眼中,這支隊伍中的多數(shù)選手都生而平凡,只是從未被看好的無名之輩,然而他們卻因為熱愛,因為夢想,因為堅持,因為倔強,因為努力,終究建立起了屬于他們的王朝。】【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你足夠強大,只要你不甘認(rèn)輸,只要你敢于挑戰(zhàn),只要你不懈拼搏,那么世界的目光終將凝聚在你的身上?!?/br>【無處安身之人,你將會成為傳奇?!?/br>*迎著嶄新的紅地毯離開場館,KWC一行人歸心似箭。夏老板原先是準(zhǔn)備在A市訂家五星酒店犒勞這群功臣,而一向熱衷于下館子的隊員們這次卻執(zhí)意把聚餐的地點選在了自家基地。于是在路上趕了三小時的車程后,眾人總算平安無事地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基地。所有人的臉上雖被倦意彌漫,但精神卻是極度的亢奮。晚上,KWC戰(zhàn)隊的慶功宴。俱樂部的餐廳里,老板、經(jīng)理、教練和諸位選手搬來椅子圍坐在最大的那張團(tuán)圓桌邊,享受著飯桌上擺滿的豐盛佳肴,氣氛熱鬧非凡。阮諾諾淚汪汪地?fù)苤肜锏男↓埼r,“老唐居然主動給咱們點了十斤的麻小,爺?shù)那啻航Y(jié)束了?!?/br>“這才哪兒跟哪就結(jié)束了?”江逸南揶揄地打趣道,“滾滾你不行了?!?/br>阮諾諾朝他翻了個白眼,呵呵道,“江傻南你坐過來一點,我保證不對你動手動腳?!?/br>“我才不要咧,”江逸南吐了吐舌頭,把屁股往哥哥那邊挪了寸許,悄悄指向他們的桌對面,“搞我不行,搞他們秋梨膏!”阮諾諾順著江逸南手指的方向一抬頭,猛地對上沈邱鳴似笑非笑的眼神,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波真就是腦溢血級別的埋伏唄。一旁的夏老板半杯啤酒噸噸噸下肚沒多久就喝得醉醺醺,搖晃著站起身與在座的所有人挨個兒真誠道謝,然后語速流利地朗誦起祝賀詞。只是他念到半截時一不留神和公司股東大會的演講稿串了詞,一口一句正兒八經(jīng)的“各位尊敬的股東”把在座的精神小伙都逗樂了,“行吧,這項目我王多魚投了?!?/br>教練Deer把小臉通紅的夏老板老實摁回椅子上,不留痕跡地將他杯中的酒水兌成涼白開,料到要照顧酒量差勁的老婆,他先前只拿起杯子淺抿了幾口。向來穩(wěn)重的唐經(jīng)理也難得喝醉了,端著手中酒杯同身旁的Deer碰了個杯,眼眶微微濕潤,“辛苦了,鹿神?!?/br>Deer朝他笑了笑,“你也是,老唐?!?/br>沈邱鳴喝得微醺,一陣酒意翻涌后迷迷糊糊扯著駱北琛的手走上二樓的房間。不明所以的駱北琛跟著他走進(jìn)屋內(nèi),看他埋頭在櫥柜里一頓亂整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在見到沈邱鳴醉呼呼地第四次推開同一格抽屜時,駱北琛忍不住問道,“鳴鳴,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可以幫你一起找?!?/br>“不行,”沈邱鳴一口否決,“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br>他說罷打了個酒氣十足的嗝兒,胡亂揉了把臉,然后瞇起眼眸繼續(xù)翻箱倒柜。駱北琛拿這只姓沈的酒鬼沒辦法,只得安靜陪在他身邊。半晌,沈邱鳴終于在某個犄角旮旯處找到了一個方形小禮盒,小心翼翼地握著其遞到駱北琛面前。駱北琛稍稍垂首,視線落在那個禮盒上。它像是有些年頭了,原本純白的外殼如今已微微泛黃,甚至鼓起細(xì)密的氣泡,裝飾在頂端的蝴蝶彩帶也褪去最初鮮亮的色澤,看上去陳舊而又老調(diào)。“這是什么?”駱北琛輕聲問道,指腹緩慢地摩挲著手上的小禮盒。沈邱鳴舔了下牙,半闔的眉眼氤氳出狡黠的笑意,“別問我,你自己開打看看嘛?!?/br>駱北琛唇角微勾說了聲好,旋即掀開盒蓋。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顆流光溢彩的合金鍵帽,它被嵌在盒內(nèi)黑絲絨墊的正中心位置,鍵帽上方的浮雕是一幅鯤魚暢游深海的圖案,側(cè)刻是精心設(shè)計的“Kun”三枚花體字母。沈邱鳴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六年前,我用職業(yè)生涯的第一份薪水買下了這份禮物,收貨之際卻恍然發(fā)現(xiàn)真正想要贈與的昔日愛人并不在身邊?!?/br>當(dāng)初沈邱鳴在交完債款后卡里的余額已所剩無幾,他卻鬼使神差地找工作室訂制了這顆昂貴的鍵帽。沈邱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或許恰巧是因為他曾與駱北琛約定,要用成為職業(yè)選手后的第一桶金送給對方一件最特別的禮物。但彼時的他們在經(jīng)歷那場不歡而散的分手以后便收拾行程各奔東西,指不定今生今世老死不相往來。沈邱鳴失神地想,也許這將會是一件永遠(yuǎn)也送不出的禮物。誰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時隔六年,他們終究還是久別重逢。當(dāng)沈邱鳴再度遇見駱北琛的剎那,死寂在他心底的愛情陡然復(fù)活,他將所有的晦暗都留給過往,就此縱容自己沉淪在對方溫柔至極的愛河之中。時至今日,他終于能夠鼓足勇氣送出這份遲來的禮物。“所以——”沈邱鳴微微抬眸,目光深情地注視著駱北琛,“你愿意接受我么,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