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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信。封頃竹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是阿文在把衣服重新穿好。他心急如焚,生怕阿文生氣,又怕好不容易緩解的關(guān)系,再次回歸冰點(diǎn)。卻不料,一條柔軟的胳膊自腋下探出來,輕輕地在封頃竹褲間一掃。熱浪在封頃竹的腦后炸裂:“阿文!”“封哥……”阿文臉紅得厲害,臉埋在他的肩頭,“我……我?guī)湍惆桑俊?/br>風(fēng)從破舊的窗戶吹進(jìn)來,屋內(nèi)一時(shí)悄無聲息。阿文說完,再也不肯說話了,仿佛那句“幫你”已經(jīng)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封頃竹也沒開口,呼吸卻粗重了起來。他聽風(fēng),聽心跳,聽血液在血管里奔騰,聽阿文在他身后淺淺呼吸。太唐突了呀。封頃竹想。要是被阿文的爹娘知曉,那就是萬劫不復(fù),如若被外人知曉,阿文的名聲……封頃竹的遲疑仿佛激怒了阿文,那只擱淺在大腿上的手變成了躁動(dòng)的白鴿,居然又低頭輕輕啄了啄。“阿文……”封頃竹的嗓音里彌漫著痛苦與糾結(jié),“阿文,你快住手?!?/br>阿文固執(zhí)道:“我不?!?/br>他倔得令人頭疼:“封哥,我認(rèn)定你了……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我都跟著你?!?/br>“可我們還沒成婚。”阿文沉默片刻:“我不在乎?!?/br>“我在乎?!狈忭曋褡阶×怂氖?,拉到唇邊輕柔地吻,“我的阿文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進(jìn)封府?!?/br>阿文眼眶微熱,然后拿手推封頃竹的胳膊:“又說好聽的話逗我開心!……又不是真要和你做什么,就是用手,兩個(gè)男人,有什么好矯情的?”封頃竹哭笑不得。阿文鬧了會(huì)兒,腦袋又靠在了封頃竹的肩頭。他喃喃自語:“若你不姓封,我們兩個(gè)住這樣一間小小的屋子,一起過日子,說不定比現(xiàn)在還幸福?!?/br>普通的老百姓有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一張紅蓋頭,兩杯交杯酒,他們?cè)僖膊挥猛低得?,想做什么,做什么?/br>封頃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是他不姓封,就可以去學(xué)堂教書,阿文想聽?wèi)颍团阒?,日子過得再拮據(jù),快活也似神仙。可惜世間沒有如果。“我想喝酒。”阿文冷不丁說,“封哥,你有酒嗎?”封頃竹沒有酒,但是他跑了一條街,在偏僻的街角打了一壺?zé)丁?/br>阿文挑剔地蹙眉,嫌酒味兒沖。封頃竹也覺得不妥:“要不,我們以茶代酒?”“買都買了?!卑⑽臒o所謂地?fù)]手,尋來兩個(gè)杯子洗干凈,坐在榻上倒了兩杯,“給。”封頃竹接過,淺淺地抿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墜進(jìn)了胃,轉(zhuǎn)瞬燒成一團(tuán)火。民間的酒釀得粗糙,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封頃竹細(xì)細(xì)品了幾口再回頭,阿文竟已連喝了三杯。屋內(nèi)光線昏暗,封頃竹看不大清阿文的臉色,只聽他道:“若有來生,我要從小與你相伴,做一對(duì)青梅竹馬的戀人?!?/br>“好?!狈忭曋衽c他對(duì)飲,心口火熱,“我從小護(hù)著你,陪你聽?wèi)颉!?/br>阿文笑作一團(tuán):“封哥,你是不是只會(huì)陪人戲???”封頃竹仰起頭飲酒,以掩飾臉上的尷尬與窘迫。他笑聲一頓,面色微凝,怔怔地說:“你該多看看,那上面的故事多,男主角討情人開心的法子也多。”說來說去,又說到報(bào)紙上去了。封頃竹只當(dāng)阿文開玩笑:“你又不是我的情人,我為何要學(xué)?”他撇嘴:“沒有明媒正娶,我就在這里與你喝酒……傳出去和情人沒什么分別。”“胡鬧?!狈忭曋癜迤鹉?,將鼻梁上的眼鏡摘下,露出了那雙深邃的眼睛。喝醉的阿文癡癡地笑:“封哥,你兇我?!?/br>封頃竹無奈地嘆息:“我哪里兇你?”“你就是兇我?!彼扉L(zhǎng)了脖子,在男人唇角留下一個(gè)殘留著酒香的吻,“你看……你還偷親我?!?/br>顛倒黑白的話吹過封頃竹的耳朵。阿文歪在榻上,眼神迷離,原來已經(jīng)醉了。“酒量這么不好?”封頃竹放下酒杯,想將他拉起來,他卻鉚足勁兒賴在榻上不肯走。嘴里還自不住地嘟囔:“我要幫你……封哥,我要幫你。”“幫我什么?”封頃竹的手不由自主地捏住了阿文的下巴。阿文瞇著眼睛,理直氣壯地仰起頭:“就要幫你!”微光里,他饜足的神情像是貓。第54章阿聞,多喝熱水幫就幫吧。封頃竹心里涌起了無限柔情——阿文想要的,他都會(huì)給。于是他的手再次探向了guntang的港灣。封頃竹撩起了衣擺,墨色的衣料堆在膝頭,像綿延的丘陵。阿文是去尋龍脈的。十指青蔥,靈活地翻轉(zhuǎn),只聽衣料摩擦,喘息起伏,最后是封頃竹忍耐的一聲:“阿文?!?/br>“封哥?!卑⑽牡难劬u漸亮起來,一頭撲到封頃竹懷里,“封哥!”他們?cè)诤?jiǎn)陋的臥榻上摟作一團(tuán)。連窗外的風(fēng)也在跟著一起喘息。其實(shí)阿文沒有真的幫封頃竹,他們只是親吻。親吻也足夠了。封頃竹摟著阿文的腰,貪婪地纏著靈活的舌,嫻熟地吮吸。有些界限一旦破了,就再也難收手了。他們停下時(shí),萬籟俱寂。阿文躺在榻上,枕著封頃竹的胳膊喘息。不用點(diǎn)燈,封頃竹都能猜到他眼尾彌漫起了紅暈,淚盈盈的眸子里全是饜足。“阿文?”封頃竹有點(diǎn)忐忑。醉酒后的阿文大膽,酒醒后可就不一定了。“嗯?”他沙啞的嗓音在封頃竹的心尖上劃過,又麻又癢。“你……”“不后悔?!卑⑽姆路鹬婪忭曋裨趽?dān)心什么,悶悶地笑起來,“你真以為我喝幾杯燒刀就醉了?”封頃竹的心猛地跳動(dòng)起來:“難道……”難道阿文是故意的?故意勾人。封頃竹被自己的臆想嚇出一后背的冷汗。怎么能這么想阿文呢?封頃竹的手落在他的后背上,矜持又愛不釋手地?fù)崦?/br>他的阿文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阿文安靜地躺著。“我們?cè)缧┏苫榘?。”喝酒壯膽,封頃竹說出了以往絕對(duì)不會(huì)說出口的話,“我想要你?!?/br>言罷,心臟砰砰狂跳。可身邊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封頃竹guntang的情緒迅速冷卻:“阿文?”阿文哼哼一聲,翻了個(gè)身,睡得香甜。黑暗中傳來封頃竹的苦笑。還當(dāng)他真的沒醉,原來在說夢(mèng)話。但是封頃竹知道自己沒說夢(mèng)話。他想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