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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身上!”佘平笑著沖他擺擺手。聞野下樓梯的速度很快,最后三階是直接跳下去的,會場的人還是很多,見到他下來,許多人舉著酒杯迎上來,但聞野沒有了周旋的耐心,他側(cè)身從人群縫隙穿過,在圓形場地繞了一圈,沒有找到宋沅。如果當(dāng)時聞野半途而廢就好了,在一樓沒有找到宋沅的時候,他如果放棄就好了??上系劭偸窍矚g看人笑話,在北門的拐角,聞野看見宋沅低頭走進(jìn)盥洗室,他還沒來得及叫宋沅,在下一秒,看見跟在后面進(jìn)去的聞述。門合上的第十秒,聞野決定在給所謂的巧合一次機(jī)會,所以他等了第二個十秒,第三個十秒,第十個十秒。或許是因?yàn)轭I(lǐng)帶系的太緊,聞野覺得喘不上氣,太陽xue突突地往外跳,他竭力克制,把領(lǐng)帶扯的松了一些。但是沒用,喉嚨開始泛苦,不斷往上冒,好像在提醒他,這么多年從頭到尾只有他是蠢貨。在下一個人走近盥洗室的時候,聞野走了過去,他擋在門前,扯出個笑容說:“我朋友吐在里面了,您去后面的吧,不好意思?!甭勔坝X得自己的臉色一定不太好看,男人在離開的時候,回過頭看了他兩次。盥洗室的大門不能上鎖,聞野轉(zhuǎn)過身,停了幾秒,推開門。里面的酒味很重,聞述靠著洗手臺站著,聽見動靜看過來,他只穿著襯衣,領(lǐng)口敞開,兩件黑色的西服胡亂扔在洗手臺上。聞野走過去,他站在聞述面前,壓著嗓子說:“宋沅呢。”聞述看著他,停了一會兒,抬手指了指最中間掩著門的隔間。聞野回過頭,看著那扇門,對聞述說:“你先出去?!?/br>“等一下吧,我——”“你最好別說話了?!甭勔罢Z氣平靜地打斷聞述的話,他和聞述對視,抬手用中指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太陽xue,笑著說:“我喝了酒頭疼得很,你真的,別說話了?!?/br>聞述推開門出去的下一秒,隔間的門從里面推開,聞野看到宋沅,他穿著襯衣,腰側(cè)的衣擺露在外面,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聞野能看見他的鎖骨。宋沅看著他,聲音很輕地喊他的名字,聞野移開視線,他轉(zhuǎn)過身,在不大的空間里轉(zhuǎn)了幾圈,最后從洗手臺下面抽出黃色的清掃告示牌立在門外,然后有些用力地關(guān)上門,聲音很響。宋沅走過來,靠的近了些,身上的酒氣顯得更重,聞野和宋沅對視,看著宋沅很亮的眼睛,還有露在外面泛紅的皮膚,聞野突然有點(diǎn)想笑。所以在宋沅抱他的時候,他只是垂著眼問:“你剛剛就是這么抱聞述的嗎?!?/br>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松了一些,宋沅抬頭看他。“嗯?怎么不說話?!甭勔俺兜羲毋浞旁谒蟮氖郑皖^看他。“所以呢,你抱他之后他親你了嗎?”聞野攥著宋沅的手,宋沅的襯衣下擺隨著往上,露出一小塊皮膚。“親你哪兒了?”聞野的膝蓋抵著宋沅的大腿,他用指腹很輕地碰宋沅的眉骨,鼻尖,喉結(jié),鎖骨然后回到嘴唇,“這兒嗎?!彼毋涞哪樧兊煤芗t,聞野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停在宋沅的***:“一提他你就這么大反應(yīng)是嗎?”“我他媽的,真的差點(diǎn)就相信——”聞野的眼睛很紅,他低頭笑出聲,搖著頭往后退了一步,宋沅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他伸手去拉聞野的袖子,但是被聞野甩開了。“別碰我。”聞野沒看宋沅的眼睛,“離我遠(yuǎn)點(diǎn)?!?/br>聞野現(xiàn)在可以確認(rèn),他從鋼索上掉下去了。第48章圣誕樹宋沅記不清是喝到第幾杯威士忌后開始醉的,當(dāng)眼前的景象開始出現(xiàn)鏡像彎曲時,宋沅笑著推掉了遞過來的酒。但酒精比想象中發(fā)酵的還要快,宋沅不想在聞野辦的酒會上失態(tài),他穩(wěn)著身形攔住了一個侍應(yīng)生,輕聲問衛(wèi)生間在哪兒。衛(wèi)生間離得不遠(yuǎn),侍應(yīng)生本來要帶他去,但宋沅拒絕了,他搖了搖頭,想想還是說:“如果一會兒聞總過來,麻煩你告訴他我去衛(wèi)生間了。”宋沅原本覺得自己那句話多余,但進(jìn)到盥洗室的時候,身后的人忽然扶住他的小臂,宋沅回過頭看了一眼,看到一片模糊的黑色。“你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啊。”宋沅的聲音很輕,或許是聞野沒有聽到,宋沅沒有得到回答?;蛟S是怕宋沅吐在外套上,聞野按著他的肩膀幫他脫掉外套,又解開他襯衣最上面的扣子,才把他扶進(jìn)隔間。宋沅低頭撐著馬桶,但怎么也吐不出來,站在身后的人用手很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宋沅轉(zhuǎn)過身,身后人的眉眼逐漸清晰,宋沅怔了一下,說:“聞述,你是不是有病。聞述看了宋沅一眼,他對宋沅的話并不在意,語氣平靜地開口:“還以為你醉成這樣會分不清,小時候我和聞野個子長得差不多的時候,爸媽都會分不清?!彼毋淦查_聞述的手,身體靠著隔板,看著聞述說:“你多照照鏡子就知道有多容易分清了?!?/br>聞述站直了一些,他倚著門框,看了宋沅一會兒,才說:“你和聞野還沒在一起嗎?他應(yīng)該是怕了吧,那天我給他說的那些話,他雖然面上沒什么,但一定是記在心里了,他從小就這樣,面上什么都不在意。”酒精麻痹了大腦,宋沅大概花了兩秒鐘,才聽懂聞述話里的意思,“你說什么了?”聞述沒有回答宋沅,他站在原地,語速很慢地講:“你喜歡誰都我不介意,可是為什么是聞野呢,是退而求其次嗎?可是我不是說了我們可以試一試的嗎?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同意?”宋沅和聞述認(rèn)識了許多年,但這還是第一次,他聽見聞述說這么多話。“那個時候,爸媽問我給我生一個小弟弟好不好,我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想要弟弟,但我還是說好,后來就有了聞野?!甭勈龅穆暰€平緩,他看著宋沅,停了一會兒才說:“我希望他過得好,但是不想他比我更好,因?yàn)槁勔俺霈F(xiàn)在這個世界上,是我給他的機(jī)會?!?/br>聞述的語氣平靜又放松,就像在講昨天的午飯是什么一樣稀松平常,宋沅坐在地上,腦袋抵著隔板,他看著聞述,然后說:“你是真的有病。”聞述站著沒動,宋沅的視線開始模糊,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關(guān)上門,落了鎖,也顧不上瓷磚會不會弄臟褲子,宋沅重新坐回地上。酒勁后知后覺地涌上來,身上好像要冒火,宋沅長出了一口氣,吐息間的酒氣重的嚇人,宋沅皺了皺眉,他想一會兒見到聞野一定要告訴他,以后威士忌和紅酒千萬不要摻在一起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的聲音消失了,宋沅的腦袋很沉,他低著頭,額頭抵著膝蓋,閉上了眼睛。酒精總是讓人分不清現(xiàn)實(shí)和幻覺,宋沅開始出現(xiàn)幻聽,他隱約覺得好像聽見了聞野的聲音,但是是單聲道,從左耳跑到右耳。宋沅抬起頭,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