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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懷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去,本宮同你單獨(dú)說幾句話?!?/br>
高景明顯怔忪了,卻沒有忤逆,只笑笑道:“這是自然,賀蘭,你出去等著罷?!?/br>
賀蘭明月不疑有他,又施禮后這才走出搖光閣正廳。

阿芒守在搖光閣院中,抱著那團(tuán)給春游預(yù)備的東西發(fā)呆。他沒見著高晟前來,想可能皇后將人留在了北殿,想著和阿芒一道曬一曬太陽,渾身都放松時(shí),突然敏銳地察覺到一道刀氣——他許久沒同人動(dòng)手,這會(huì)兒不由得立刻警惕。

回廊下浮現(xiàn)紅衣獵獵的女子,賀蘭明月只看見她的佩刀,卻聽見身邊的阿芒忽然站直了,朝那女子行禮:“參見徐大人……啊,應(yīng)當(dāng)是徐將軍了!”

紅衣女子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起來,她的年歲應(yīng)當(dāng)不是個(gè)少女了,卻仍留著未出閣姑娘的發(fā)飾,鵝蛋臉,說不上美不美,眉宇間卻很英氣。她身著男人一般的短打,顏色更鮮艷,一路走來衣襟帶起了風(fēng)。

“阿芒,你我多年舊友,怎么也如此客氣?”她扶起阿芒的胳膊,語氣間真心實(shí)意。

阿芒于是從善如流道:“徐辛jiejie,久見了。”

在旁聽她們講話的賀蘭明月再看向紅衣女子的目光便銳利了,原來這就是高景說的,大內(nèi)的第一高手,甚至北寧的第一高手,一把刀一匹馬,能千軍陣中取敵將首級(jí)。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昔日皇后的貼身侍從、如今皇帝的出鞘利劍,領(lǐng)兵鎮(zhèn)守北庭都護(hù)府的徐辛將軍,當(dāng)真是個(g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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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系馬高樓垂柳邊(三)

賀蘭明月尚在沖擊中,那廂徐辛與阿芒聊了幾句,話題卻突兀地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徐辛打量他片刻,道:“你隨我來?!?/br>
“徐辛jiejie要試他的身手么?好著呢,殿下很喜歡他?!卑⒚⑽嬷煨?。

徐辛不答,似笑非笑地看向賀蘭。

這樣尖銳的目光下,賀蘭明月無從遁形,甚至有一絲窘迫,忙錯(cuò)開視線,隨著她拐出正廳的花園,一直走到搖光閣內(nèi)偏僻的墻角。

紅墻在陽光下顯出燦爛的顏色,四下安靜得只有蟲鳴。

他緊緊地盯著徐辛的刀,扣著燕山雪,目光如炬。

但徐辛卻沒有出刀,她收起了在阿芒面前時(shí)的和善臉孔,冷淡地看向賀蘭明月:“你是豫王的人,對(duì)么?”

那個(gè)名字落入耳中時(shí),賀蘭明月瞳孔微收,好歹維持住了正常神色。他不說話,徐辛也并不感到意外,只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昨夜我去豫王府上,他說有個(gè)小朋友被放在了搖光閣,既然如此我今天前來,少不得同你打個(gè)招呼。”

“……怎么?”賀蘭明月說不上松了口氣或者愈發(fā)緊繃,腳部有些虛浮,“王爺同將軍之間還有交情?”

徐辛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些曖昧:“將軍?過段日子,你興許就得換個(gè)稱呼了?!?/br>
賀蘭明月不解,卻并沒有問,仍是看向她。似乎索然無味了,徐辛斜斜地往那宮墻邊的垂柳上一靠,看自己被刀劍磨出薄繭的掌心:“聽王爺說你姓賀蘭,那他可有告訴你這個(gè)名字與他的關(guān)系?”

“不曾?!辟R蘭明月道,一顆心高高地吊起來。

徐辛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笑得彎起來:“你在豫王府待了十年,又到殿下左右隨侍兩年多,心這么寬,卻還沒被害死,是沾了這張臉的光么?——?jiǎng)e忙著覺得冒犯,你想知道的事,說不定我正巧明白呢?!?/br>
賀蘭明月仍舊不語。

徐辛的指尖拂過他的下巴,掐住后逼迫他看向自己,半晌才道:“賀蘭氏,與皇家真是說不出的淵源?!?/br>
賀蘭明月驀地有些驚訝了。

“豫王的母妃是賀蘭氏,先帝的德妃娘娘,隴西王賀蘭茂佳的姑母……你知道隴西王么?從柔然、碎葉再到南楚,莫不被西軍鐵蹄征服過,百戰(zhàn)百勝,最后卻死在了朝中。”徐辛笑意更深了些,“看你那模樣,一點(diǎn)也不像個(gè)下人,尤其這雙眼睛,傲得很。又姓賀蘭,真讓我情不自禁想到當(dāng)日的隴西王?!?/br>
“將軍謬贊了?!辟R蘭明月淡淡道。

“哪里?”徐辛意味深長(zhǎng)道,“賀蘭明月,你猜我為何一直向你提隴西王?”

心口猛烈地一跳,他有所預(yù)感地對(duì)上徐辛的雙眼——

果然,徐辛紅唇輕啟,道:“當(dāng)年隴西王謀反,天顏震怒,誅滅其三族,王爺?shù)K于母族姻親聯(lián)系,拼死留下了賀蘭茂佳的血脈,藏在自己府中……”

賀蘭不可置信地掐緊了手心。

他雖想過,但有朝一日從旁人口中聽說這段秘辛,仍是——

“豫王沒告訴過你,他府中有人便是賀蘭茂佳的遺孤么?”

“將軍,自重!”賀蘭明月推開一步,逃離徐辛的鉗制,“您說這些,是在挑撥我與王爺?shù)男湃危 ?/br>
徐辛收斂了笑容,道:“信任?哈,是了,若我說的屬實(shí),你還得尊稱他一聲舅父呢!來日方長(zhǎng),賀蘭明月,我們且看吧?!?/br>
言罷,她抬起手似乎想在賀蘭明月肩上拍一拍,卻終究沒有動(dòng)作,按回了腰間那把短刀,道:“算時(shí)辰,皇后娘娘應(yīng)當(dāng)快起駕了,你不回去守著那位殿下?”

賀蘭明月不語,轉(zhuǎn)身就走,留徐辛自己站在原地。

直到看不見人,她才用力地忍住發(fā)酸的眼眶。

她要如何告訴自己不能哭呢?

賀蘭明月和故人太像了。

庭院內(nèi),阿芒仍保持著最初的姿勢(shì),呆坐在石桌邊,見賀蘭回來,她笑吟吟地站起身,正要說話,又變了臉色:“怎么啦,明月,臉那么白?”

她拿了張帕子遞給賀蘭,道:“好多冷汗,徐jiejie同你說了什么呀?哎,你別看她那樣子,心總是不會(huì)壞的……”

溫聲軟語讓賀蘭明月總算回了神,他呆呆地接過那張帕子,胡亂在臉上擦了一通,才向阿芒道謝。走到桌邊,看見了石頭做的圓鼓凳,賀蘭明月腿一軟,幾乎摔倒在上頭,膝蓋磕到邊緣,疼得他短促地驚叫一聲。

阿芒蹲下/身:“坐都坐不對(duì)的,你到底怎么啦?徐jiejie欺負(fù)你?”

賀蘭連聲否認(rèn),話出了口,才自嘲地想:原來我還能說出話。雖然嘶啞,喉嚨給黏住了一般地疼,但他好歹還活著。

他不是沒想過這樣的真相,聽徐辛明里暗里的意思似乎知道的人不少,卻誰都沒告訴他。賀蘭明月知道他身份低微,或許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就是棋子一般,不告訴他也是應(yīng)當(dāng),只是他前幾天還想著怎么去查些事實(shí),徐辛立刻就出現(xiàn)了。

巧合得簡(jiǎn)直像有人在算計(jì)他一樣,賀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