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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猝不及防,忍無可忍地大叫一聲“我cao!”回頭時屋里的“邢瑜”已經(jīng)到了面前,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黑血,抬手推在林皓仁肩膀上。眼前的畫面瞬間顛倒,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從窗臺上跌了下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回玩大了!坑爹的邢瑜!跟他在一起果然沒好事!他面朝下急速下落,但預(yù)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來。他緊緊閉著眼不敢睜開——怕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滿地“邢瑜”的尸體堆里。隨即他聽到了清脆的童聲在不遠(yuǎn)處響起:“師弟,這里就是咱們家的劍冢了,等你長大了就可以在這里選一把屬于你的劍。高興嗎?”“???”什么玩意兒?誰在說話?林皓仁慢慢地睜開眼,見自己飄在一座修建氣派的房頂上,大片的黑瓦遮住了視線,聲音就是從屋檐下傳來的。又片刻,兩個小小的身影從屋檐下走了出來。大一點(diǎn)的男孩牽著一個瘦巴巴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眼下青黑,穿著雪白短袍,腰上系著朱色腰帶,鞋子似乎大了些,走起來鞋不跟腳,啪嗒作響。大點(diǎn)的男孩著一身青衫,正低頭跟他說話,他卻不言不語,面無表情,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今戈。”青衫男孩轉(zhuǎn)過身來,嘆了口氣,扳著小男孩的肩道,“人死不能復(fù)生,若伯父伯母在天有靈,也會希望你好好活著。”“……我要報仇。”小男孩低著頭,嘀咕道。青衫男孩沒聽清:“什么?”“我要報仇——!”小男孩憤怒地吼了一聲,甩開對方的手,“你什么都不缺!你有爹娘,你還有師父和師兄弟,你根本就不懂!”說完竟是踉蹌朝山下跑去。“今戈!”青衫男孩頓時嚇了一跳,忙追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后跑向山下,再遠(yuǎn)些的地方,能看到寬闊的農(nóng)田,稀稀落落的平房,炊煙裊裊,十分寧靜。山風(fēng)吹起,仿佛天地間卷起了悠遠(yuǎn)的吟唱,順著蜿蜒的石梯往上看,山上豎著兩只石雕的“怪獸”,長得有點(diǎn)眼熟……石雕前又豎著一尊巨大的石頭,林皓仁想看個仔細(xì),身體卻不受控制猛地被往上一拽——眼前畫面驀然一變。夜空繁星,農(nóng)家樂的院子里還燃著炭火的青煙,他整個人面朝下半截身子幾乎從窗戶跌落出去,背后的衣服和手腕被人緊緊拽住了。“林皓仁!”邢瑜的聲音從背后吃力傳來,“醒醒!”※※※※※※※※※※※※※※※※※※※※周一好。ww第三十章林皓仁倒抽一口氣,一手猛地?fù)巫×舜把叵碌膲Ρ凇?/br>“醒了?”邢瑜用力拉他,“你撐著點(diǎn)!我拉你上來!”院子里的尸體消失了,屋里的燈也亮了起來,四周靜悄悄的,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林皓仁順著邢瑜的力撐著墻使勁,慢慢倒爬進(jìn)窗沿,被邢瑜用力從背后摟住了,兩人順勢跌倒在地。一時間兩人都精疲力盡,身體疊在一起不停喘氣。林皓仁看著天花板,將邢瑜當(dāng)做人rou墊半天不起來。邢瑜也不催他,雙手還抱在他的腰上,喘氣道:“你沒事吧?”“……沒事?!绷逐┤蕟?,“剛才那是……怎么回事?”“被它強(qiáng)行拉入幻境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毙翔び中藭?,松開了摟著林皓仁的手,林皓仁翻身坐在地上,抬眼看他,“你到底靠不靠譜???事前還說得有理有據(jù)的,什么鏡子,什么水面……打臉嗎?”邢瑜:“……”邢瑜抹了把額頭的汗,一手撐在額角看他,笑了:“對不起啊,是小師父沒保護(hù)好你?!?/br>林皓仁:“……”林皓仁抬手虛虛指了下他,沒好氣地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視線這時候才落在男人滿手鮮血上,心頭一驚,也顧不得埋怨了,忙拉住他道:“這是怎么回事?”“小傷,沒事……嘶?!毙翔ぬ鄣每s了下手指,“你故意的?”林皓仁拉著他的手,看了眼橫貫整個手心的傷口,心頭一緊,仿佛被人在心尖上狠狠掐了一把似的,怒氣直沖頭頂:“這叫沒事?”“為了破它的幻境?!毙翔o奈聳肩,“先出去吧,今天是我想得簡單了?!?/br>林皓仁在屋里翻出藥箱,先給他消毒包扎了一下:“我算是知道了。原來你不僅是高看我,還高看了你自己。”邢瑜撇嘴,并不顯得尷尬,從屋里出去時他又看了眼打開的浴室門,眼底若有所思。兩人剛下樓,邢瑜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未知來電”,他接起來喂了一聲便沒了聲音。林皓仁狐疑地看他。邢瑜抬手比了個“噓”的手勢,打開了外放。“滋……滋……”話筒里傳來可疑的電流聲。邢瑜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掛斷了。剛掛斷,手機(jī)又響了起來,依然是“未知來電”但并不顯示號碼。林皓仁比了個口型“是它?”邢瑜點(diǎn)頭,這次沒接電話,直接關(guān)了機(jī)。三秒后,手機(jī)再次響了起來。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的界面上顯示“未知來電”四個字,閃著幽幽的白光,鈴聲毫不停歇,刺得人耳膜發(fā)疼,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分外陰森。邢瑜道:“看來我們還沒離開幻境?!?/br>林皓仁大吃一驚。邢瑜若有所思道:“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這家伙不簡單啊?!?/br>林皓仁左右打量四周,他們已經(jīng)到了一樓,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院子走廊下的燈閃著微弱的橘光,雖不是很亮卻也足夠照明了。角落空空的狗窩,扔在一邊的食盆,柵欄前堆著木炭和空了的酒箱——這一切都和他們吃燒烤時一模一樣,并無區(qū)別。“以假亂真?!毙翔]接手機(jī),任它響著放進(jìn)了褲兜里,抬手將林皓仁往后擋了擋,又給了他幾張黃符,“身上有小刀之類的嗎?”他問。“……指甲刀算不算?”“這時候還能開玩笑,不錯?!毙翔ばζ饋?,好看的桃花眼里半點(diǎn)慌亂也無,目光朝旁邊的小屋看了眼,“進(jìn)去找找有沒有水果刀之類的。”“你們抓個鬼,非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林皓仁碎碎念,走進(jìn)屋里四下翻了翻,翻出一把小剪刀,拿出來道,“這個可以嗎?哎,你是打算劃完右手劃左手嗎?兩只手都劃完了怎么辦?劃臉嗎?”邢瑜看了剪刀一眼:“也行。”他拿過來在刀刃上用黃符一把抹過,就見刀刃上閃過一層淡淡的紅光,又將剪刀還給林皓仁:“普通的武器傷不了魂魄,這樣就可以了。我沒說我要自殘,你先拿著,我教你怎么用?!?/br>話音沒落,一陣大風(fēng)吹過,走廊里的燈晃了兩下,燈光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