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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7

分卷閱讀457

    力,更因靈州為黃河中上游十分肥沃的養(yǎng)馬地,大宋本就匱乏馬匹的窘迫處境,也隨著倏然加劇了。

此消彼長下,也不怪李元昊會自認時機成熟,這般底氣十足。

在火炮為首的熱兵器尚未成熟的這一時期,雄踞西北的黨項和吐蕃,能擁有一支龐大的腳踏駿馬、騎術精湛、射術高明的強騎軍隊的優(yōu)勢,是難以想象的大。

但凡同契丹或西夏有過交鋒的兵士都清楚,步兵一旦在無堡寨掩護的情況下,直接對上訓練有素的騎兵,即使不至于任人宰割,卻也注定傷亡慘重。

除卻折損寶貴兵源外,士氣也將受到不可磨滅的重創(chuàng),容易對騎兵產(chǎn)生畏懼心。

再看大宋這邊,敢于大膽制定冒險戰(zhàn)術,強憑步兵破騎兵,以克服這種恐懼心理的悍將,數(shù)來數(shù)去,也只剩曹瑋一人。

然而曹瑋再厲害,也分身乏術,唯能鎮(zhèn)住一方。真要馳援,也不敢理守地太遠,以免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不過,在陸辭看來,即便狡猾的李元昊再信心滿滿,也斷無起頭就挑硬茬的狂妄,而定然會沖著軟柿子去。

秦州會是李元昊眼中的軟柿子嗎?

一時之間,連一直積極備戰(zhàn)的陸辭也不知,自己究竟希望‘是’,還是希望‘不是’了。

越到戰(zhàn)事臨近,他便越是焦慮。

只是身為鎮(zhèn)守此路的陸節(jié)度,又是激化兩勢矛盾,導致這場戰(zhàn)事提前的謀劃人,他再感不安和煎熬,也絕不好示于人前,動搖人心。

這么日復一日地積蓄下來,終究快爆發(fā)了。

陸辭長長地呼出一口郁氣。

在這三年多的日日夜夜里,他與滕宗諒等友人,對原本荒涼的秦州不知付出多少心血,經(jīng)歷無數(shù)風波,才有了今天這稱得上繁華的景象。

望著街上百姓那洋溢著歡喜的淳樸笑容;看著一戶戶人家起早貪黑地忙碌,外城的房屋一座座拔地而起,人皆充滿對未來希望;再看每日城門口絡繹不絕的來人……

想到這里,陸辭眼底不由掠過一抹不忍,輕輕地閉上了眼。

可想而知的是,戰(zhàn)事一旦爆發(fā),即便能守住城池,代價也必然不小。

這些他漸漸熟悉起來的畫面,想必在之后數(shù)年內(nèi),都難以再見到了。

——他如何會忍心?

但捫心自問,除了他大力主張,不斷增設防守工事、cao練士兵、爭取周邊部族支持……從未懈怠過做應戰(zhàn)準備的秦州外,他還敢信任的,就只剩曹瑋鎮(zhèn)守的渭州了。

至于他所轄此路的其他州郡,乃至臨路……他皆不敢抱有太大期望。

若讓李元昊挑中防備薄弱的,發(fā)起猛烈攻勢的話,那些陽奉陰違、平日疏忽備戰(zhàn)的州郡,就多半會抵擋不住了。

正如陸辭所憂慮的那般,位于西平府中的李元昊,可不曾有半日閑著,而是穩(wěn)步清除著于他掌權無益的障礙。

他因繼位的法子不甚光彩,自然受或是原本就各懷鬼胎、或是對李德明倍加信任的一干叔父的反感,其中又以趙山遇的反應最為激烈。

而得知趙山遇暗中舉家逃離的那一刻起,受此背叛刺激的李元昊怒不可遏,就徹底撕去了偽裝,變了一張猙獰嘴臉。

他不再耐著暴烈性子,同這群兀自喋喋不休、或是威逼脅迫、得寸進尺的首領們廢話,而是直截了當?shù)貛Я艘魂牼瑲⑷ペw山遇人去樓空的府上,將一切付之一炬。

之后,便將趙山遇留在黨項的旁系親人一一拘捕,擇日一同當眾誅殺,權當殺雞儆猴。

一百多顆人頭骨碌碌地滾落在地,街口血流成河,觀者無不噤若寒蟬。

而派兵強逼諸位首領前來,觀看了行刑全程的李元昊,始終面如冰霜,只在走前淡淡撇下這么一句:“你們?nèi)粢惨?,還請走干凈一些,以免還需我親自出馬,替你們收拾。”

當夜,真有受到驚嚇的首領選擇叛逃時,就被堵在必經(jīng)之路上的李元昊給手起刀落,一個個親自格殺了。

在靠血腥手段,將反對勢力壓下后,李元昊絲毫沒有停頓,把身邊的親兵頭領提拔上來,旋即大肆增兵。

在增兵一倍,引得百姓苦不堪言后,他卻對將要沸騰的民怨置若罔聞,只以雷霆之勢先往西行,不出一月,便攻占了瓜州一地,要往殺、肅州進軍。

這一漂亮捷報傳來,再在李元昊所安插人馬的有意宣揚下,瞬間使得黨項內(nèi)部一片歡欣鼓舞,連之前讓人恐懼的殘暴酷刑,仿佛也被暫時拋之腦后了。

就在此時,陸辭感到了突破口的到來。

他迅速召來張亢,二人合計一陣,很快定計。

這次依然由志在必得的張亢前去吐蕃,不過不再遮頭掩面,而是大大方方地以秦州使節(jié)的身份,奉陸節(jié)度之令,前去與吐蕃宰輔溫逋奇修好的。

等大宋使節(jié)許久沒能等來的溫逋奇,聞訊終于落定了心,毫不猶豫地親自接見了張亢。

張亢心意堅定,哪怕是這面相不怒而威、實掌吐蕃權柄十數(shù)年的鷹相,也未讓他有絲毫動搖,仍舊笑容滿面,cao著很是標準的吐蕃話道:“如京使張亢,謝過論逋接見?!?/br>
對大宋官職高低并沒有多少了解的溫逋奇,雖覺如京使這一詞陌生得很,但也想去細詢。

反而張亢用吐蕃話來問候,令他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好感來,微笑著點了點頭,投桃報李地說起了怪腔怪調(diào)的漢話:“你遠道而來,著實辛苦了。不妨先歇息幾日,再由我備宴一場,好好招待一番吧?!?/br>
張亢卻直言謝絕了:“謝論逋美意,只是事態(tài)緊急,那些推杯換盞,還是留待日后再說,也不算遲?!?/br>
“喔?”

這話說得溫逋奇頗感疑惑,也直截了當?shù)鼗氐溃骸叭裟銈兯鶓]關鍵在黨項,他們近日忙于西征,又有何急之有?”

張亢一笑:“大宋急的是唇齒相依,唇亡齒寒。不過在下官看來,當前最該急的,其實還是論逋!”

這話一出,溫逋奇大感錯愕。

見張亢信誓旦旦,不似無得放矢、或是有意危言聳聽,他便皺緊眉頭,耐心詢道:“這話從何說起?”

張亢笑道:“論逋應當比下官更為清楚才是——黨項早已收拾好回紇,占下甘、涼州等地,如今又得瓜州,更是如虎添翼??此宦穭萑缙浦瘢瑲?、肅兩州,多半也是囊中之物了,屆時與論逋所據(jù)青唐之間,不就僅隔了一條河西走廊?”

溫逋奇不置可否。

只隔一條河西走廊,可李元昊若不是個蠢得離奇的,就不會敢輕舉妄動。

吐蕃數(shù)十萬雄兵,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況且,那弒兄囚父上位的李元昊在他看來,蹦跶得雖歡,根基到底不過那樣淺薄,還盡都擺在那里。

若再給其父李德明一些年,再四處奔忙、拉下臉皮積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