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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扯了下來,光潔的兩條腿如白玉般往顧深腿上貼,那只小手像是帶著火一樣往顧深身上攀爬,隔著西裝撩撥著顧深,讓他有些呼吸急促。顧深以往并不知道,竟有長得這般魅惑,這般勾人的男人。他以往也不知道面對一個男人,自己竟然有不忍的心緒與難得的貪戀。顧深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若不是瘋魔了,怎會想要遷就他,想要遷就自己。顧深這一生都在旁人給他規(guī)定的框架中行走,他不能逾越更不能反抗,以至于他的人生灰暗無光,除了無盡的戰(zhàn)斗以外,就只剩下規(guī)規(guī)矩矩,條條框框。或許是身上貼著的人那滿身酒氣叫顧深有些醉了,又或許是他唇齒間溫熱的喘息叫顧深有些亂了,又或許是炎熱的天氣叫顧深有些累了,他竟想要順著眼前人,由著他一夜快活。遲遲將自己掛在顧深的身上,紅唇若有似無得在他臉側和耳邊磨蹭,又大膽得在他的嘴角吻了吻,叫顧深一下子情難自已。“你這么漂亮……就……就從了我吧……我會……好好疼你的……”顧深腦中的弦徹底崩斷。他知道若這是自己的劫,那自己也躲不了。顧深牙關緊閉,深深吸了口氣,一把抱住懷里的人,側過頭去看向自己帶來的手下。“將霍萍生帶回去?!?/br>手下還有些沒看明白情況,猶猶豫豫問了句,“那您呢?”顧深低頭看向懷里嘟囔著紅唇勾人采擷的這朵花,眉目舒展開來。“隨后就到?!?/br>這一夜很短,短到顧深覺得自己只是犯了一個錯,破了一次戒,這天便亮了。這一夜很長,長到遲遲覺得自己像是被撕碎,又像是被寵愛,而這迷茫和昏沉怎么都褪不去。一覺醒來時,遲遲還以為昨夜那些動情的聲色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夢,可看到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跡,看到混亂的床鋪和不堪的證明,遲遲才恍然,這一夜和漂亮男人的相好并非一場夢。只是有些可惜,許久之后遲遲也沒能記起那人的臉。后來遲遲問過酒館的人那夜同自己上樓的人是誰,不過他們都不知曉,而遲遲連著在酒館等了幾日也都沒再見過那人,也從沒有人來找。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遲遲明白,這一場露水姻緣再也不會有,而那夜與自己纏綿的人再也不會見。但遲遲不知道的,命運之中,從無什么是草草略過,也從無什么不是命中注定。第124章番外3:萍生相逢霍萍生第一次見到顧霆喧時,是在顧家的宴會上,那天是顧霆喧的十歲生日。霍家與顧家向來交好,兩家的大家長自然是想要自家的孩子也能彼此交好,將來也好有個照應。霍萍生向來不是個記性好的人,但與顧霆喧相關的事他總是記得格外清楚。霍萍生記得那年自己也不過才五歲而已,父親牽著自己的手帶自己去見了八歲的顧深,非常嚴肅得告訴自己,這個人就是自己要用一生去輔佐的人。但是那天霍萍生并沒有將顧深看在眼里,他只看到了站在戲臺上那個笑得特別燦爛的顧霆喧。明明半個小時之前自己才看到顧霆喧躲在花壇邊掉眼淚,可是現(xiàn)在卻笑得那么高興。年幼的霍萍生還并不明白,為何那個臺上的漂亮哥哥看起來在笑,卻又有種哭泣的悲傷,不過那時候的霍萍生已經想要送給顧霆喧一粒糖果了。那是五歲的霍萍生能拿得出來的最珍貴也是最好的禮物。從那之后,霍萍生開始經常出入顧家,開始跟著顧深去了軍營訓練,成了顧深的跟屁蟲,也成了顧霆喧的小跟班。頭幾年的時候顧霆喧也在軍營訓練,不過沒訓練幾年就回了榕城,開始跟著一個師傅學習醫(yī)術了。顧霆喧在軍營里的時候,霍萍生成天跟在他身后,只要家里拿了什么好東西來,他便眼巴巴得捧著送給顧霆喧。年幼的霍萍生也沒什么別的心思,他只是想讓顧霆喧高興。是真正的那種高興,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逢人就有的笑臉。霍萍生雖然不太聰明,但他能感覺出來,不論過去多久,顧霆喧依舊是那天那個在臺上笑著,臺后掉眼淚的小男孩,所以霍萍生想盡己所能,讓顧霆喧高興一些,再高興一些。顧霆喧離開軍營后,霍萍生便不能再常常見他了,也不能再捧著好東西送給他,不能成天跟在他身后,脆脆得叫他一聲“顧大哥”。那時候的霍萍生還不知道自己茶不思,飯不想,只想見顧霆喧的心思到底是什么。顧霆喧學醫(yī)后,霍萍生偶爾才能見他一面,回回見他都既想上前,又不好意思離他太近,只能束手束腳得在一旁叫他一聲“顧大哥”。那時的顧霆喧依舊是淺笑的模樣,溫潤如玉一般,可霍萍生卻覺得他的笑越來越沒有高興的味道了。霍萍生十六歲那年,顧家二少爺顧霆曄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二十歲生日宴,規(guī)模宏大,實在是有些鋪張浪費。因著顧深和顧霆曄關系不好,霍萍生也不喜歡顧霆曄,常常是針鋒相對的,但一聽說顧霆喧會回去,霍萍生便悄悄得從軍營里溜了出來,跟著顧深混進了顧家。那時候霍萍生已經快一年都沒見過顧霆喧了,越是靠近顧家,霍萍生便越是緊張,心跳加速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但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緊張和期待在見到顧霆喧時有突然消失不見,只余下一種欣喜和想要掉眼淚的沖動。霍萍生長這么大也就是在軍營里被罵被罰時才會掉眼淚,在軍營外他一直是霍家大少爺,是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漢,可是不知為何,見到顧霆喧對著自己笑,見他朝自己揮手,霍萍生就覺得眼眶發(fā)熱,有什么液體要流出來一樣。那天所有人都在看顧霆曄,只有霍萍生的目光一直放在顧霆喧身上。也是那一天霍萍生突然發(fā)現(xiàn),在面對顧霆喧時,自己竟會這樣欣喜,這樣快樂。那天午后,趁著照相的師傅替顧霆曄拍照,霍萍生悄悄買通了師傅,同顧霆喧拍了一張合照。照片上的兩個人并肩而立,個頭矮些的少年眉目清秀,肩頸有些緊繃,看上去很是緊張,而他身邊穿著長袍的青年則眉目舒展,嘴角含笑,似翩翩貴公子一般叫人身心愉悅。兩人分明相差甚遠,卻又有種難以言說的相配。霍萍生十八歲那年,年幼的霍柳被仇家綁架,險些喪命。聽著電話那頭霍柳聲嘶力竭的哭聲,霍萍生頭一次感到了害怕。惶恐不安和擔驚受怕讓霍萍生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甚至都想過要答應對方,交出霍家的印章。霍柳被綁架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