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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文又說,“張經(jīng)理知道得還不少啊?!?/br>“那是,大華飯店百曉生不是浪得虛名的,李將軍還要知道什么盡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行,那你站這侯著,本來是要你們嚴(yán)老板作陪的,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換你也行?!?/br>探嚴(yán)明的口風(fēng)還難,正好張經(jīng)理像個嘴上沒把門的。李同文話音剛落,包廂的玻璃窗外一片漆黑。“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啊?!?/br>唱的是游園驚夢,一束白光打在臺上。臺上的人滿天翡翠,一襲白衣上繡了大紅大紫的牡丹,耳邊垂下桃紅的花飾,手執(zhí)繡著鴛鴦的團扇,兩指一壓,遮去半邊面孔,將將露出一雙眼。黛藍色眼線勾著眼角斜飛入眉,顧盼流轉(zhuǎn)。精白的雙頰上染著兩團紅云,柳葉眉間鎖著淡淡的愁。“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余音裊裊,婉轉(zhuǎn)如杏花微雨,清亮如微風(fēng)拂過。“那杜麗娘是誰?”沈子焉晃著酒杯問。“新來男旦?!崩罱?jīng)理回。“男旦?”張經(jīng)理要不說他們兩人是決計聽不出來的。“臺上這人叫蘇靈珮,今兒第一次登臺。京城來的,以前似乎是個小少爺,后來家道中落,跟著人跑上海來的。嚴(yán)老板見他嗓子不錯,就留下來了。估計家里有錢時,沒少聽曲兒。京劇也會,昆曲也行,連越劇都能哼上兩句?!?/br>“嗯,身上是有種貴氣。你們這怎么改成唱戲了?之前跳舞的呢?”沈子焉適時地問。“嗨,這不是與時俱進嘛,舞女吃厭了,改喝烈的咯?!?/br>張經(jīng)理這倒沒在扯謊,大廳里清一色地坐著許多官老爺和有錢的商人,沈子焉就看著幾個眼熟的,坐在最靠近臺前的是個英國人,金發(fā)碧眼的,正癡癡地望著。沈子焉知道他,英國派來駐上海的使者,打過幾次交道,英國人以紳士標(biāo)榜,和人相處起來也冠冕堂皇。沈子焉看到有服務(wù)生源源不斷地往臺上送玫瑰,他好奇地問張經(jīng)理:“那是個什么意思?”“一束玫瑰花10個大洋,今兒送的最多的能請臺上這位喝上一杯酒?!?/br>“你們嚴(yán)老板可真會撈錢”沈子焉又問,“之前那些跳舞的呢?”“上三樓去了。”“三樓?你們和人聊清楚了嗎?強迫民女,改明我就叫人來把你們這一鍋端了。”李同文威脅道。大華飯店三樓做的是實打?qū)嵸u快樂的營生,只要你肯花錢,在這里買得到鴉片,買得到愛情。給的人為錢,來的人為快活,李同文就當(dāng)他是個你情我愿,對嚴(yán)明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賣他個情。“李將軍放心,都心甘情愿的,日子不好過,他們上趕著求呢?!?/br>“我聽說你們這是不是有個舞女突然消失了?”沈子焉像打聽八卦似地問。他們兩人一唱一和地鋪墊了那么久,讓張經(jīng)理以為他們就真的是一時興起來大華飯店找嚴(yán)明敘舊的,此刻沈子焉再小心翼翼地試探。張經(jīng)理很認(rèn)真地在思考,“哎對哦,您這么一提醒,我想起來了,還真有這么個舞女好久沒來了。”沈子焉促狹著雙眼盯著他,張經(jīng)理這人情緒都寫在臉上,傻得吹不好牛,沒這智商,應(yīng)該是真不知道。他至少松了口氣,吳淞碼頭的事和嚴(yán)明沒關(guān)系。李同文將桌上的葡萄酒一飲而盡,澀得砸吧著嘴,不經(jīng)意地問:“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聽說那舞女小有名氣?!?/br>“將軍您都說了是小有名氣了,我們這遍地開花的小有名氣,得大有名氣的我們才重點關(guān)照?!?/br>歡場靠名氣排三六九等,但名氣這事如曇花,可能今早開晚上就敗,張經(jīng)理說得是對的,小有名氣是不算稀奇。“但您說的那個舞女,我仔細一想有點印象了。是不是叫白玲?!?/br>沈子焉仔細回想了下檔案袋上的名字,好像是的。“她在這綽號白玫瑰。”“呵,俗?!崩钔拇驍嗨?/br>“人長得還挺漂亮,燙個大波浪,云鬢貼著耳垂,燈光一照下來,胸前溝壑此起彼伏,亮晶晶的,可招人疼了,之前是有過一段時間許多官爺來這點她作陪?!睆埥?jīng)理俯下身,小聲地說:“就你們司令部底下的那幾個小部長常結(jié)伴來找她?!?/br>沈子焉一聽就氣惱得很,按道理這白玲應(yīng)該是個套歡場里官爺話的地下黨,這樣一來還不知道抖落了多少秘密出去,回去一定要把司令部好好整頓整頓。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第二個第三個寶貝出生啦,mama好感動。蘇靈珮是我之前微博有發(fā)過的的文案里的人兒。軍官×戲子。我已經(jīng)ying遼!姚寧我還沒想好!但應(yīng)該是個破鏡重圓吧。這一更算是還我昨天說的雙更的事,今晚還有一更。評論越多我更得越快,哈哈哈哈哈哈哈,評論是我的發(fā)電機!昨天說要虐,是我估計錯誤,按進度還得有一章。金絲雀文案里有劇透!有劇透!這一章我挺滿意的,你們說嘞!哈哈哈哈!第十六章拍賣16.拍賣“哦對,我想起來了,這白玲還有一個??汀!睆埥?jīng)理眼神在大廳里環(huán)顧,朝著一個角落一指,“就他?!?/br>順著張經(jīng)理說的看過去,頭上戴著頂爵士帽,腳上踩著雙漆黑程亮的牛津鞋,手上裹著黑手套,本來是個權(quán)貴的標(biāo)準(zhǔn)打扮,但怪的是他在室內(nèi)還戴著墨鏡,過一會兒,他把手套褪了下來,沈子焉看到他中指有點扭曲,大概是疊了厚厚一層繭,掌心上也好像都是。中指內(nèi)側(cè)豁了好幾個大口子,不知道怎么搞的。“什么來頭?”李同文問。“好像是個商人?!?/br>“不太像,手上那個是槍繭吧。是商人你們嚴(yán)明不清楚?”“李將軍,這你可就在為難我們了。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我們肯定特別關(guān)照。對于那些小嘍啰,我們奉行‘只管收錢,給錢就是客。’的原則。”他們剛聊完,臺上的人也正好一曲終了,服務(wù)員急匆匆地跑上來告訴他,有兩位先生都給蘇靈珮?biāo)土?條大黃魚價格的玫瑰花,但蘇靈珮今第一夜,只能和一個人喝酒,不能壞了規(guī)矩。張經(jīng)理急得團團轉(zhuǎn),沒想到這蘇靈珮竟如此搶手,問他是那兩位大人。服務(wù)員說,一個是坐臺前的英國人,一個是李同文側(cè)邊包廂的客人。“側(cè)邊包廂坐的是誰?”二樓包廂呈環(huán)形,私密性極好,彼此互相看不見。“外地來的,今第一次來。我也摸不清啊,急死我了。”“再競一次唄。”李同文給他出主意,“三次定音?!?/br>“去,同文,你出的什么主意,這不侮辱人嘛,哪有把人當(dāng)物件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