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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若白側(cè)眸瞧著蔣公子,冷哼一聲:“你仗著自己的舅父是丞相大人,便如此胡作非為,與這官差勾結(jié),陷害良家女子不說,竟然還顛倒黑白,污蔑我這表弟,真是膽大妄為?!?/br>京兆尹連忙賠笑著說道:“誤會……世子,都是誤會?!?/br>蕭元景卻連忙補(bǔ)道:“誤會?可不是什么誤會,這官差說我冒充皇親貴胄,這蔣公子還要對我欲行不軌,表兄你要給我做主啊。”荀若白看著蕭元景這副模樣,自然也明白他是想借自己的手出氣,堂堂皇子被人押在這大堂上,明明表明身份還被按倒在地打板子,這樣的氣蕭元景可不受。京兆尹連忙走下堂來,朝著蕭元景陪著不是:“謝公子,都是誤會,你給世子求求情,下官知錯(cuò)了?!?/br>蕭元景冷哼一聲,瞧著堂上那山羊胡的官差道:“我說過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啊,你手底下這些人啊,仿佛是那些達(dá)官貴人家的走狗,舌頭一滾就能顛倒黑白,今日是遇上本公子了,可若是平頭百姓呢?那個(gè)被這位蔣公子欺辱的清倌兒呢,豈不是得找根繩子勒死呢?”荀若白道:“大人可聽清這位公子的吩咐了?”京兆尹一抹額頭的汗珠,連忙道:“來人,將這有眼無珠,仗勢欺人的東西給我?guī)氯ブ卮虬耸虬?,拔了他的舌頭,省得他日后再顛倒黑白?!?/br>山羊胡的官差連忙求饒,奈何這京兆尹卻是拂袖將他推開,任由著衙差將那山羊胡拖進(jìn)了后堂,不過片刻后便傳來聲聲慘叫。蕭元景就與荀若白聽著,然后將視線落在蔣公子的身上。這蔣公子卻是一臉的無所謂:“我舅舅是丞相,即便你是慶國公世子,又能奈我何?”蕭元景淺笑:“是嗎?既然是丞相的外甥,那么這事兒就得歸到丞相頭上,至于丞相怎么處置你,便是他的事了,至于是要不要護(hù)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那蔣公子還要再說什么,卻見著后堂的衙差端著一截血淋淋的軟rou出來。蕭元景差點(diǎn)給惡心吐了,好在荀若白穩(wěn)得住,忙道:“將這舌頭懸掛在衙門之前,貼上告示告知這衙內(nèi)所有的官差,若是顛倒黑白,便是這個(gè)下場?!?/br>京兆尹連連哈腰應(yīng)著:“知道了知道了?!?/br>蕭元景這才滿意的點(diǎn)頭,同荀若白一道與京兆尹行禮后,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轉(zhuǎn)身走出府衙。立冬跟在蕭元景身后:“殿下,你可嚇?biāo)牢伊??!?/br>荀若白也道:“怎么出宮了,好端端的怎么惹上這樣的事?!?/br>蕭元景笑道:“奉了父皇的旨意微服出宮,體察民情,方才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倒是多謝表兄了?!?/br>荀若白淺笑,在衙門口前遇上了太傅及其他的皇子,皆是揖禮相拜。第15章想著蕭元景用了謝長安這樣一個(gè)身份,又有方才發(fā)生的事,所以荀若白也不太放心他們這樣在京城中溜達(dá),便與隨行的小廝囑咐了幾句后,跟著蕭元景他們在京城中閑逛,順便講講城中發(fā)生的事。意在體察民情。這京城分為三個(gè)部分,圍著皇宮而建的,是各位皇親的府宅,往外以此延伸的是朝中重臣及各品級官員以及世家豪門的府邸,稱為內(nèi)城。外城則是百姓居所,以及商市,所以宮門外又隔著一道城門,這樣便將達(dá)官貴人及平民百姓分開了。而有了荀若白的帶領(lǐng),他們這一行人也京城中行走時(shí)也格外的隨心所欲,也沒有在遇到其他的煩心事。馬車前,其他幾位皇子皆上了馬車,荀若白站在蕭元景的面前,唇邊是溫柔的微笑,彬彬有禮的朝著蕭元景揖禮一拜:“殿下,日后殿下若是要以謝長安的身份在京城落腳,臣會跟父親商議,讓京城中的世家公子都知道這個(gè)人,日后,好讓殿下在京城中行事?!?/br>荀若白的笑意溫柔,舉手投足間都是斯文的貴氣,卻是格外平易近人,格外對蕭元景的脾氣。蕭元景回禮道:“多謝表兄安排。”荀若白笑著:“殿下早些回去吧,莫耽誤了宮門下鑰的時(shí)間。”蕭元景應(yīng)了一聲,便在荀若白的視線下上了馬車。荀若白身姿頎長,眸光溫柔,直視著蕭元景他們離去的馬車,直到消失在了街口,荀若白才斂眸頷首,轉(zhuǎn)身朝著一邊自己的馬車而去。一邊伺候著的小廝夏儀伺候著荀若白道:“世子,這四殿下好像與從前不太一樣。”荀若白撩了裳擺上到馬車上,輕聲道:“是啊,不太一樣,愈發(fā)的……像個(gè)人,走吧,回府去?!?/br>在荀若白的吩咐下,慶國公府的馬車也漸漸朝著內(nèi)城駛?cè)ァ?/br>回到宮內(nèi)的幾位皇子在太傅的帶領(lǐng)下,前去文德殿見了還在處理政務(wù)的皇帝,太傅首先就跪下跟皇帝請罪。皇帝愣了愣,隨后太傅才將今日在微服出訪的過程中所發(fā)生的事一一跟皇帝稟明,聽得皇帝是一臉詫異,可隨后的神色便愈發(fā)的凝重起來,手中的折扇輕磕著眼前的桌案,視線也在幾個(gè)兒子身上來回審視,隨后抬手示意太傅起身:“朕說不許他們暴露身份,一來,無非是不想招惹事端,二來也是為了保護(hù)他們。景兒,十里飄香樓的事,你怎么說?”蕭元景上前恭恭敬敬的朝著皇帝行禮道:“父皇,兒臣沒有做錯(cuò),那女子雖是清倌兒,可到底也是我大梁子民,就該受庇護(hù),丞相的外甥仗勢欺人,官差趨炎附勢顛倒黑白,此事不可助長?!?/br>皇帝聽著那紙扇輕磕桌案的聲音:“這事兒朕會親自問問丞相,你們呢,今日在京城中體察了民情,那明日,朕便等著你們的策論,都回去吧?!?/br>五位皇子朝著皇帝揖禮一拜,隨后才離開了文德殿,各自回去了自己的住處。這以回到承乾殿,蕭元景差出去打聽高淑妃罪證的內(nèi)侍也回來了,蕭元景抱著銅鍋,連忙將那內(nèi)侍帶進(jìn)了寢殿:“打聽出什么了?”內(nèi)侍笑嘻嘻的答道:“回稟殿下,奴才打聽到這段統(tǒng)領(lǐng)查到了當(dāng)初在殿下所騎的馬匹上動(dòng)手腳的小太監(jiān)了,可惜晚了一步,自殺了,高淑妃對此供認(rèn)不諱,說是她指使的,至于這縱火燒慈安殿,她卻是三緘其口,直說自己沒做過?!?/br>蕭元景抱著銅鍋,輕撫著鍋沿,眉頭緊鎖:“如此說來,高淑妃指使周嬤嬤讓人在四……在我的馬上動(dòng)手腳,讓我摔下馬,這個(gè)可是謀害皇子的罪名,她這個(gè)罪名都認(rèn)了,難道覺得不認(rèn)火燒慈安殿,會少受些懲罰嘛。”內(nèi)侍聽到蕭元景的反問,也皺了眉,摸了摸額頭:“這……奴才就不清楚了?!?/br>蕭元景隨即勾唇一笑:“你做的很好,去找立冬領(lǐng)賞去?!?/br>內(nèi)侍一聽,忙謝恩后便歡歡喜喜的退出了寢殿,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