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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逆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邵一乾捏著言炎下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覺得理發(fā)這個東西也太神奇。

他一直以為言炎是張包子臉,臉頰有rou,結(jié)果一理完發(fā),光潔的額頭乍一重見天日,烏溜溜的大眼睛在眼窩里瞎轉(zhuǎn)悠,登時就把這張臉縮小了一圈,顯得他在年齡上大了一兩歲,看上去到不像個小男生了。配著這張臉再看整體,覺得他人都瘦了一圈。

邵一乾付了錢,回到筒子樓下擼袖子整理一地狼藉,然后上樓回家。劉季文下班回來,指著言炎的新發(fā)型,瞠目結(jié)舌好半晌,最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暴殄天物!愚蠢!”

吃過晚飯,劉季文給倆孩子都帶了一塊月餅,邵一乾靠在書架上,神色復(fù)雜,難掩疲憊:“我待會兒想回一趟家,叔叔您老跟我回去嗎?”

叔侄倆說走就走,踩著點坐上了最后一班汽車。

每次踏上這一方故土,邵一乾心里就一陣輕松,但這一回,他重新回到這里,卻是忐忑不安——

汽車站的附近人家?guī)缀鯖]有燈火,整條大路除了微弱的幾盞路燈還在發(fā)光,別的地方都是死氣沉沉,以往一到夏季就十分熱鬧的小廣場上也沒有人出來乘涼、嘮東家長西家短,整個村子十分寧靜,寧靜得叫人心驚rou跳。

他和言炎跑回他們家所在的那條小巷子,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要他難以置信——

他能看見的左鄰右舍的磚瓦墻上,全都印了一個“拆”字,拆字外面圈了一個圈。再往遠(yuǎn)處看,已經(jīng)沒有成群的房屋了,那些房屋都被拆成一片廢墟,目力所及,盡是一片荒涼。他手邊還有一條橫幅,“市政府計劃改造項目”。環(huán)顧四周,附近的房屋茅舍都被拆的只剩下仨瓜倆棗,僅他們家和附近三四戶碩果僅存。

邵一乾匆忙往自家跑,突然聽見邵奶奶蒼老的聲音,外強中不干,色厲內(nèi)不荏:“不簽!”他腳步便頓住了,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似的去問言炎:“拆遷這個事,你來之前知道嗎?”

言炎比他還著急,越過他,腳步?jīng)]有停頓:“我根本不知道!”

家門口站了一圈制服板正的公務(wù)人員,一個個西裝筆挺,胳膊肘下夾著藍(lán)色文件夾,立在門口和當(dāng)家老太太談條件。

全村的拆遷工程進行到這一步,只剩下這三兩戶釘子戶還賴著地皮不走。上頭施壓,這些公務(wù)員便調(diào)整了拆遷順序,留下小村子主干道的房屋后拆,先拆這幾個釘子戶附近的房屋,好叫他們擦亮眼睛看清大體局勢。

但就屬姓邵的這一家最釘子,給多少好處都不答應(yīng),三番四次來勸,好話歹話說盡,不走就是不走,周圍的幾戶人家以邵家為馬首是瞻,都跟著不動。

眼看明天的拆遷期限快到了,再說服不了,只能來硬的了。

“邵老太太,您何必跟我們?yōu)殡y?您看這附近一片廢墟,自己個兒獨一家住在這里,不覺得膈應(yīng)么?”

有個帶眼鏡的小年輕說道。

邵老太婆就奇了:“這是我家,我的地,我有什么好膈應(yīng)的?你們最高負(fù)責(zé)人是誰?誰允許你們拆我們的房子的?我老太婆在這里住了一輩子,還頭一回聽見有人來質(zhì)問我住在這里膈應(yīng)不膈應(yīng),笑話!”

“那就對不住了,市里計劃對下屬個縣進行拆遷改造,三江是頭一個實驗基地,今天您老是簽不簽也都得簽了,您何必跟我們這些小輩過不去呢?老黃!愣著干嘛!開家伙,推了!”

戴眼鏡的小年輕勃然作色,一揮手,隱藏在不遠(yuǎn)處的一臺大機器的引擎聲轟隆隆,一點一點開過來。

邵爸和邵媽都趕過來拉老太太,但老太太就和長在家門口似的,一動不動,就眼睜睜看著那推土機靠近。

言炎飛似的跑過去,抬頭挺胸地往邵奶奶身前一擋,稚嫩的聲音義正言辭:“你們耍什么流氓!逼一個老太太,你們羞不羞!”

邵一乾垂下眼皮,慢慢挨過去,扯扯邵奶奶的衣服下擺,低聲道:“奶,跟我走吧。”

少年人的嗓音有些低沉,似乎已經(jīng)長大到挨近青春期的邊緣,一眨眼,四年沒見的搗蛋鬼都險些認(rèn)不出來了,身高竄了一大截,嗓音也全然陌生。邵奶奶低下頭,哀聲道:“你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盆友分享個體驗啊……本碼字的越碼越心虛……哭了

第40章風(fēng)霜客

邵一乾沒法兒回答,他應(yīng)該保護他的血親,可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死死護著老邵頭磨面機不讓人賣掉的孩子了,他得在他還不能頂天立地之前,學(xué)著規(guī)避危險。眼下大局已定,只余他們一家人遲遲不允,此舉無異螳臂當(dāng)車。

于是他沉默了半晌,眉眼平淡,輕聲道:“奶,你還在,家就在?!痹捳f出去了,不痛不癢的,心里卻在滴血。

什么叫祖宅?扎根在斯,風(fēng)水在斯,等到百年之后,必也魂歸于斯,這叫做祖宅,這叫做“根”。

流浪的人,行得萬里,終需落葉歸根,方得始終;如今一根盡斷,漂泊的心,安穩(wěn)卻何處去求?

邵奶奶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手扶拐杖狠狠在青石板上跺了三跺,心知無力回天,嘆道:“罷了罷了……”

老寡婦比誰都瀟灑,孑然一身輕,一句“罷了”完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家門,漸行漸遠(yuǎn),只在依稀的路燈光里留下越發(fā)彎曲的佝僂腿,和越發(fā)縮窄的雙肩。

邵一乾皺著眉瞥了眼初時的門檻,心有耿耿地往里踏了一腳,忽地如釋重負(fù),心說他算是有臉進這個家門了,而后掉頭追著邵奶奶而去。

一家人在邵一乾租的筒子樓下安頓下來,前后也不忒費事。邵奶奶腿腳不利索,邵爸在筒子樓的一樓給老太太租了一個向陽的單間,他和自己老婆則住在隔壁。

邵爸單名一個奔字,全名邵奔。他所在的運輸隊已經(jīng)全部解散,聽上頭文件,說是計劃把三江村打造成一個度假村,屆時會為附近勞動力提供很多就業(yè)機會,而拆遷款會在過年前后紛紛發(fā)放到賬。

他失了業(yè)也不打緊,運輸隊出來的不愁工作,他報個駕校學(xué)了本新駕照,除開科一和科四是花錢買過的以外,余下的過程都十分順利,成功做了一名市8路公交司機,三個月的試用期一過,正式成為一個外來務(wù)工人員,五險一金還齊全。

邵媽有個十分綠水青山的名字,姓李,名紅霞。她的鑼鼓隊也散了。這個女人自詡美貌不輸人,卻一時走火入魔,鬼迷心竅地送走了自己的親閨女,自知大錯特錯,想挽回已經(jīng)絕無可能——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珊珊其實根本不是被送給誰家誰人了,而是被她親手交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