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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談資,而談?wù)撍鼈兊娜酥皇禽p巧地說出幾句話,從此你就被生活用另一種方式踩在了腳底,甚至不允許擁有申辯的權(quán)利。但我來這里并不是為了交朋友,周玉瑩仿佛得了什么恩賜似的將我送來北安,她希望我掙脫家庭的桎梏。我是這個家能夠延續(xù)的理由,也是她在日復(fù)一日腐朽的生活里唯一的期盼。“就聊聊你家唄?!?/br>“江渝夏,聽說你媽經(jīng)常被你爸打是因為她在外面找男人?!壁w煬趾高氣昂地看著我,好像他是手握圣經(jīng)的傳道者,嘴里的不是某種惡意中傷的句子而是圣光普照的Amen。“我說的對嗎?”我默然的態(tài)度仿佛令他確定自己戳中了我的某種痛處,“像你媽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所以才教出了你這樣的雜種啊?!?/br>我忘記了自己是怎么揮出拳頭的,在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趙煬已經(jīng)倒在地上呲牙咧嘴地罵我的祖宗了。面對趙煬的挑釁我一向選擇沉默,因為流言傷害不了我,它們只是一些不痛不癢且子虛烏有的言語??苫蛟S是因為今天天氣實在太熱了,汗浸透了我的衣服,人也變得煩躁,我始終無法壓抑心頭欲噴涌而出的怒火。“cao你媽的,你敢打我?!”趙煬被另外兩個人扶起來,怒不可遏地朝我走來。“媽的,欠收拾。”另一個人說。被人狠狠一腳踹翻在地,拳打腳踢如同雨點般落在了我身上。這可比雨疼多了。我并不擅長打架,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的人好像一般都被認為是天生的打架斗毆分子,可我其實連躲都不會躲,只會笨拙地迎著對方的攻擊。即使是不會打架的人,在被幾個人圍毆的情況下還是會激出幾分血性,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鮮血流到了眼睛里,我睜不開眼,我也不知道打的是誰,逮住人就揮拳頭,毫無章法卻拳拳到rou。我很清楚這是一種發(fā)泄,好像每落下一拳,我就會在這樣的生活里多一絲喘息的機會。但我也清楚不管是我還是生活,都沒有因為我不斷揮出的拳頭而變好。這場說不清是圍毆還是一挑多的突發(fā)事件終止于打開門來拉架的同學(xué)。下節(jié)課是秦老師的課,身為班主任的她在發(fā)現(xiàn)我和趙煬他們都沒有回來上課就立刻叫了同學(xué)來器材室找人。第9章因為這件事,下節(jié)課改成了自習(xí)。我和趙煬他們同時被叫到了辦公室,微微平靜下來之后身上的疼痛忽然劇烈了起來,之前忙著揍人和挨揍,腎上腺素讓我忽略了傷處的痛感,現(xiàn)在腦子清醒一分,疼痛便加劇一分。對面的三個人灰頭土臉,臉上都掛了彩,我想我也大概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看到班主任嚴肅到了極點的臉。趙煬雖然狼狽,但盛氣凌人的氣勢卻絲毫未減,如果不是忌憚班主任在場,他大概會過來再狠狠揍上我一頓。秦老師審視的目光透過冰冷的鏡片在我們幾人身上逡巡,半晌,開口道:“誰先動的手?”趙煬幸災(zāi)樂禍地說:“老師,是江渝夏先打的我,你看我這嘴角?!?/br>秦老師沒看他,卻對我道:“江渝夏,你說?!?/br>這本就是事實,我也無意撒謊:“是我先動手的?!?/br>“對啊,我們只是想跟他說幾句話,他就沖上來打了趙煬?!逼渲幸蝗藨崙嵉?,看起來他們那時好像是在同我拉家常,是我失了智如同瘋狗般沖上去咬人。“為什么打人?”秦老師語氣溫和,并沒有責(zé)備的意思,只是單純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真相就在嘴邊,但我仍然選擇了沉默。這個世界上或許會有人愿意伸張正義,但那也要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現(xiàn)實是即使我指天罵地地說出遭遇的一切,也沒有人能夠為我聲討點什么,所以我把所謂的真相咽進肚子里。秦老師見我沒有回答的意思,也沒有急著立刻追問,又看了看趙煬三人,說:“還是請你們的家長來一趟吧?!?/br>趙煬自然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事實上在場的人只有我在聽到了要請家長的時候有了片刻的錯愕。我沒有想過學(xué)生之間普通的一次打架會直接請來家長,況且我們都只是皮外傷。但秦老師的語氣雖然平和,卻是說一不二的。秦老師讓我們自己先去走廊給父母打電話。我翻開通訊錄,突然發(fā)現(xiàn)不管是周玉瑩還是江立國,我都沒有想要撥通他們電話的想法,而我媽那邊的親戚早在她嫁給江立國之后就斷了聯(lián)系。這是從沒有遇到過的情況,握著手機,我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在滑過那三個字的時候,我沒有再繼續(xù)往下翻,于是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我撥通了這個人的電話。少有悸動的心在電話接通之前有一種難得的忐忑。“喂?!币粋€被話筒過濾過的聲音,但我?guī)缀跏橇⒖叹驼J了出來。“你好?”我沉默不語,猶豫著要不要掛斷,忽然聽見那邊笑了一下,“是你嗎?”我不太確定他說的是誰,嗯了一聲:“你能來我學(xué)校一趟嗎?”這樣說很唐突,我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他問:“在學(xué)校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嗎?”我沒有三言兩語總結(jié)事情經(jīng)過的能力,只好應(yīng)了一聲。那邊停頓幾秒,問了我的班級之后,他讓我等著。秦老師單獨把我叫進辦公室談話,臉上和背上還有點痛,我盡量站得筆直,微微低頭,一副深刻認識到了自己錯誤的樣子。“你和老師說實話,是不是趙煬他們找你的麻煩了?”秦老師開門見山地問。這是一個不需要再多做思考的回答,我說:“沒有。”秦老師打量我片刻,溫言道:“那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動手嗎?”“看他不爽?!边@個理由大概和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搭,在地上滾過一遭的白色校服已經(jīng)不能看了,臉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昭示著那場混亂的廝打。“但老師覺得你不是這樣的學(xué)生。”秦老師說。我從很多人口中聽到了他們眼中的我自己,可我卻不像他們說的任何一個。秦老師說她覺得我不是這樣的學(xué)生,可事實是我確實揍了他們,雖然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我愿意為自己的行為承擔(dān)后果,卻不愿意解釋。“江渝夏,如果你不說實話,老師沒有辦法幫你?!鼻乩蠋熣J真地說。我曾經(jīng)真的非常相信在將來,十二歲,十六歲,或許真的會有人幫我,看到我奮力往上伸的雙手,或許會有人愿意拉我一把。現(xiàn)在我十七歲了,即將邁入成年的那條線,忽然懂得長大就是為了讓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爻惺懿还?,因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