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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無忘齋諸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2

分卷閱讀102

    過。

碎雨還想說什么,突然感受到身后不善的目光,回頭就瞧見韓牧川正看著她。

碎雨皺了皺眉,悄聲問魏楚越:“那人誰啊?方才行酒令不曾見過。哪一家的?我怎么不認識?”

“不認識?!?/br>
碎雨一愣:“他與你一起來的,不認識?”

“路上遇見的?!?/br>
“是嘛。這人怪怪的,阿越你離他遠些?!彼橛昀衔撼剑白咦?,我們跟阿姐一起坐?!?/br>
魏楚越他們不是賓客,自不必入席,臺后偏廳給他們安排好了。

碎雨拉著魏楚越走,韓牧川還跟著,碎雨便加快了腳步,穿過拱門的時候差點撞到了人。

“啊喲!”

“姑娘沒事吧?”

碎雨退了兩步,稍稍一福:“抱歉?!?/br>
“原來是碎雨姑娘?!?/br>
對面的女子身著一身男子錦袍,黑靴折扇,長發(fā)高高束起,樣貌英氣逼人,碎雨一下看愣了。

“這……這位想必是白雀姑娘吧?”

禹州碧云樓,白雀勝須眉。今日一見,江湖傳言誠不我欺。論西南一隅才學之士,李旸這個南陵才子在碧云樓白雀面前怕不敢稱學富五車。

碧云樓不是勾欄樂坊,而是書畫墨齋,琴棋書畫、古籍名畫其中無一不有,不過最出名確實白雀姑娘。白雀開了個十日會,十日一題,多少自負高才的公子哥被白雀難倒,這其中也包括了李旸,越難那些人越是趨之若鶩,碧云樓越是名聲遠播。

白雀笑著點頭。

“我們素未蒙面,白雀姑娘如何認得我?”

白雀笑道:“久聞碎雨姑娘嬌俏貌美,便猜了猜,而且姑娘的紅玉古扇亦是很好認?!?/br>
白雀轉(zhuǎn)而看向魏楚越:“這位想必是魏先生了吧?!?/br>
魏楚越一抱拳:“久仰白雀姑娘才名?!?/br>
“魏先生折煞我?!?/br>
既然撞上了,三人難免多說了幾句客套話,待碎雨回過神,身后跟著的韓牧川已不見了,碎雨四下望了一圈沒瞧見人,便作罷了。

不多會兒小廝來請,說開席了。

席開,下午后院中見過的公子哥們都在,主位上坐著的不是樊府老爺樊榮,而是郭博彥郭老,樊榮就坐在一旁。左邊依次是高晉、蔡靖山和禹州知府元濤,安迅和文繼珉在右,這如楚河江界一般的涇渭分明仿佛是預(yù)示著什么。

樊榮向眾人舉杯,客套的話說得漂漂亮亮,文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只想趕緊離開,宋怡臨就在他側(cè)后方,文然是不是偷瞄宋怡臨,想伸手握一握他的手,可宋怡臨仿佛無知無覺,遠遠望著琴案后端坐著的魏楚越。

魏楚越看二人氣氛僵硬,心里有了些猜測,文繼珉來真是給文然說親的?宋怡臨這會兒還能坐在席間應(yīng)該是尚未向文然言明,否則按照宋怡臨的性子,早該要鬧了。

夜宴沒多少意思,冠冕堂皇的話你一句我一言的,卻沒有人提郭大小姐的婚事。正當魏楚越以為此事會就此略過,郭博彥卻提了個小游戲,讓席中諸位才子公子以中秋為題,賦詩一首、作畫一幅。郭博彥自然沒直言是要為郭夢穎挑夫婿,而是以推官做由頭,郭老朝中為官數(shù)十年,見了青年才俊自然要為朝廷舉薦。

郭博彥的話誰都聽得明白,就算只為前程,也該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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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火葬場了【攤手

第77章

趁著天光還亮,筆墨紙硯都備齊了,隨著稀云的琵琶弦音,一場無聲的比斗落于紙上,筆墨為刃,宴席上突如其來的沉靜隱約包裹著殺氣,看在郭博彥的眼里令他不由想起多年前監(jiān)考科舉時的情景。蕓蕓眾生,攀崖而上,達山巔者,寥寥無幾。

魏楚越指觸琴弦,與稀云合奏,兩三音起,便引得郭博彥、郭夢穎甚至文然側(cè)目。

文然的琴音沉邃、寧遠,而魏楚越的琴卻起了肅殺之意,風嘯狼煙起,如若沙場。

稀云不由看向魏楚越,魏楚越面色如常,瞧不出有異,可聽他琴音卻分明不是無事,難道真是為了迎合郭博彥演一出文斗?

稀云的琵琶也隨著激蕩起來,立時便有了千軍萬馬之感。

郭博彥捻著長須,瞇眼看著魏楚越,再轉(zhuǎn)頭與身邊諸位大人們交換了個眼神,頗有些驚喜的意思。

人道秦州有三絕,無忘齋的琴與琵琶合而并稱,郭博彥原不以為然,他久居京城,宮中樂師都不敢稱絕,無忘齋算什么,說一句浪得虛名都是高看,沒想到,這個魏楚越倒是個人才,不僅是琴,還是心計。

若是平常,魏楚越即便看穿了局面也不會表露出來,不過此時他心里壓著火正是惱怒氣憤,索性借機發(fā)泄,倒不是為了其他什么。

當稀云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自己沒壓住脾氣,可沒壓住就沒壓住吧,管這么許多做什么。

李哲元自以為悄悄地湊到陸景身邊,低聲問:“我怎么覺得氣氛不對啊?這琴聲驚得我心跳快了?!?/br>
“回去寫你的詩去?!标懢耙话櫭?,要把人趕回去。

“別啊。作策論我還能胡謅兩句,作詩你逗我吧。我不想寫。反正我都要入赤峰營了,又不考科考,也不用他郭老cao心。你也是,你湊什么熱鬧,寫它作甚?”

“你不給郭老面子,上面還坐著安大人和文伯父呢,安分點吧?!?/br>
“不是啊仲頤,我們一不求官,二不求親,純粹是來玩的,可為什么從下午開始我就慌得很,哪里有一點玩樂的意思了?簡直如履薄冰、如坐針氈、如懸一線……”

陸景拿筆敲了敲李哲元的腦門:“你這么多詞蹦跶,寫你的詩去?!?/br>
“我……!算了不與你說了?!崩钫茉獰┩炅岁懢?,又湊到文然身邊,剛想吐兩口苦水,忽然發(fā)覺文然臉色蒼白,眉頭緊鎖,看樣子像是病了,忙問道,“清逸,你臉色不好呢?!?/br>
“嗯……忽然頭疼?!蔽娜辉缦胱吡?,方才文繼珉話里話外地扯著他,將他告辭的話頭都堵得死死的,宋怡臨一聲不吭的樣子令他忐忑。李哲元既然問他便扯了個謊。

“你沒事吧?”

文然輕輕搖頭。李哲元沒想太多,上前向樊榮、郭博彥等人替文然告了個罪,就想送文然回家,卻沒想到文繼珉緊張文然,索性向樊榮要了一間客房,還命人去請了大夫,文然非但沒能走成,還被困在了樊府。

李哲元扶著文然離開,只覺得文然的臉色更加慘白是因為不舒服,并沒察覺眼下境況有異,只要不讓他寫詩作畫弄他便很高興,哪里管得其他事情。

陸景不一會兒也跟了出來,他擔心文然,更擔心李哲元這個二傻子。

“一會兒在文伯父面前,你別多話。”陸景悄聲跟李哲元交代了一聲。

“什么?文伯父說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