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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dá)成目的也都是各憑本事。無忘齋的規(guī)矩,魏楚越說什么是什么,不用問。其實(shí)也不用問,實(shí)在太好猜。早些時(shí)候在晁云樓,魏楚越說瓊林宴是西南宗族合縱連橫的契機(jī),郭家顯然不愿意蔡、元兩家太要好,才出了個(gè)給郭大小姐選婿的戲,今日蔡、元兩位顯然是不能和平共處的,郭大小姐都不用說什么,他們已經(jīng)入斗雞一般忍不住要互啄。白雀一枚針,不管射中了誰,結(jié)局都是另一個(gè)眾目睽睽之下行的兇,從此蔡、元兩家可想而知會是怎么一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現(xiàn)在白雀在樊府落腳,又善暗器、精通用毒,讓他們死得不知不覺并不難,此事交給白雀最合適不過。若是給宋怡臨,定會驚動玄劍山莊的暗哨,說不定還有寒崇文。放燈的時(shí)候,宋怡臨不由自主地晃神,文然不知他的心事,輕輕一拖,宋怡臨手里的燈就慢慢騰起,飛走。***多數(shù)人都去放燈或者看放燈了,河道旁驟然清凈不少。魏楚越隨意走走,路過一個(gè)荷花燈的攤,說可以題字,放河燈。魏楚越想了想,停了下來,花了五文錢買了盞荷花燈。韓牧川陪在魏楚越身邊,從隔壁攤上買了包綠豆糕,上次魏楚越說過好吃,卻不知這家做的合不合魏楚越的口味,韓牧川將綠豆糕遞到魏楚越面前:“嘗嘗。”魏楚越愣了愣,道:“一會兒吧?!?/br>魏楚越取了筆來,往蓮花燈上寫: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韓牧川看著魏楚越寫完,不禁愣住了,他以為魏楚越會寫些祝愿、或提詩詞,卻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是心經(jīng)。魏楚越自己也沒想到,拿起筆的那一瞬,這一句便跳在他心上,仿佛是最配這盞蓮花燈的,也是最配他的。韓牧川總說他的心不靜,練劍不能靜、打坐不能靜,那便抄經(jīng)吧,一遍一遍,一篇心經(jīng)不過二百多字,十遍不能靜那就抄百遍,魏楚越總共抄了多少篇經(jīng)文、抄了多少遍,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他都以為自己忘記了。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這一句說的是執(zhí)念、妄心,無明不能斷,無非惑業(yè)苦。魏楚越?jīng)]瞧見韓牧川此時(shí)此刻的表情,他只看著手中的燈,和燈上的題字,幽幽一笑,臉上的神色似乎是滿意。魏楚越將蓮花燈推入河中,讓它慢悠悠漂走,匯入河中燈流,成為那千千萬萬燭火中的一支。人生諸多苦,這一支與那一支又有何不同?捧在手里的時(shí)候是他手里唯一的一支,放入河中之后便不再是他手中的一支了。魏楚越笑起來,他怎么忽然想起這樣的禪機(jī)來?是不是該找個(gè)時(shí)候去廟里拜一拜了?魏楚越站起來,從河畔退回來,一轉(zhuǎn)身就撞進(jìn)了一個(gè)結(jié)實(shí)的胸膛,想退又被一下擒回來,掐住了后脖頸,逼迫著面對韓牧川,正視他。“為什么寫那句?!?/br>“什么為什么。”魏楚越蹙眉,“松手?!?/br>“從前給你講佛經(jīng),聽沒兩句你就犯困,現(xiàn)在為什么要提在花燈上?”魏楚越不明白韓牧川怎么突然生氣了,將他箍得那么緊,都要喘不上氣了。韓牧川總像個(gè)老和尚,仿佛是個(gè)沒脾氣的人,他的心就如同他的劍,只有收在鞘中時(shí)的平寧,和出鞘之后的殺伐決斷。而此時(shí)此刻,魏楚越居然在韓牧川眼神中找到了不尋常的心慌意亂?“福至心靈,隨手一寫罷了?!蔽撼奖鞠胪崎_韓牧川,可不知怎么,仿佛心軟了一般,撇開眼去。“阿越,你看著我,”韓牧川將魏楚越板回來,逼他看著自己,直直看進(jìn)魏楚越的雙眸中,“為什么要寫?”魏楚越怔愣了片刻,眨眨眼,說:“照見五蘊(yùn)皆空,度一切苦厄。這也是你教我的,難得我都記得,你不該高興嘛?”“我是你的苦厄嗎?阿越,我是嗎?”魏楚越微微張了張口,卻發(fā)不出一言。韓牧川從未這樣看著他過,眼神里滿是復(fù)雜難辨的情緒,又像攪和進(jìn)了許多貪婪欲望,又急又怒又苦又愁,讓魏楚越一下好像不認(rèn)識韓牧川了,他一直在逃避看向韓牧川,是不是因此才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韓牧川看著自己的眼神已變得不一樣了?“不是,你不是……”聽見魏楚越這樣說,韓牧川才松了口氣,卻又聽到了后面半句:“喜歡你才是我的苦厄。你沒有錯,是我的錯?!?/br>※※※※※※※※※※※※※※※※※※※※師父:……文案里說的小甜餅?zāi)兀。?!為什么給我的都是玻璃渣!!作者:……【攤手第90章韓牧川心里狠狠一咯噔,像是古寺中的一座古鐘突然墜落,砸下來的那瞬間鐘聲如悲鳴震蕩在天地間,如山崩。韓牧川手臂猛然一鎖將魏楚越緊緊圈在自己身前,雙眼映著燈火都成了赤紅,好像要吃人。魏楚越突然伸手撫在韓牧川的臉側(cè),又說:“韓牧川,你不是我的苦厄,正相反,你是我的幸,像度過了冗長黑暗之后的光,在我死的那日降臨,將我?guī)蛐律切┠?,只有在你身邊的時(shí)候,我才是那個(gè)叫做阿越的少年……韓牧川,若我只是感激你對我的好、對我的包容和慷慨,將你視作兄長、師父,若我沒有情不自禁……”韓牧川沒有讓魏楚越把話說完,直接吻上了魏楚越,他聽見了他說自己是他的幸運(yùn)、是光、是他的情不自禁,這是世間最動聽的情話,足夠他拋卻所有理智遵從本心,他不想聽其他的,不愿意聽之后的轉(zhuǎn)折,他不要但是,不要可惜,他接受不了魏楚越的拒絕!壓在魏楚越唇上的炙熱霸道地掠奪著,仿佛是一只要將他的魂魄吸走的餓鬼。魏楚越喘不上氣,無從抵抗,腦海里忽然空白。千萬盞燈冉冉升起,將夜空點(diǎn)亮恍,與星月爭輝。河岸邊的人都不由抬頭望燈,無人在意重疊緊擁的兩人。韓牧川貪婪地吮吻漸漸變得溫柔,像是試探、像是呼喚,渴求著魏楚越的回應(yīng),一個(gè)吻仿佛是吻在他心口最柔軟的地方,縱然他千萬遍告誡自己不要犯蠢,可又忍不住伏在韓牧川懷里,悄悄貪戀這一片溫柔和熾熱,他并不是做夢啊,就連他做夢的時(shí)候韓牧川都不曾這樣吻過他啊。“阿越,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不辭而別,原諒我浪費(fèi)了三年、遲來的道歉,原諒我的蠢笨和遲鈍……我錯得這樣離譜,本不值得你原諒,我知道,若一時(shí)三刻求不來你的原諒,那我還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可以慢慢求,只要你不要趕我走?!?/br>魏楚越看著韓牧川、聽著他的話,一時(shí)無話,久久才道:“韓牧川,這不是一場交易,稱斤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