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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個無情的劍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那口深坑的確是山莊仆從前段時間挖出來的。

至于是干甚么用的,聽到的一瞬我快要氣笑了。

后山前陣子有野豬出沒,唯恐嚇著山莊的女眷,才挖了這么大一口坑用來捕獵。

野豬不知所蹤,先捕到了我!

謝陵撫著脊背給我順氣時,三師兄負著劍回來了。

我噌地站起來。

“小祖宗哎,注意你的腳,別亂動了!”謝陵一把將我按下去。

三師兄換了套潔凈的衣裳,風塵仆仆趕至我面前,蹲下|身問道:“小師弟,醒來涂過藥了嗎?”

我乖乖答道:“涂過了。”

謝陵陰陽怪氣:“當然涂過了,等李師兄回來不知要到幾時。”

我:“……”

“涂過就好,”三師兄方才舒展的眉目又皺了起來,面上神情略帶歉意,“前陣子陰雨連綿,后山泥土松軟,足印雜亂無章,看不出甚么特別之處。你腳上的傷是跌傷,渾身上下除了后頸挨的一掌,再無別的傷痕?!?/br>
唉。

我嘆了口氣,同他說:“沒關系的,原本就是遭人暗算,若是輕易就能找到,那人也不會貿(mào)然出手了?!?/br>
在那野豬坑里時,我就已然想到很難找出幕后黑手。三師兄能為我再去探找一遍蛛絲馬跡,已是有心。

至于結果,只能隨緣。

10、群豪會(八)

66.

彎月高懸,銀白清輝灑落整間院子。

我爹、我娘、三師兄,謝陵,以及我,五人圍坐一桌。

殘羹冷炙擺了滿桌,我清了清嗓子,“爹,我想早日回劍宗?!?/br>
群豪會既已結束,各門派陸續(xù)離開,再待下去未必找得到暗處之人,我還得時刻提防著江御風,百害而無一利。

我爹沉默片刻,與我娘交換眼神,沉聲道:“小初,你受委屈了?!?/br>
我:“?”

三師兄眸光沉沉,一言不發(fā)。

謝陵松開交疊的手掌,伸過來輕輕捏了捏我的手,他難得與三師兄達成一致,齊齊陷入沉默。

我:“?”

好罷……我的確蠻憋屈的,但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想回劍宗的原因……

67.

“昨日飲酒的刀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無法一個一個留下來排查,是爹對不住你。繼續(xù)待下去的確叨擾秦莊主一家,就聽小初的罷,他不愿留在此地,早些回劍宗也好?!?/br>
蒼天啊……

我爹認真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算命術士。

我受寵若驚,不過我敢打包票,他心里必定在默默感嘆,愚鈍頑劣的兒子也有替他著想,暗自咽下委屈的一天。

真是誤會大了。

爹,我只是為了您老和全家的性命忍辱負重罷了。

68.

渡口船只往來頻繁,于是回劍宗的事就這么倉促地拍板定下了。

侍女收走桌上的碗碟,我們師兄弟三人隨我爹一同踏出房門。

我爹往院外去,他要去同秦莊主告辭。

三師兄往他房里去,收拾明日出發(fā)的行李。

剩下謝陵與我,他喚人打來熱水,任勞任怨地替我試一試水溫,又搬來了小馬扎。

我對著這張從小一起長大的臉,實在是恨不起來。況且他現(xiàn)在亦是無辜,對我的好始終如一,我又不是修無情劍的,怎么也做不了沒心肝的人。

“四師兄,”我拽住忙前忙后的謝陵,又喚了他一聲,“陵哥,別忙了,待會我同你一起收拾行李?!?/br>
許是我最近對他的態(tài)度陰晴不定,謝陵怔了一下,揚唇笑道:“好,快去洗吧,當心水涼了?!?/br>
夜色漸沉,謝陵均勻的呼吸近在耳畔。

昨夜為著我的事,他亦是忙活了大半夜,趕著天亮回到凌霄山莊,又守在床榻邊直到午后。

我差點就忘了,謝陵今時今日也不過剛滿十六,甚至不如上輩子的我年紀大。

半大少年誰不貪眠,他攥著被面,終于在我之前睡著了。

69.

咦。

等等。

那我算不算是比謝陵年長了啊?

這簡直是我死而復生以來最驚喜的發(fā)現(xiàn)!

70.

唉。

也沒啥用。

畢竟世上只有我一人知曉這件事。

71.

白日里睡了個天昏地暗,到了夜里報應就來了。

我睜著眼睛,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其實也沒有翻來覆去。

因為謝陵就在我旁邊躺著。

我一動,萬一吵醒了他,又是罪過。

躺不下去了。

人有三急……

我悄悄起身,躡手躡腳越過謝陵,將房門推開一道僅容我一人通過的縫隙,溜進了院里。

茅房離得不遠,借著燈籠的微光,我速戰(zhàn)速決,頃刻就從里頭出來了。

凌霄山莊體貼地在茅房外置了一壇水缸,我伸手進去掬了一捧水,攪碎了水面的影子。波紋在月光下微微震蕩,死水漸而恢復原狀,又映出一道人影。

不對。

怎么有兩道影子。

……鬼有影子嗎?

在我驚呼出聲之前,來人捂住了我的口唇,低下頭弱聲道:“是我?!?/br>
哦,是你啊。

哦,怎么又是你??!

72.

又又又又見面了,江教主。

我已經(jīng)叫接二連三的狹路相逢給磨沒了脾氣,朝江御風眨眨眼,示意知道是他了,別捂了。

轉(zhuǎn)瞬間,江御風挾著我躍上房頂,大剌剌地坐了下來,“聽說你被我推進野豬坑里去了?”

瞧瞧。

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臉上波瀾不驚的神色掛不住了,怒氣上涌,匯聚于雙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御風笑了。

他揚手撫上我蹙起來的眉毛,兩指分開,往左右輕輕移去,老成道:“小孩子家的,皺什么眉毛,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br>
“我十……十三了,不小了?!?/br>
好險,差點就說漏了嘴。

說起來這么些年誰也不清楚枯木教的江教主究竟年歲幾何,他甫在群豪會亮相時就是一副青年模樣,我臨死前見他那一面,瞧著像是二十出頭,不似一教之主的年紀。

“你多大了???”

“不多不少,虛長常小公子十載?!苯L饒有興趣道:“你若是喚一聲江叔叔,我也是當?shù)闷鸬?。?/br>
呸!

拋開他不正經(jīng)的閑話,我忍不住開腔:“你怎么又來了?”

江御風正色道:“自然是為我洗脫罪名來了?!?/br>
“聽說有人瞧見你我在后山敘話,沒多久常小公子就叫人扔進了深坑,就差指名道姓說是我做的了,我可不得替自己正個名。”

我心里一驚。

江御風神出鬼沒,不曾在凌霄山莊住下,明面上又與各門各派均無私交。他從哪兒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