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時光打劫,不知道該向誰討要公平??墒窃S立還站在他面前,他連友情什么時候發(fā)酵了都不知道。許立臉色白皙,眉眼舒緩而放松,有種難以描述的肆意,散漫。光影把許立的五官顯得更加柔和,唇色濕潤而飽滿,瞧得人心弦一顫。此時此刻,看著許立,楊嘉佑忽然覺得搖滾能懷孕;魚能在沙漠中游弋,鯊魚應該改名叫沙魚;西瓜汁是熱的;咸蛋黃不咸,是甜的;橘子汽水潑在空氣里,一呼一吸都像吹泡泡糖;月球上應該栽種玫瑰,還要給太空寫情書。所有反差巨大的東西,會以某種和諧的方式,同時出現(xiàn)在許立身上。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解釋,應該叫‘浪漫’。糟了,心跳好野。第42章得寸進尺許立端了一杯水過來,放到桌面,挪了挪筆記本電腦,“這段程序我卡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你幫我看看。”楊嘉佑連忙收回思緒,看向電腦屏幕,竭力保持正常:“弱電方面的知識我也不懂啊,而且代碼這種東西,與其修改別人的,還不如自己動手寫,每個人的思路和框架不一樣?!?/br>許立喝了一口豆?jié){,“我簡單跟你說一下,電路方面你不用管。測試軟件用的語言也是C,之前你不是經常用嗎?”說著,他俯身握住鼠標,切換至工藝流程圖,概述道:“這套控制系統(tǒng)中,水位信息由傳感器傳遞至PLC,其他擴展單元包括壓力變送器、變頻器、水泵系統(tǒng)。當然,我沒有其他輔助模塊,部分參數是自己設置的,調試好后才會拿到現(xiàn)場去嘗試。”“你們這實習公司是干什么的?”楊嘉佑覺得詫異,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許立說:“是一家電子設備制造商,他們要用這套系統(tǒng)控制車間恒壓供水,案子有好幾個人做,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br>楊嘉佑思索了片刻,“行,你直接說重點吧?!?/br>“變頻恒壓供水電路圖我已經畫好了,現(xiàn)在要檢測低壓斷路器是否具有保護功能,”說著,許立點開電路圖,鼠標停在圓圈的位置,“就是對輸出電壓信號進行檢測,數據存儲在固定文件夾。”楊嘉佑聽懂了,“也就是說你要寫一個測試軟件?”“嗯?!?/br>“卡在哪里了?”“每次變頻器復位時,程序會卡在延時期,經常崩潰?!?/br>楊嘉佑下意識地握住鼠標,覆蓋住許立的手,“有沒有其他要求?”許立慌忙松開手,“沒有,運行順暢就行?!?/br>“行,我試試。”楊嘉佑沒有注意這么多細節(jié),開始認真讀程序了。楊嘉佑在許立住的地方待了一天,中午叫了外賣進來吃,空氣里回蕩著鍵盤的清脆聲。許立反倒閑下來了,平時他總是忙,現(xiàn)在倒是能休息休息。下午兩點多時,楊嘉佑已經將問題解決了,回過頭發(fā)現(xiàn)許立抱著枕頭睡著了,微微蜷縮著身體,像只蝦仁,頭發(fā)還亂糟糟的。楊嘉佑下意識地笑了,心里覺得很踏實。他起身蹲在床邊,凝視著許立的面容,他還跟小時候一樣清秀,只是跟少時相比褪去了苦澀,眉眼間舒緩多了。久坐讓背脊發(fā)酸,楊嘉佑躺在另一邊,沒有觸碰許立。楊嘉佑覺得許立像冰島切爾索河,一邊是淡水,一邊是咸水,自己如同切爾索河中間那道黑色沙灘,隨時會決堤??粗S立,他充滿了進攻欲,但他又怕許立疼,只好笨拙著收起大尾巴。周末不該用來的打球,應該像現(xiàn)在這樣,把窗簾松散地放下來,任憑光線灑進來,把屋子照得忽明忽暗,窗臺上掛著四角內褲,人字拖靠在一旁曬太陽。如果世界讓人窒息,一定是有人在接吻。他們很久沒有這樣躺在一起了,自從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彼此都在保持距離。楊嘉佑閉了閉眼,呼吸沉重,困意一下子就來了。許立醒來時,發(fā)現(xiàn)楊嘉佑在自己身旁睡著了,身體很放松,窩在他耳邊呼吸。溫熱的氣息吹在許立頸窩,讓許立覺得有點癢,他試圖挪動,楊嘉佑下意識地摟住他,用臉頰蹭著許立的脖頸。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許立搖晃著楊嘉佑的手臂,“嘉佑——”楊嘉佑蹙眉,眼睛都沒睜開,嘟囔道:“別吵?!?/br>許立側過臉,近距離看著楊嘉佑,只見他眉骨堅毅,鼻梁立挺,小麥色膚色,這張臉熟睡時,桀驁之氣散了點,像一只熟睡的德牧。許立朝他靠近了一些,情不自禁地吻了吻楊嘉佑的額頭。楊嘉佑醒了。目光中帶了幾縷混沌,很快又變得清澈。他斂住眉眼,什么都沒說,只是將許立抱緊了一些,半晌才啞著嗓子問:“晚上吃什么?”許立說:“現(xiàn)在幾點了?到了晚飯時間?”楊嘉佑掏出枕頭底下的手機,趴在枕頭上,見屏幕上顯示著15:10,“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逼鋵嵥菦]話找話,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許立想起身,楊嘉佑卻用手臂壓住他,“再躺一會兒?!?/br>許立躺著沒動了,呼吸很平靜。過了一會兒,楊嘉佑說:“你剛剛親了我一下,現(xiàn)在也要滿足一下我?!?/br>“什么啊?”許立忽然笑了,覺得楊嘉佑像小朋友一樣,把事情分得很清楚。楊嘉佑把臉埋到許立脖頸處,深深地呼吸著,“今天不用聞T恤了,聞你?!睖責岬臍庀咴谠S立脖頸處,嘴唇時不時觸碰著,像清淺的親吻。許立輕微地顫栗了一下,有種麻酥感,“你不是收錯了衣服?”“我又不瞎?!睏罴斡記]好氣地懟了他一句,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我靠,你看見了?你什么時候看見的?”“高三暑假那年?!笨磥聿恢挂淮危S立在心里偷笑。楊嘉佑悶頭不說話了,覺得很難堪。許立眼里閃過狡黠的目光,悄聲問:“要打'飛機嗎?”楊嘉佑皺了皺眉,有點難為情,“可以嗎?”“可以。”許立朝他靠近了一些,“在我面前,不用那么緊張。”楊嘉佑的眉眼舒緩開來,微微閉著眼,摟住許立的手還沒有松開,空氣里回蕩著嘎吱聲,聲音持續(xù)了一會兒,是木床在搖晃,許立想笑。良久,楊嘉佑發(fā)出滿足的悶哼,他側過身,將許立摟在懷里,“你身上好好聞。”許立神色坦然,“什么味道?有那么神奇嗎?”神奇到可以讓楊嘉佑打'飛機?“有?!睏罴斡雍粑黦untang,“好像是薄荷味的洗發(fā)水?!?/br>“你不是也用這種洗發(fā)水么?”“反正聞起來很不一樣,”楊嘉佑想了想,“還有蘆薈的氣息?!?/br>“那是洗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