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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主動追擊還不如向現(xiàn)在一樣和她耗,她耗不過我們的”。“嗯?!焙跓o常也贊同言行宴的說法,“厲鬼逆天而行,她又脫離了地府的庇佑,天地皆容不得她。就算她再費盡心機(jī),也撐不過二十年?!?/br>“二十年?”厲南疑惑道:“她不是在人間徘徊幾百年了嗎?”“……”黑無常張了張嘴,似乎因為感覺解釋起來比較麻煩,所以眼睛忽而瞥向言行宴,厲南的視線也跟著望過去,言行宴在兩道目光的壓迫下無奈解釋道:“四百年前地府的律法是支持父債子償這種說法的,所以陳氏女復(fù)仇探花郎不成,報復(fù)言叡是合理的,言鬼師是言叡的養(yǎng)子,攻擊他也沒有觸犯地律。雖說探花郎、言叡還有鬼師死后,陳氏女便失去了所有復(fù)仇對象,但因為厲鬼沒有輪回轉(zhuǎn)世的機(jī)會,地府處于鬼道主義,默認(rèn)收回它們的能力令其去處自理,可以在人間停留,也可以返回地府沉入忘川河消亡。不過你想你一只厲鬼,誰也看不見你,你也什么都碰不了,在人間徘徊最多看看風(fēng)景消磨歲月,睡都沒法睡,大半?yún)柟硪坏?fù)仇成功,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去地府投河。”厲南感覺言行宴扯得有點遠(yuǎn),他點點頭,“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前四百年陳氏女一直在地府的庇佑下,直到她攻擊了你,這才觸犯地律,不管如何躲避地府的追殺,她都存活不過二十年?!?/br>枝椏上兩片梧桐葉不停地互相拍打,連大樹聽了都想為厲南高絕的理解能力鼓掌。“那……”厲南摸索了一會筆身,“……那我隨便問一個吧。”言行宴立刻踮起腳去看厲南要寫什么,但他沒想到厲南居然沒有用眼前的樹枝,而是跳起來扯過高處的樹葉,然后用后背擋住了他的視線,筆尖飛快地寫下了一行字。等言行宴明白過來厲南不想讓他看葉子上的內(nèi)容時,厲南已經(jīng)寫完松手,那片記載了問題的梧桐葉重新回到了高處。“你……”言行宴對厲南豎起中指,他伸手要去夠那片藏了厲南秘密的葉子,卻被厲南反身一把抱住,擒住雙腕壓在了樹干上。“沒什么好看的,真的?!眳柲吓τ眯θ蒿@示自己話語的真實性,但言行宴怎么會被如此輕易地蒙騙,“什么叫沒什么好看的,你寫的是什么!厲南你翅膀硬了???……快告訴我,可別逼我動手。”“真的沒……??!”陡然間兩人的姿勢調(diào)轉(zhuǎn),厲南本來把言行宴雙手抬高困在自己身下,現(xiàn)如今則是雙臂反絞在后,凄慘地被言行宴壓在樹上。下一秒,腕間的力量一撤,厲南知道這是言行宴松了手,又去抓那梧桐葉想要知道他寫的是什么了,厲南連忙轉(zhuǎn)身要去阻止言行宴,但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蹲一跳就將那片葉子捏在手里,也不知道言行宴是哪來的精神,大力金剛都得甘拜下風(fēng)。“都已經(jīng)枯了?你問的什么垃圾問題迎鳳君回答得這么快?”言行宴見那梧桐葉已經(jīng)變得金黃,便直接摘下了它,眨眼間他一個八百里急退,直接與厲南相隔數(shù)米遠(yuǎn),斷絕一切耽誤他看葉上內(nèi)容的可能性。厲南暗覺要遭,耳朵像煮沸了一般的紅,他半張著嘴,喉結(jié)不停地上下劃動,雙目死死盯著言行宴的動作,他像是有千萬句話要說,但始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終,厲南移開了視線,雙手失力下垂,宛若等待審判那樣站在樹蔭下。“……”言行宴將梧桐葉翻來覆去地看,眉毛都皺成了毛線團(tuán),他大嚷道:“厲南,你真的寫問題了嗎?你們滕根是能和迎鳳君用心電感應(yīng)交流嗎?為什么葉子上只有答案沒有問題?”“?。?!”厲南猛地抬起頭,他大步走到言行宴身側(cè),之間葉片正面空無一字,而背面則是一排端正秀麗的小楷:‘你的心中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厲南驚訝地看著這排字,倏爾愉悅地展開了眉,臉頰微赤,唇角更是染上了按捺不住的笑意。“你心中有什么答案?你們在打什么啞謎?”言行宴最受不了這種你懂他懂就我不懂的情形,“我明白了,迎鳳君在幫你對不對,他看你不想讓我知道你問了什么,就主動幫你把問題隱去了,對不對!”“大概是吧?!眳柲闲那闃O佳,他面向迎鳳君正經(jīng)地彎腰道謝,接著將梧桐葉好好地收進(jìn)了口袋里。言行宴恨不得抄起斧子把這棵幫著厲南欺負(fù)他的破樹砍了,他回過頭,就見黑無常一雙暗紅色的眼睛正無語地望著他。“……你這是什么眼神?”黑無常沉默三秒,還是忍不住說:“如果……你剛才沒有死盯梧桐葉,而是抬頭看厲南一眼的話,你就會知道葉子上究竟問的是什么了?!?/br>“……”言行宴想了下,“難道方才他用口型偷偷告訴你了?”黑無常:“……”黑無常:“你可真是個憨憨?!?/br>*在言行宴不自量力要單挑黑無常之前,厲南果斷將他拉離了梧桐樹。回程路上,言行宴鍥而不舍地問厲南他到底寫了什么問題,但厲南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閉緊嘴巴一言不發(fā),到后來甚至撂下狠話:你再問我就毒啞我自己!言行宴:“……”他憤怒地單方面與厲南開啟冷戰(zhàn),誓要與厲南做一對人鬼共慕的神貂啞侶。黑無常照慣例沉默地跟在他們后面,當(dāng)一座美觀的移動雕像,然而就在經(jīng)過一道岔路口時,他忽然叫住前面冷戰(zhàn)的兩個人,“停下,我好像看到……你們那只風(fēng)貍了?!?/br>架可以等會再吵,但風(fēng)貍過了鬼市就沒了。厲南和言行宴應(yīng)聲回頭,快步來到黑無常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厲南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一只豹子樣的巨獸,它通身皮毛油光水亮,散發(fā)著漂亮的青色,一雙獸眸更是炯炯有神,吻兩側(cè)的尖牙鋒利無比,只要是被它咬上的獵物,就絕無逃脫的可能。而這只青色豹子的爪下,則踩著一只慘兮兮的白色小貂,它嗷嗷地咆哮著,四爪亂撓,聽起來明晃晃的色厲內(nèi)荏。厲南很希望上面那只是他們的風(fēng)貍,但事實上怎么看都是下面那只小可憐才是。關(guān)鍵小可憐也注意到了他們,風(fēng)貍眼睛一亮,大喊道:“厲南,言行晏,救我啊??!”被它視作救星的兩個人紋絲不動,遠(yuǎn)站一旁,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風(fēng)貍繼續(xù)遭受豹子蹂躪。不一會,青豹子踩夠了,低頭叼起風(fēng)貍,在小可憐的尖叫聲中騰躍而起,乘著風(fēng)如利箭般飛遠(yuǎn)了。這時,二人的身后傳來輕若羽毛點地的腳步聲,不用回頭都能知道來這是誰,黑無常退后半步,讓位給突然出現(xiàn)的松君,而后者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搖著扇子問:“怎么不去救你們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