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

“你怎么來了？”姜昊沒吊繃帶的那只手夠過去，把陸羽拉到近前:“你別急，我沒事?！?/br>
“都斷胳膊斷腿了還沒事，半身不遂才算有事嗎？”陸羽眼淚啪嗒掉:“干嘛不告訴我？”

“我……”

姜昊正要解釋，就被楚涼玉起身的動作打斷，轉(zhuǎn)頭怔怔地看著他。

“你們聊，我出去一趟?！背鲇駴_陸羽點(diǎn)點(diǎn)頭，放心削了一半的蘋果，轉(zhuǎn)身就朝病房外走。

陸羽像是這才注意到楚涼玉似的，猛地一驚，手足無措地打招呼:“楚，楚總……”

“嗯?！背鲇駪?yīng)了一聲，隨即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姜昊目送著楚涼玉出去的背影，不知怎么，心底突地跳了一下，說不出來是什么，就是莫名的不舒服，眉心都跟著蹙了起來。

陸羽一抬頭就看到姜昊望著門口的方向出神，表情還……

他眸子閃了閃，眼圈一紅，眼淚就又下來了，卻沒有再毒舌，伸手想碰姜昊受傷的腿又不敢碰的樣子。

“疼么？”深吸口氣，陸羽還是輕輕碰了上去，隔著石膏輕撫。

“不疼?！苯贿t疑地收回視線，看到陸羽的眼淚又無奈了:“哎你別哭啊，我這又不是斷胳膊缺腿，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隨即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在劇組拍戲嗎？怎么趕回來了？”

陸羽看著姜昊，動了動嘴唇，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又沒法說出口，過了許久，才顫聲問了出來:“姜昊，我們……我后悔了，我們，還回的去么？”

沒想到陸羽會問這個，姜昊一下愣住了。

楚涼玉就在門外，病房的門沒關(guān)嚴(yán)，里面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聽進(jìn)耳里，他拿了支煙出來叼嘴里，沒點(diǎn)，就那么銜著。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在陸羽問出那句話后，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屏住呼吸，換了個手插褲兜的姿勢靠墻站著。

許久沒聽到姜昊的回答，楚涼玉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抬手忽擼了把頭發(fā)，不禁有些好笑。

拿掉嘴里的煙，楚涼玉轉(zhuǎn)身走開了。到吸煙區(qū)吸了支煙，回來病房陸羽已經(jīng)離開了。

“陸羽走了？”楚涼玉有些驚訝，本來以為人會留下來的。

“嗯?！苯婚]上眼，情緒不太高的樣子。

楚涼玉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些什么導(dǎo)致姜昊這樣，他也沒問，自己走到椅子前坐下了。原本是打算回來招呼一聲給兩人騰地兒的，這下是走不了了。

沒有陸羽，兩人之間，連空氣都透著沉寂。

楚涼玉看著姜昊發(fā)呆，而姜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一直沒有動也沒有睜眼。不過這樣的安靜也就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姜昊就忽然睜開了眼，撐著一只手企圖坐起來。

楚涼玉見狀，忙過去幫忙:“你要什么？我給你拿?！?/br>
“麻煩扶我去一下衛(wèi)生間?！苯坏?。

楚涼玉一愣，隨即問:“大的還是小的？”

挺尋常的一句話，卻聽得姜昊尷尬紅了臉，咳了一聲:“小的?！?/br>
“那床上解決吧，你這腿暫時還是盡量別折騰的好?！背鲇癞?dāng)即松開姜昊，過去把床搖起來一點(diǎn)，然后彎腰從床底拿了一只醫(yī)院必備的新尿壺出來，上手就要去扒姜昊褲子:“尿這里面?！?/br>
“你干什么？”姜昊一驚，忙一把按住褲頭。

“幫你脫啊，你不是一只手不方便嗎？”拍開姜昊的手，楚涼玉直接把他病號褲往下一拉:“又不是沒看過，害什么臊？”說著直接掏出來往尿壺里一塞:“尿吧，你自己把著點(diǎn)，別灑床上了?！?/br>
姜昊:“……”

姜昊漲紅著一張臉，憋死尿不出來。

“不行?！苯婚]了閉眼:“這樣我尿不出來，你還是扶我去衛(wèi)生間吧?！?/br>
楚涼玉靜靜地看了姜昊幾秒，倒是沒堅(jiān)持，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彪S即放了尿壺，將姜昊半摟半抱地弄去衛(wèi)生間，一邊給做人形支架，一邊叮囑:“你倚著我點(diǎn)，別摔了，好了尿吧，需要我?guī)兔?？?/br>
“……不用?！彼删o褲，姜昊單手cao作雖然不太方便，但還是可以的，這次總算是沒有什么障礙的尿了出來。

然而嘩啦的水聲回蕩在整個衛(wèi)生間，兩人聽著都尷尬得不行。出去的時候絆了一下，眼看姜昊朝一邊倒，楚涼玉慌忙轉(zhuǎn)到他身前，想把人穩(wěn)住，不想雙雙拌蒜踉蹌。

楚涼玉慣性后退，后背抵在洗手臺上，被姜昊撲地后仰了腰。而姜昊撈楚涼玉的同時，也慣性撞過去，兩人頭碰頭嘴對嘴，親在了一起。

第16章反對

鼻酸嘴疼空氣安靜，兩人僵持著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誰的心跳聲更大一點(diǎn)，氣氛忽然變得炙熱又曖昧。

看著姜昊越來越深邃暗沉的眼神，楚涼玉條件反射地眨了眨眼，表情雖然淡定，紅暈卻不受控制爬上了臉。就在他扛不住心慌垂下眼眸之際，姜昊單手撐著洗手臺，往后退開了。

“抱歉?！笨粗鲇駮灱t的臉，姜昊眸色閃了閃。

“沒事?！背鲇袷实男奶?，因?yàn)檫@一聲冷淡的抱歉恢復(fù)了平靜，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姜昊，他抿了抿嘴:“我扶你出去。”

等把人扶回病床，楚涼玉臉上的紅暈也差不多褪了。相顧無言的處了一會兒，楚涼玉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我去抽支煙……”

“你今天已經(jīng)抽過煙了吧?！苯唤凶〕鲇?“我剛吻到煙味兒了。”

楚涼玉:“……”

“抽煙多了對身體不好，別抽了。”姜昊頓了頓:“我們聊聊吧。”

聞言，楚涼玉捻了捻手指，轉(zhuǎn)身走了回去，拉過椅子坐下:“聊什么？”

“涼玉，我們?yōu)槭裁矗妥叩浇裉爝@一步了？”姜昊往后靠了靠，沒有看楚涼玉，而是望著墻面嘆了口氣。

“你指什么？”楚涼玉看著姜昊，直覺他是話里有話。

其實(shí)這些日子，姜昊逃避離婚又渴望離婚的矛盾態(tài)度，楚涼玉早就察覺到了，他不知道姜昊為什么會陷入矛盾，只知道是從他答應(yīng)離婚開始的，而這矛盾情緒，在得知他手腕舊傷原因后，變得更強(qiáng)烈。

可那又怎么樣？

姜昊的矛盾是朝夕相處留下的羈絆習(xí)慣，是得知他舊傷后的內(nèi)疚自責(zé)，或許還有點(diǎn)別的，但不管是哪種，都不是感情。他們只是認(rèn)識的太久，曾經(jīng)的親密好友，到后來的憎惡怨恨，當(dāng)怨憎退潮，當(dāng)執(zhí)念放下，心平氣和下來，殘留的，是難以言喻的酸楚失落感。

不僅是姜昊這樣，楚涼玉也會，但有些坎，總是要跨過去的。

楚涼玉想的入神，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姜昊一直沒有接話，抬眼看去，就發(fā)現(xiàn)對方正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自己。

楚涼玉愣了愣，下意識問:“怎么了？”

姜昊搖了搖頭:“我在想，如果沒有那次酒后亂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