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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爬樹,抓鳥,捉泥鰍。釣魚釣得不行,坐不住,到處蹦跶,一下午都釣不上一條。但自學(xué)游泳學(xué)得不錯,一手、狗刨,跟狗似的,很是牛逼。不但自己玩,還帶動了農(nóng)村文化建設(shè)。——他覺著村里那些阿姨啊老太太們,一到晚上就坐著閑聊,沒意思,給她們安利了最近自己鎮(zhèn)上很火的廣場舞。跑網(wǎng)吧去下載了廣場舞的教程,又買了音響設(shè)備,帶著一群婦女們,在村里的曬谷場開始了夜晚show。一個暑假過去,村里老太太們的廣場舞都扭得很不錯了,夜晚的曬谷場熱鬧得很。甚至還裝上了燈光。在季凜的帶領(lǐng)下,老頭老太太們重新泛發(fā)年輕活力。季凜mama去接他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最驚訝的,不是他帶著一村子人跳舞,而是他的發(fā)型。季凜mama感覺自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她震驚到無言以對。各種心情復(fù)雜,忍不住開口問季凜:“你這頭型……你要在頭頂養(yǎng)只母雞給你下蛋?”季凜:“?”季凜不滿:“媽!”他忿忿不平:“你怎么這么不潮??!人村里鐵蛋都知道呢,我這叫殺馬特!超酷!”季凜mama:“?”她望著季凜黑中帶紫,紫中夾黃,黃上還挑染了一絲綠的遮眼爆炸頭,陷入了迷茫。她給自己做了許多心理建設(shè)。然后再次看向季凜。還是被丑到辣眼睛。實在受不了。季凜mama沉痛道:“你這不叫殺馬特,你這是要殺你媽我?!?/br>季凜:“?”季凜氣死了。村里小伙子都說他很酷好嗎!大人們就是沒見識,大驚小怪。潮流!潮流懂不懂?有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季凜mama沉默了很久之后,朝他開口:“是這樣,季凜,你這頭型,跟你媽我,你在中間選一個吧。”季凜:“?”震驚且絕望。他不敢置信:“為什么!”他被他媽傷到了,到家放下行李,就傷心欲絕的往鄭漫家里跑,想要在小伙伴那邊尋求到安慰。到鄭漫家,鄭漫爸爸正拿著鍋鏟往屋外走。他鍋鏟壞了,打算去重新買一個。然后跟季凜來了個面對面。鄭漫爸爸鍋鏟差點一個沒握住。還是季凜喊了一聲鄭叔叔好,鄭漫爸爸才遲疑的認(rèn)出這是季凜。鄭漫爸爸:“……”心情很復(fù)雜。以至于季凜朝他問鄭漫在不在家的時候,他都有些開不了口。他沉默的糾結(jié)了一會,真誠的建議他:“漫漫還沒回來,你要不……先去剪個頭,再來找他?”季凜搖頭:“我就是為了給他看我這發(fā)型的,他還要多久回來啊?”鄭漫爸爸窒息。甚至想給鄭漫提個醒,讓他做好心理準(zhǔn)備再回來。可惜不行。鄭漫半個多小時前給他打了電話,說手機沒電了,他已經(jīng)上了車馬上回來。鄭漫爸爸皺著臉,欲言又止,最后只好放他進(jìn)了鄭漫屋里,讓他在里頭等著。季凜進(jìn)了屋,發(fā)現(xiàn)鄭漫房里多了個書柜。書柜上擺著不少名著,東方的西方的都有。鄭漫背著吉他進(jìn)房間的時候,季凜正在看看得起勁,聽到開門聲,開心的揚起笑臉。把鄭漫嚇了一大跳,甚至往后退了一步。季凜開開心心的喊他:“你回來啦!”的時候,鄭漫同步發(fā)出驚恐的質(zhì)問:“你誰啊!在我房里干什么!”然后。季凜迷惑且?guī)е唤z委屈:“?”鄭漫迷惑中夾雜著不敢置信的震驚:“?”鄭漫真的滿頭問號。他拼盡全力才阻止了自己逃跑或者是拿吉他砸向坐在他書桌前這人的舉動,深吸了一口氣,難以啟齒道:“季凜?”季凜有些迷茫,和難過,灰心喪氣的嗯了一聲。然后是持久的沉默。鄭漫沉默的看著他的腦袋。季凜沉默的盯著書桌。并且在鄭漫的注視中,越來越心虛。和羞恥。以及尷尬。他有些忍不住想拿點什么遮住自己的腦袋了。他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原計劃是,他和鄭漫相見,然后漫漫驚嘆:“哇!你發(fā)型好酷哦!”然后他酷酷的揚起頭:“一般般啦?!?/br>結(jié)果……果然理想和現(xiàn)實天差地別。季凜不安的挪了挪腳掌,咳了一聲,故作鎮(zhèn)定:“怎,怎么這么看我,因為我?guī)泦???/br>鄭漫實在是沒忍住,嫌棄的吐出一句:“好土啊?!?/br>季凜震驚的看向他,滿眼的不可置信。怎,怎么說話這么直白?。?/br>季凜的滿心歡喜全都沒了。久別重逢的喜悅?cè)枷г诹肃嵚淠脑捳Z間。他胡亂丟下了一句我先回去吃飯了,就連忙奪門而出。鄭漫滿眼復(fù)雜的看著他跑出去,走進(jìn)屋,放在吉他,憋了一會,沒憋住,趴在桌子上,撲哧笑出聲。而那邊,季凜跑回家,無視他mama喊他的聲音,郁郁不樂的走進(jìn)洗手間,對著鏡子看了半天自己的造型。越看越難受。他甚至有些看不出來自己到底哪里抽了,竟然覺得這樣好看。季凜面無表情的望著鏡子里的殺馬特酷哥,心情沉重。鄭漫的“好土”兩個字,在他腦袋里瘋狂循環(huán)播放。季凜有些不服,想跟自己講這樣明明就很酷,一點兒不土。但是腦袋里忽然閃現(xiàn)出剛剛看到的鄭漫的模樣。這一個暑假過去,鄭漫看起來好像又長高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季凜這暑假看了太多黑不溜秋的小伙子,還是鄭漫真的越來越白了,總之,季凜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簡直覺得他白到發(fā)光。白白凈凈的鄭漫,背著吉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褲子,干凈得像一朵蓮花。季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會有這么一個想法,但他第一感覺確實是這樣。比他前些日子在蓮花池里看到的白色的蓮花還要干凈。其實季凜不臟,他今早上才洗了頭洗了澡的。但是看到鄭漫那個樣子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丟臉。覺得自己好像跟他比起來,看著就很……丟臉。季凜緩緩?fù)铝丝跉獬鰜怼?/br>抓了抓自己二三十公分長的頭發(fā),有些發(fā)悶。果然還是像漫漫那樣,干凈清爽的發(fā)型比較好吧。自己這樣可能……漫漫覺得土也是應(yīng)該的。季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