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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實(shí)在是太生澀了,少年一會兒蹙起了眉心,一會兒耷拉下眉毛,一會兒整張臉都皺巴巴的,一會兒還上手抓了抓后腦,頭頂?shù)那嘟z都被帶出了幾根,亂茸茸地翹在少年的頭頂。楊戩低聲地笑了出來。白修抬頭,看到楊戩,趕忙把那些表情都收起來,中規(guī)中矩地喊了一聲:“師父好?!?/br>眼睛卻不住地往楊戩身后、袖口瞄。好像沒有拿鞭.子?白修呼出一口氣。楊戩壓住笑意看他:“累了嗎?休息會兒吧?!?/br>白修撥浪鼓一樣搖頭:“不累不累?!绷ⅠR又抓起一本經(jīng)書念呀念,努力表現(xiàn)出一副好學(xué)生的樣子。楊戩嘴角壓下,眼中卻有笑意流淌:“好,既然徒兒這么勤奮,那明天晚上,為師便要考考你,看你能否把這本背熟。”白修趕緊看了看那個什么經(jīng)的頁碼,喉嚨艱難滾動,擠出一個字“好”……到了第二天下午。白修就開始算距離所謂的“晚上”還有幾個時辰。也開始從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跪坐變成了盤腿,從盤腿變成了站,然后拿著書不停地游走在走廊、門口、庭院,甚至臺階上。并發(fā)明出了趴欄桿背書、抱頭背書、倒走背書等等背書姿勢。楊戩也不管他,就是神色有點(diǎn)古怪。到了晚上,涼風(fēng)漸漸吹起,朔月掛上樹梢。白修就感到自己的心跳以每分鐘為限,不停地加速。怎么有一種期末考試的感覺。可偏偏這個期末考試,他準(zhǔn)備了兩天還是沒準(zhǔn)備好。真的是太難太生澀了QAQ他已經(jīng)感覺得到來自于臀部的隱隱作痛了。可主位上的楊戩卻似乎一點(diǎn)沒感覺到他這個徒弟的為難之處。酉時一到,楊戩便準(zhǔn)時抽走了白修手中的經(jīng)書,說了三個字:“開始吧?!?/br>行吧……白修開始使勁回憶。因?yàn)殚_頭看了最多遍,算是記得最牢的,背得也還算順暢:“訣曰:先于室外秉簡當(dāng)心,臨目扣齒三通……”到了第二卷第三卷,因?yàn)橛袑φ叹?,勉?qiáng)也算記下來了。他師父的表情也還行。到了第五卷第六卷,白修就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退一字,蹦倆字;退倆字,蹦一字……快崩潰了。完了完了,皮.鞭肯定是躲不掉了!可這么一想,心情反而破罐破摔地放松了下來。最后幾段如同蹦豆子,分外流暢地背了下來。白修松了口氣。他捏了捏手心里的薄汗,乖乖巧巧地:“師父,我背完了?!?/br>楊戩抬眼皮看他:“背完了?”白修慶幸萬分地點(diǎn)頭:“嗯嗯,背完了!”他的屁股保住了,總算是不用挨鞭.子了!白修這么一想,眉眼都禁不住沾了飛舞的喜色,尤其眼睛亮亮的,像藏了星星。楊戩盯著那星星看了一會兒,嘴角忽而挑起一個弧度,笑容里不懷好意:“真的背完了?”白修摸摸后腦:“應(yīng)該背完了吧……”不過怎么突然有點(diǎn)不確定了呢?難道是哪里漏了一兩句嗎?楊戩扯了扯嘴角,突然道:“你忘了序言?!?/br>……簡直是晴天霹靂。白修恍然想起,那經(jīng)書是有個序來著,只不過那序?qū)懺谧钋懊?,字又多又密,還比后面正文的字小一半兒,他嫌看著費(fèi)勁兒,就想著等先把正文背完了,再拐回來集中精力背這個序,誰能想到,他竟然給忘了!“呃,那個……”白修艱難找補(bǔ):“序里面寫的是,‘道’這個東西,它既有形又無形……西王母還有那個什么鳥山上有個人,都從這個‘道’里面長出來,雌雄交.會、顛.鸞.倒.鳳、魚.水.之.歡,總之,男的和女的、公的和母的、雄的和雌的……”白修總覺得自己好像背錯了,可是他又隱約記得,他掃過一眼的序言里面是有什么雌雄陰陽嘛,既然有,那應(yīng)該就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吧。“總之,男的和女的、公的和母的、雄的和雌的,疊在一起生孩子就是符合道的!”一口氣背完,多的想不出了!楊戩一口冷茶差點(diǎn)嗆進(jìn)了肺里。他修長的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抵著,咳了又咳,一張高冷又俊朗的臉竟被憋出了一抹淡紅。緩了半天,楊戩的臉色才恢復(fù)正常。他目光幽幽地看著白修:“好徒兒,你覺得你背的對嗎?”白修老實(shí)巴交:“……不對?!?/br>聲音還弱弱地,讓人氣不起來:“據(jù)我所知,自然界中不光公的和母的能疊在一起生孩子,還有一種雄性的魚,不需要找伴侶,它自己就能生孩子!”……真是個天才。楊戩快給氣笑了。他把經(jīng)書翻到第一頁,扔在白修的書案前拍了拍:“乖徒兒,你給我好好看看,哪一行寫了生孩子的事兒了?”白修接過經(jīng)書,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找了起來,找了半天,不得不委委屈屈地承認(rèn):“沒寫?!?/br>人家寫的交會雌雄原來只是個比喻,比喻這經(jīng)書寫得精妙得集中了天地所有的靈氣呢。好吧,是他發(fā)揮過度了。虧他剛剛還覺得自己那個“疊”字用得實(shí)在精妙呢。楊戩聲音往下壓著,像是在壓一湖開化的春水:“既然背錯了,就要受罰?!?/br>白修陡然沒了精神。終于要拿皮.鞭了嗎?!他屁股不由自主地往后逃了逃,躲了躲,聲音可憐兮兮:“師父,看在徒兒第一次犯錯,能不能不懲罰了呀?”這清澈的少年音叫他念得哀憐綿軟,還帶著尾音的一點(diǎn)點(diǎn)顫,聽得人心都化了。楊戩笑。白修以為楊戩被他說動了,眼睛一亮,卻沒想到楊戩笑著說:“不能?!?/br>……艸現(xiàn)在逃跑還來得及嗎?還是說立刻馬上跪地求饒喊爸爸更有效一些?要不然他這把老臉不要了再來一個猛男落淚?反正他今天為了自己的屁股已經(jīng)出賣靈魂N多次了。總之就是不想屁股開花嚶嚶嚶。正胡思亂想著,楊戩站起身,一步步向他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只有咫尺的距離,近到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近到……如果楊戩從袖中抽出一根皮.鞭的話,那皮.鞭可以輕而易舉甩到他的屁股上!而這時,楊戩彎下了腰,伸出了手。白修嚇得一個屁股墩摔到了地上,雙手抱屁股。啊啊太折磨人了!打也打不過!求饒也沒用!勇士能不能給個痛快!可惜上天并沒聽到他的祈求。楊戩的動作也還是慢吞吞的,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磨人。楊戩一把將白修從地上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