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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惶恐。他果然是因為知道了什么而遇害的。我的手抖了抖。雖說我不怕死人,但活人大多時候都比死人要可怕。高士雯將我?guī)У搅诉@樣一樁宏大又隱蔽的秘辛之中,即便我此時將高士雯的信交給賈淳青,只怕丹州這些官兒們,也沒有一個會信我絕對清白。“高大人在信里寫了什么?”賈淳青佯裝不經(jīng)意的探出手,似要將這封信接過去。我定了定神,將信折起來揣進(jìn)懷里。“高大人遇害一事惹了龍顏大怒,高大人說,圣上要派監(jiān)察史來,親自督辦高士雯一案。”“本是平湖郡的案子,怎的會報到京師呢。且近年關(guān),如今哪位監(jiān)察史會自京師奔赴而來,就為了一樁小小的毒殺案。”賈淳青笑了一聲,又向我伸出了手,“孟大人莫要誑我。”“不曾誑你。”我垂眼去扶宋岸,又往他身后墊了幾個靠枕,“宋大人此時覺得如何了?”宋岸瞧了瞧我,又瞧了瞧不依不饒的賈淳青,忽然開口道,“也確得京師的人來辦這樁案子,高大人中的毒并非我大夏境內(nèi)之毒?!?/br>第51章這次賈淳青終于停了手,“宋大人,此事可當(dāng)真?”此事若當(dāng)真,高士雯所中之毒并非大夏境內(nèi)之毒,這便是兩國之事。宋岸也好,紀(jì)信也罷,甚至是唐代儒,都沒有權(quán)利直接出面應(yīng)對,確實需要圣上裁定。只是圣上遠(yuǎn)在京師,也不可能為著一個高士雯便遠(yuǎn)赴丹州,派個監(jiān)察史來,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宋岸點了點頭,“自然當(dāng)真。宋某做提刑也有年歲了,在京師時就跟著岳老爺學(xué)習(xí),后來調(diào)出京師,去過衢州也去過卓州。整個大夏的毒,不說全部熟識,但也差不離了?!?/br>“那依宋大人之見……”賈淳青神色嚴(yán)肅了起來。“自然是等著京師的監(jiān)察史來后再行商議?!?/br>宋岸回了一句。“可高大人的尸首……”賈淳青所擔(dān)心的,亦是我所擔(dān)心的。一是這毒如此猛烈,宋岸一嗅到便先暈了過去,不知就這樣放著會不會將這毒氣散發(fā)到四處,致使府衙內(nèi)人人自危;二來,高大人的尸首怕也放不了這么長時間;最后就是所謂入土為安,大夏刑罰中有一項叫“曝尸”,就是死后不予下葬,堂堂鹽運司使的尸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晾著,只怕高家也不答應(yīng)。“高家說會派人來,全力協(xié)助督查。至于這毒,宋某已叫仵作去驗了,應(yīng)當(dāng)不是發(fā)散類的毒?!彼伟兑恍?,“否則此刻你我不會站在這里安穩(wěn)說話?!?/br>我這才想起來,宋岸休息的房間,離高士雯尸體的地方并不遠(yuǎn)。方才那仵作只給他喂了一顆暗紅的藥丸便又繼續(xù)回去驗毒了,倒不知何時可以驗明高士雯所中到底是什么毒。我按捺下要過去看一看的心思,毒類未明,還是小心些好,免得再將我熏暈過去。人只有清醒著才有爭取什么的權(quán)利,一旦沒了神智,便是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雞鴨魚。賈淳青見此間再得不到什么消息,正打算要走,恰外頭有小廝來報了一聲,“賈公子在嗎?紀(jì)大人回來了?!?/br>“孟大人?”賈淳青聞言,沖我挑了挑眉,在問我要不要與他一同去見見紀(jì)信。我想了想,去見紀(jì)信大約能得到些五仙縣的消息,此刻五仙縣距我有些遠(yuǎn),還是宋岸這頭更要緊些。于是我笑,“賈公子先回去吧,宋大人這邊只自己一個人,本官怕他吃不消。”宋岸亦低頭笑了笑,沒有推辭,也不挽留。原先只道宋岸是個一心撲在案子里、萬事不關(guān)心的提刑,今日他為我解圍,又說出京師舊事,也不該是隨口一提的樣子。賈淳青點了點頭,自隨那小廝去了。我正在坐下說話,宋岸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以指比唇,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敢問,只等了半晌后,宋岸方才笑了笑。他長相本就憨厚,長耳圓唇,咧開了嘴就露出一排齊整的牙,本就下垂的眉更如一道八字一般,“方才有賈公子留下的小廝在聽你我說話,是個有些功夫的,你聽不到倒也正常?!?/br>“宋大人竟有這般耳力!”我由衷贊了一聲。“宋某也是京師人,紀(jì)大人這事兒干了不少,已然習(xí)慣成自然了?!彼伟短滤?,趿了一只鞋跳到了桌子邊,撐著桌沿坐下,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孟大人坐吧,宋某就不招呼了?!?/br>待我坐下,宋岸又道,“孟大人留著,是想問宋某什么?”我剛拎起茶壺的手頓了頓,見宋岸臉上并沒有什么旁的神色出現(xiàn),方才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只是聽宋大人提起京師,覺得有些親近?!?/br>“孟大人不想知道岳老爺是誰嗎?”宋岸又笑。我見過不少人的笑:鳳相的笑是暖的,無論何時見了,都能叫人升起莫名的信任之感來;若白的笑……若白的笑是春風(fēng),是湖心一點漣漪;明誠之的笑便帶了壓力,更深的意思在笑意之后;青衿不常笑,笑時便總是在討好;再后來賈淳青、紀(jì)信、趙士琛這些人,只需笑寥寥數(shù)次,便看得出算計與籌謀。誰都不似宋岸這樣,便是笑,也是單純的。真正意義上的如孩童一般的笑,仿佛真的只是一個表情而已。“岳老爺……大約是此時的刑部尚書?!蔽液攘艘豢诓?。提刑院里的茶不好喝,想也想得到,宋岸與那些仵作日日忙著驗尸破案,哪有有功夫去烹茶調(diào)茗,這些可都是勞心費神的活兒。只是這里的茶也太粗糙了些,甚至還有隔夜的舊茶味。我暗自咋舌,宋岸也不甚在意,“宋某在京師時,他還是刑部的左侍郎?!?/br>“說來,宋某與岳老爺一家也有些拐帶著的親戚關(guān)系?!彼伟队纸o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氣飲了,見我正看他,便又笑了一聲,“于宋某而言,喝茶不過是為著解渴,不講究那么多,倒忘了問孟大人喝不喝得慣?!?/br>“無妨無妨?!蔽疫B忙應(yīng)了,示意宋岸繼續(xù)說下去。“沾了些親戚,要走動便比旁人容易些,宋某家窮,父母養(yǎng)不起,是而從小就被送到了岳府,跟著岳老爺學(xué)習(xí)這些手段——孟大人可好奇為什么是宋某跟著學(xué)?”宋岸又看了我一眼,“常年與死人打交道,哪一戶舍得自家孩子學(xué)這些。岳老爺也并非沒有學(xué)生,只是半道來的學(xué)生,總是不如從小帶到身邊的伶俐?!?/br>想不到宋岸竟有這樣的身世。寄人籬下,我亦嘗過這滋味,不由便對他親近了幾分。于是我暫先放下了對這茶的排斥,轉(zhuǎn)而聽宋岸說起了這些。從一個不在京師的京師人口中聽到的,不涉及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