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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或許她能找到同款。”“好?!?/br>但他記得,這件毛衣的水洗標(biāo)上沒有品牌名字,只能看背后的標(biāo)簽。正猶豫著要不去洗手間一趟,薄聆站起來了,走到他身邊說:“我?guī)湍憧窗??!?/br>這種時候太矯情了還是沒必要。江離心底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微垂下脖子。薄聆只是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領(lǐng)口,很快便放開了,快得讓江離懷疑他究竟看沒看清楚。他走回座位,從包里拿出一支筆,沒找到紙張,便從紙巾盒里抽了一張紙,將品牌名稱寫在上面,遞給了江離。是個英文名。江離不自覺皺起眉,他從來沒進(jìn)過這個牌子的店。大概是有人送的吧。然而他記性實(shí)在太差了,無論如何想不起來有誰送過他毛衣。店員送咖啡上來,江離將紙遞給她。女孩子感謝了他,高高興興地走了,應(yīng)該想買來送男友。咖啡的香氣里隱約透出堅(jiān)果的溫暖氣息,江離喝了一口,味蕾被滿足,也很快把這件小事拋諸腦后了。江離有意發(fā)展“朋友”關(guān)系,因此談話間特意挑了些不容易產(chǎn)生曖昧的話題。他們聊到音樂,說起巴洛克時期,又轉(zhuǎn)到亨德爾身上。他們似乎很有共同語言。江離說些什么,薄聆都能接下去。他尤為喜愛亨德爾的作品,因此沒控制住,自顧自說了很多話。薄聆則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聽得十分認(rèn)真。無論是誰,在聊天中遇到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都會感到愉快。江離很久沒有與人交流過了,這樣在咖啡廳里自由散漫地說些話,的確使他放松。最后江離抒發(fā)完對偶像的滿腔崇拜,滿足又喜悅地輕輕眨眼,不小心跟薄聆對視上。對方的目光帶著眷戀,又像白瓷杯子里的咖啡,氤氳著熱氣。江離的心跳被撥亂一秒。這不太對。他局促地收回目光。時間已經(jīng)過去幾十分鐘了,他拿起手機(jī)看了下,邀請薄聆共進(jìn)晚餐,無非是還了他這兩天照顧自己的人情。可人情這東西,到底沒那么好還。一旦沾染,便如毒藥般難以徹底戒除。餐廳是薄聆選的,是一家專門做湯鍋的店。兩人吃了一份薏仁燉老鴨湯鍋,聽上去很養(yǎng)生,還解了幾分秋燥。走出餐廳時果然下雨了,江離撐開傘,還沒走,立在門口的服務(wù)員就探出頭來叫住了他們:“先生,您可以掃碼添加我們的微信公眾號加入會員,下次在手機(jī)上預(yù)約座位更方便,還有專屬優(yōu)惠哦?!?/br>薄聆低聲問:“你喜歡這家店嗎?”江離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薄聆為什么要問他的意見?聽上去很像是要為了遷就他。服務(wù)員笑得動人,殷切地看著他。江離點(diǎn)頭:“味道很好。”薄聆便主動拿出手機(jī),很認(rèn)真地聽著服務(wù)員的指示,注冊資料。江離往旁邊走了幾步,立在屋檐下。疏風(fēng)穿過他的毛衣,滲入幾分寒意,他感受到一種蕭瑟。他抗拒薄聆這樣的舉動,被親近、被用心照顧的感覺,令他太過不自在。視線也想要遠(yuǎn)離那個人,江離微側(cè)著身體,把目光放到馬路上去,看大貨車照著大燈往前駛?cè)ァ?/br>他的瞳孔猛地縮緊。那亮黃色燈光照得極遠(yuǎn),把那路中央一只瑟縮的小貓照得分外明朗,而車子就要開過去了!江離的心被緊緊揪住,他的腿先于意識行動,不受控制地往前跑去。薄聆剛注冊好,轉(zhuǎn)身便看見他往馬路上跑去,當(dāng)即皺起眉,緊跟著走過去。江離聽見貨車那特有的哐當(dāng)?shù)捻懧?,鐵皮搖晃著,用劇烈的、冷酷的撞擊聲響刺激著他的耳朵。他一下子覺得呼吸困難,腳如澆鑄,怎么也挪不動了。他眼睜睜看著那貨車無情地、毫不顧忌地碾過了那只貓。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又猛地開始發(fā)熱,一陣又一陣的燙得駭人的熱意鉆進(jìn)他的大腦,他眼睛燙、太陽xue燙、臉頰更像是要燒起來了。好像,他也就躺在那輪胎底下,任憑那玩意兒從他身上碾過。壓斷他的肋骨,擠出他的血液,使他成了臟兮兮的一團(tuán)糊狀物質(zhì)。他仍緊緊地握著那把傘,用力之大,仿佛要把傘柄捏斷。他的眼前被昏黑的陰翳遮住。沉沉的天色,雨如潑墨,一瞬間他什么也看不見了。江離不記得他出車禍時的樣子。大概是難看的,他想。“江離?!?/br>“江離?!?/br>“江離。”有人在叫他。他漸漸找到一點(diǎn)清醒的白色,從那黑漆漆的地方往外走,動了動干澀的喉嚨。沒能發(fā)出聲音,但他眼前稍微多了些亮光。昏黃的路燈落到地上,把沾著雨水的樹葉照得反光,他眼睛一痛,閉了幾秒才又睜開。薄聆站在他面前,衣服和頭發(fā)都被雨淋濕了,卻用著篤定而溫和的語氣對他說:“貓沒事,避開了輪胎。”江離這時候很遲鈍了,一時間聽不懂薄聆的話,樣子是呆滯的。于是薄聆輕輕地扶住他的下巴,讓他轉(zhuǎn)頭,在他身旁說:“你看,它活著?!?/br>可憐的小貓,渾身沾滿泥漿,臟得看不出本色,小小的身軀仍害怕地蜷縮在路中間。江離吸了口氣,鼻腔里發(fā)出微弱的聲響,聽上去很脆弱。他遙遙地看著小貓,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感傷,仿佛在看死去的他自己。薄聆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小貓。他抬步走過去了,大步地朝著那只貓走過去。這時馬路上沒什么車了,只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幾聲鳴笛。江離的心陡地活泛起來,他看著薄聆的背影,看得格外仔細(xì),他屏住呼吸,又驚又怕。他看到無窮無盡的幻象。薄聆被大雨淋得渾身濕透,他走過去,抱住那只小貓,如同抱起一個死去的戀人。悲絕的天色,不停落淚的蒼穹,預(yù)示著陰郁的毀滅。來來去去的車輛,開得迅疾,帶著虛影毫不留情地壓過了薄聆。一輛又一輛,從他的身體穿過,他被這輛車撞倒,又被那輛車撞飛。他像只球,被踢來踢去,頭破血流。要是他不去救貓,就什么事也沒有。江離臉色發(fā)白,被這重重疊疊的虛幻之景打碎了靈魂。他絕望得無以復(fù)加,覺得自己再也活不成了。死吧,死在這里。別救貓,別救我。然而薄聆穿過了細(xì)密的雨簾,帶著一點(diǎn)濕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乇е垉?,又走回他面前?/br>“你看,它沒事?!?/br>這聲音不同于凄冷的風(fēng),溫柔從容,撥開了他意識里陌生而詭譎的東西。江離抬頭,把目光放在了薄聆臉上。后者很快露出一個笑容來。江離覺得,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蜇了一下。“嗯?!?/br>半晌,他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