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個(gè)無情郎的罪名。他想了想，反問道：“我雖不記得你是誰，但卻認(rèn)得你這副模樣。你實(shí)話告知我，輕白衣在何處，為何你與他看起來無甚一二。”

勾乙笑道：“他不就在這里嗎。”

燕不競瞳孔微縮，往前一步：“當(dāng)真？！”

“你想見他？”勾乙靠著蓮花池旁的石頭坐著，食指繞著耳邊的銀鏈子。

“想?！毖嗖桓偪隙ǖ?。

“恩?！惫匆液龆鴤?cè)過頭，看著池面滾起的波紋。

清風(fēng)拂拂，他伸手舀起一瓢水，“我也想見他。”

“只要你配合，我會讓你見到他?！?/br>
勾乙頂著輕白衣的臉，讓燕不競心中疑惑重重，但他此刻畢竟是弱勢一方，不好做些什么，只能靜觀其變。

若他真有法子見到輕白衣，那便是最好。

燕不競頗感意外，在他記憶中，輕白衣曾說要去云游四方，他同意了。自那日輕白衣離去，便再也沒見過他。

此時(shí)再見這張臉，心中說不清的酸楚。

眼前好友是也不是，平白讓人掛念。

兩人出奇的合上了拍。

盡管燕不競一堆問號，而對方似乎不愿意跟他解釋什么。也罷，他此刻重中之重是把身體養(yǎng)好。他躺在這石洞中，兩眼望天。

不，是望石壁。

四周環(huán)境倒是好，有山有水，有花鳥蟲魚。

盡管這石洞里頭只擺了幾根蠟燭與稻草席子，但靈氣尚可，已算是人間難得的好地方。不遠(yuǎn)處就是蓮花池，他無事也可以去泡一泡。

勾乙早走了，燕不競躺在稻草席子上，翹著腿想事情。

翻來覆去了一會兒，忽的感覺到腦袋上沉甸甸的。

像被什么壓著。

他伸手一抹，軟乎乎的什么玩意兒？！

燕不競一咕嚕坐了起來，抓著腦袋上的東西就準(zhǔn)備扔。

忽聽——“啾?！?/br>
他動(dòng)作一頓，側(cè)目一望。

“小鯨魚?。俊?/br>
不可思議睜大眼睛，見了鬼了。

“你怎么在這！”

小鯨魚被他捏在手心，小尾巴搖的可歡快，嘴里還在“啾啾啾”個(gè)沒完。那日燕不競?cè)フ屡_書院求學(xué)的時(shí)候被趕下山趕的太快，都沒來得及帶它，此時(shí)居然在這里見到它，這可太讓人開心了。

松開手，它肥嘟嘟的身體懸空，大眼睛眨巴眨巴。

燕不競笑道：“這才幾天沒見，你怎么肥了一圈?！?/br>
“啾！”哼！人家才不肥。

小鯨魚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燕不競笑的越來越夸張，“貨真價(jià)實(shí)小肥魚，改明兒我要是缺錢了，就把你給宰了賣掉換銀子?！?/br>
小鯨魚氣的一道水花朝燕不競噴去，燕不競哪里躲的開，一下被淋了個(gè)渾身濕透。

不過，就算被它淋了一身，燕不競也不生氣。

他認(rèn)真問道：“你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哪里來的？”

小鯨魚游到草席旁的鞋子邊上，小尾巴指了指鞋。

燕不競：“？什么意思。”

它又指了指鞋。

燕不競還是沒懂。

“你要穿鞋？”

“還是要進(jìn)去？”

小鯨魚：“……”

不想溝通，愚蠢的人類。

它又游到燕不競腰間別著的小海螺旁，胖乎乎的身體驟然縮小，然后擠進(jìn)了海螺。

“嘖嘖，真難為海螺了?！毖嗖桓倧难险潞Ｂ?，“你就是藏在這里一路跟著我來人間的？”

小鯨魚點(diǎn)點(diǎn)頭，一頓，又搖搖頭。

燕不競想了想，道：“這海螺還有這功效？我記得師父，啊呸，玉留音當(dāng)時(shí)與我說，需要時(shí)，從這海螺里可傳音給他，真的假的？”

小鯨魚搖搖頭，布吉島呀，人家也沒用過。

燕不競晃了晃，放在耳邊。與普通海螺無異，只有仿若浪潮奔涌的海聲。

“喂喂，喂?！彼Ｂ菘诤傲藥咨ぷ?，沒人應(yīng)。

“騙人的吧。”他奇怪，又對著喊，“喂喂，玉留音，玉留音！”

半晌后，他望著小鯨魚，“你看，次貨，贗品。上仙怎么了，上仙還忽悠人呢。騙子?！?/br>
小鯨魚眨眨眼，好像有些疑惑。

燕不競：“不信？聽好了。”他心中使壞，嘴角揚(yáng)起。

對著海螺道——

“師父～～人家想你了啦～～～你怎么還不回應(yīng)嘛?！?/br>
一片寂靜之后。

他把海螺扔給小鯨魚：“自己玩兒去，屁都沒有一個(gè)。”

他翻身睡覺，將燭火熄滅。小鯨魚和海螺都放在他枕邊，他戳著小鯨魚的肚子，看它睡的香甜，又盤了盤海螺。

嘟囔幾句后，眼睛睜了好一會兒才閉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中，他見到了輕白衣。

夜晚寧靜之時(shí)，山風(fēng)嗚咽。

所謂高處不勝寒，今夜就連浮在九重天之上的燕歸山都帶了絲冷意。

燕歸山后山有一處別院。

院子因一處溫泉所修，簡單而又低調(diào)。

談不上奢華，但極其干凈雅致。

此時(shí)，溫泉?jiǎng)e院之中，白色衣裳掛在一旁，風(fēng)過時(shí)，吹起衣擺。

溫泉冉起縷縷霧氣，將整座院子都熏的朦朧了起來。

桃花栽種在溫泉池旁，簌簌桃花飄落，將溫泉池染上幾縷霞粉。

池中一人閉目養(yǎng)神，靜靠在溫泉池邊。

好在這溫水將他眉眼都點(diǎn)上些暖意，顯得不那么冷。

不過，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副絕美畫卷。

一池，一樹，一人。

人在池中坐，亦在樹下倚。

霧氣升騰，桃花瓣瓣，游走在他身邊。

本是安靜如畫之景，誰料——

“喂喂??！玉留音！玉留音??！”

池中人忽的睜開雙眼，立刻起身。

此聲音喊的著急不已，他當(dāng)下便準(zhǔn)備穿衣去尋。

然而，緊接著一道聲音又來……

“師父～～人家想你了啦～～～你怎么還不回應(yīng)嘛?！?/br>
玉留音動(dòng)作一頓，回首，眼中錯(cuò)愕一閃而過。

方才那一聲甜膩而又略帶委屈，像是在撒嬌一樣，玉留音從未聽過燕不競那種語氣，一時(shí)竟然不知所措。

他只好又沉入池底，眼眸清澈，久久未能平靜。

除他之外，燕歸山多年不見人。前些日子燕不競?cè)胱『?，給這燕歸山好不容易帶了絲人氣。盡管他一天到晚搗亂，但好在熱鬧了不少。

每日去那廚房一通捯飭就要拉著玉留音一起吃飯，但，食料慘不忍睹，黑的黃的綠的糊的臭的。

光看著就足以讓人飽腹，遑論咽下去。

然他那一副期待表揚(yáng)的模樣看的玉留音心腸一軟，數(shù)次上了他的當(dāng)咽下那口，又?jǐn)?shù)次險(xiǎn)些吐出來。

“可還行，師父？”飯桌上，他朝他傾近，雙眼明亮，萬分期待的等著他評價(jià)。

玉留音張了好幾次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