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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彪m然大狗毛絨絨又能隨便揉搓,但人形也挺好的。陳落嘴巴上拒絕了陳初的追求,行動卻不夠堅定,溫柔的陳老板像個頑劣的孩子,總想逮著傻不愣登的大狗欺負(fù)。捏捏耳朵,揪揪胡子,拽拽尾巴,欠兒登的。幸好大狗脾氣好,或者說,甘之如飴。陳初坐在沙發(fā)上穿好襪子,套上厚毛褲和外褲,毛衣和棉襖,樂顛顛地跟在陳落身后下樓。例行整理貨架,打開玻璃門,開始一天的營業(yè)。快中午的時候,幾天不見人影的張屹走進(jìn)店里,面色疲憊:“唉,累死了?!?/br>“你去哪兒了?”陳落問。張屹盯著陳初,稀罕地問:“這誰???”“我遠(yuǎn)房表弟?!标惵湔f。“哦?!睆堃倮^一張凳子坐下,“我家小區(qū)門口,吳學(xué)易被殺了?!?/br>“???”陳落驚訝地發(fā)出一個單音。“他搶劫,被人砍得血呼啦擦?!睆堃傩稳?,“大早上的,特刺激?!?/br>“……什么時候的事?”陳落問。“就豆豆沖他搖尾巴的第二天凌晨?!睆堃僬f。陳落沉默,半天沒吭聲。“我正好碰上,被帶到派出所做筆記,回來趕緊去看珊珊,生怕小姑娘想不開?!睆堃僬f,“珊珊心思重,恐怕接受不了。”“然后呢?”陳落問。“夠嗆。”張屹說,“我看羅艷一個人帶珊珊挺艱難的,但我覺得這對她來說是種解脫?!?/br>“希望她也這么想?!标惵涞皖^,將手中的糖紙折成一顆藍(lán)色的星星。陳初坐在陳落身邊,專注地看著他折星星,拿起一張鵝黃色的糖紙笨拙的學(xué)著折。“小陳?!崩掀牌蓬濐澯朴频刈哌M(jìn)來,“我又來看豆豆啦?!?/br>“秦婆婆,今天真不巧?!标惵湔f,“豆豆在樓上睡覺,沒下來?!?/br>“這樣,我給豆豆帶了rou干?!绷钙牌耪f,她的眼神不經(jīng)意地掃過陳初,游移片刻,轉(zhuǎn)回陳初身上,“這位是?”“我弟弟?!标惵湔f,“他偶爾來找我玩?!?/br>“哦……”六指婆婆意味深長地應(yīng)下。宗光禪師走進(jìn)來,裝模作樣地抱怨:“老婆子你怎么不等我?!?/br>“誰讓你走那么慢?!绷钙牌耪f,“小陳的弟弟今天也在。”聞言,宗光禪師打量了陳初一番,夸贊道:“小陳家的基因真好。”陳初恍若沒聽見,認(rèn)真折好星星,放在手心展示給陳落看。陳落小聲說:“折得真好?!?/br>陳初不好意思地抿唇笑,臉頰凹陷出一個小小的笑渦。六指婆婆和宗光禪師迅速對視一眼。“不好意思,你們是?”張屹問。“常來的兩個顧客?!标惵湔f。“我特別喜歡豆豆?!绷钙牌耪f,“像我們家小黑?!?/br>“行,那我不打擾你做生意了?!睆堃倨鹕?,擺擺手,“回見。”“回見?!标惵湔f。宗光禪師意思意思買了兩個面包,帶著六指婆婆離開。“那只狗化成了人形?!绷钙牌耪f,“狗形態(tài)的妖不多,我看像禍斗,要么是天狗。”“我看也像,你想怎么做?”宗光禪師問。“羅主任不讓強(qiáng)行帶回去?!绷钙牌耪f,“基地的吸血鬼又死了一只?!?/br>“你指,說服陳落?”宗光禪師問。“你有更好的想法嗎?”六指婆婆反問,“妖和人的觀念相距甚遠(yuǎn),有些仇恨人族的妖巴不得人族快點(diǎn)滅亡。但這只妖不同,它一心一意都是小陳。我們只要征得小陳的同意,就能把它帶回去?!?/br>“小陳會同意嗎?”宗光禪師問。“我看小陳不像滿腹仇恨的人?!绷钙牌耪f,“況且,他若不愿意,我們把他帶回去,那只妖肯定會自投羅網(wǎng)?!?/br>“你能不能說得委婉一點(diǎn)?!弊诠舛U師說,“我們?yōu)榱巳俗宓奈磥?,你怎么說得像綁架?!?/br>“強(qiáng)硬是必需的手段?!绷钙牌耪f,“希望小陳識大體,別讓咱們費(fèi)那么多事?!?/br>-“陳落?!?/br>“陳落?!?/br>“聽我說,沒有多少時間了?!?/br>“向鈞死在烏齊里克他烏山不是巧合!”“帶禍斗離開昆塔爾,來烏齊里克他烏山找我?!?/br>“帶禍斗離開昆塔爾!”陳落猛地坐起來,冷汗浸濕睡衣,一聲聲呼喚在耳邊回蕩。離開昆塔爾。去烏齊里克他烏山。烏齊里克他烏山?陳落怔愣,那不是向鈞死亡的地方嗎?突然從夢中脫離的心悸感,讓陳落不得不扶著枕頭等待耳邊怦咚怦咚的泵血聲漸漸平緩。他雙手交握,繼而攥緊,夢里是誰的聲音?是誰火急火燎的警告他,向鈞的死亡不是巧合?問題塞滿了陳落的大腦,濕淋淋的睡衣貼著他后背。他打個寒顫,掀開被子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踩著拖鞋去客廳倒杯熱水冷靜冷靜。陳落端著盛滿熱水的杯子,轉(zhuǎn)身,陳初站在他身后,目光炯炯:“你怎么了?”“喔。”陳落被他嚇了一跳,他端穩(wěn)杯子,杯口溢出的熱水傾倒在地板上,“你怎么醒了?”“我聽到聲音。”陳初說,他指尖碰了碰陳落的手,“好涼?!?/br>陳落驚魂未定,手指冰涼,他勉強(qiáng)笑了笑:“沒什么,做噩夢了?!?/br>“什么噩夢?”陳初問。“就是……”陳落猶豫半晌,“算了?!?/br>人做夢的奇怪之處在于,醒后記不得大部分情節(jié),陳落只記得“離開昆塔爾,去向鈞死亡的那座山”,他說:“我忘了?!?/br>陳初盯著陳落的臉,仔仔細(xì)細(xì),像貪婪的巨龍審視自己最珍貴的寶物。陳落喝完一杯熱水,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回去睡吧?!?/br>毫無征兆的,陳初走過來,雙臂圈住陳落,動作輕柔的將他擁入懷中,對待孩子一般由上到下?lián)崦惵涞募沽骸?/br>陳落哭笑不得:“你干什么?”“我看人們都是這樣做的,安撫他們的幼崽?!标惓跽f。“你把我當(dāng)做你的幼崽嗎?”陳落問。陳初任由陳落扭曲他的意思,反正不撒手:“不,我想讓你高興?!?/br>“你怎么這么……”陳落擰著眉,心里補(bǔ)完這句話,這么招人喜歡。他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里面有一句臺詞【你不是遇見理想的愛人,而是悉心培養(yǎng)一個】。他目前的狀態(tài)不就是如此,他是個不太有安全感的人,看上去溫柔,實(shí)際疏離。特別是和孔勐祥分手后,他的狀態(tài)并不好,父親的出軌和孔勐祥的出軌未遂,雙重作用下他幾乎對任何親密關(guān)系都報以消極的態(tài)度。他拒絕陳初,一部分原因出于良心和原則,剩下一部分,是他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