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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發(fā)光的隕石交給尹忠茂,“拿好,一定要見到陳落再把隕石交出去?!?/br>“好?!币颐站o隕石,隕石表面有絲絲的血跡,他說,“你快躲起來,霧氣要散了?!?/br>天狗留戀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禍斗,說:“我走了,保護好他。”他變成原形轉身離開,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中。尹忠茂伸出手背探測陳初額頭的溫度,他脫下外套蓋在陳初身上,咬牙站起身眺望遠處——霧氣散了。“開陣了!”宗光禪師看向遠處緩慢顯現(xiàn)的高聳入云的山脈。玄清道長瞪大眼睛:“這就是仙陣啊……”“準備——”閆亮勇抄起對講機說,“進山!”大批裝備整齊的警察朝山里行進,沉寂三個月的山脈重新熱鬧起來。尹忠茂朝天鳴槍:“閆隊!我在這里!”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閆亮勇聽到聲音,說:“去半山腰,忠茂還活著?!?/br>“太好了?!?/br>隊伍中陸續(xù)響起感嘆聲。閆亮勇加快步伐靠近聲源處,踏進營地,他驚訝地看見——他的隊員守在一個血淋淋的人身旁,并且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這是陳初,送他去醫(yī)院?!?/br>“他怎么了?”閆亮勇問。“事情比較復雜?!币颐f,“路上告訴你,先把他抬到車里。”“行。”閆亮勇?lián)]手,四個隊員走上前,平穩(wěn)地抬起陳初運下山,閆亮勇和尹忠茂跟在后面,閆亮勇問:“三個月你過得怎么樣?”“還好,兔子rou吃得夠夠的?!币颐f,“洗澡不方便,睡覺的床板太硬?!?/br>“……”閆亮勇抬起手拍了一下尹忠茂的背,“你是被綁架,當住酒店呢?”“他們都是好人,我們做了幫兇?!币颐f,“靈協(xié)的人在外面嗎?”“在。”閆亮勇說。“告訴他們,我要見陳落?!币颐f,“我手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什么東西?”閆亮勇問。“閆隊,”尹忠茂笑笑,“這是機密?!?/br>“嘿你小子?!遍Z亮勇又拍了一下尹忠茂,“翅膀硬//了是吧?!?/br>第38章活著“陳落,陳落!”羅勝華揮手喊道,“過來?!?/br>坐在水池旁和蠃魚聊天的陳落轉頭,疑惑地看向羅勝華:“什么事?”“接電話,有人找你?!绷_勝華說。電話?陳落站起身,走進羅勝華的辦公室,接起電話:“喂?”“你是陳落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你好,我是尹忠茂,和禍斗關在一座山里的警察?!?/br>陳落腦袋懵了一下,如果尹忠茂出來了,那么說明禍斗也出來了,他穩(wěn)住聲線,盡量壓抑焦急的情緒:“陳初呢,他怎么樣?”“我要說的就是他的狀況,他在醫(yī)院。”尹忠茂說,“我要見你。”“我、我沒辦法?!标惵溥o聽筒,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我……”一只手放在陳落肩上,羅勝華安撫地拍拍他,說:“去吧,我派車送你?!?/br>“你怎么?”陳落驚訝地說。“我手里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币颐f,“我在阿勒泰等你?!彼麙鞌嚯娫?。陳落放下聽筒,眨眼間他已然收拾好情緒,語氣冷淡地問:“現(xiàn)在走?”“嗯?!绷_勝華點頭,“車在基地門外,貝拉和你一起?!?/br>陳落沒心思聽他啰里啰嗦的安排,拉開門走出去,回臥室隨便拿了一件厚外套,跑到基地門口鉆進等候已久的商務車里,“貝拉,快點?!?/br>貝拉三步并作兩步跳上車:“出發(fā)?!?/br>汽車發(fā)動,車窗外蠃魚和鹿蜀朝他們揮手:“一路平安,再見?!?/br>陳落搖下車窗,回應道:“再見!”基地到阿勒泰大約需要整十二小時的車程,繞過天山,再行駛到新疆的最北端。陳落擔心陳初,睜著眼睛發(fā)呆,陳初為什么在醫(yī)院?他受傷了嗎?傷得多重?為什么受傷?他們在山里的三個月發(fā)生了什么?“陳落?!必惱瓕⑹址旁陉惵涞募绨?,語速低緩堅韌,“冷靜,別胡思亂想?!?/br>陳落雙手交握,努力鎮(zhèn)定下來,他握住手機,倚在窗邊,看窗外掠過的光禿禿的樹枝和電線桿,思緒飄遠,他想到禍斗小時候的一件小事。胖乎乎的小狗有著圓滾滾的腦袋,兩只耳朵軟軟的貼在腦后,走路還不熟練,前爪絆后爪摔個大馬趴,把陳落逗得悶笑。陳落給小狗準備了一個圓形的窩,還有一個粉紅色的小毯子,他以為小狗看不見顏色,隨手挑的顏色。誰知道拿回來小狗并不喜歡,它咬著毯子往窩外拖,拖兩步絆一跤。陳落被它可愛到肝顫,一向溫柔體貼的陳老板端起手機對著小狗錄像,小狗不滿地抬頭呲牙,玉米粒大的狗牙,白嫩嫩的。陳落不禁伸手揉揉狗頭,捏捏小耳朵。陳落的手機里有許多小狗的錄像和照片,還有大狗的,但人形的合影只有一張,不怪陳初以為陳落更喜歡他的原型。談到愛情,陳落更喜歡陳初而非禍斗,人和人才能談戀愛,人和狗,充其量是主人和寵物的關系。可陳落對于愛情,又是游移不定的態(tài)度,他總在顧慮細致瑣碎的事情。陳初是妖,他和陳初在一起,他一天天的變老,陳初保持青春矯健的模樣,歲月將他們越推越遠,這不是陳落想象的未來。陳初向往普普通通的愛情,就像他自己,一個開超市的普通人,兩個人攜手并肩共度晚年。“喝水嗎?”貝拉遞來一瓶水,“馬上繞過天山了。”“謝謝?!标惵浣舆^水瓶,擰開,喝了一口,問貝拉,“你活了多久?”“二十多年?我又不是蠃魚和鹿蜀,沒有長壽的技能?!必惱f,“怎么?”“哦,我以為你們……”陳落略顯尷尬,“抱歉?!?/br>“沒事?!必惱f,“你想問什么?”“如果你喜歡一只能活很久的妖?!标惵湔f,“你會苦惱嗎?”“苦惱?”貝拉問。“對,你和他不能一同老去,你死后留他一個人在世上。”陳落說。“那是以后的事情,我只關心當下。”貝拉說,“我和他在一起很快樂,這就足夠。船到橋頭自然直,對吧?”陳落思考片刻,點頭:“嗯?!?/br>“你真的想和他過一輩子?!必惱f,“真好?!?/br>“我是個幸運的人。”陳落看著窗外的景色,喃喃道。第二天下午五點,汽車到達阿勒泰車站,陳落問貝拉:“我們怎么聯(lián)系尹忠茂?”“用手機?!必惱闷鹗謾C晃了晃,撥通電話,“尹警官,我們到阿勒泰了?!?/br>“區(qū)人民醫(yī)院。”尹忠茂說,“我在門口等你們?!?/br>“好的。”貝拉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