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跟上去，邊堯側(cè)身讓我通過后輕輕帶上門，我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他一把捏住了腮幫子。

我瞪著眼睛用眼神發(fā)出問號。

他嘴巴里探出一根信子擺了擺，而后輕聲說：“樓梯間有人?！?/br>
我愣愣地點(diǎn)點(diǎn)頭，扒著樓梯扶手從中間看下去，什么也沒有。又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卻仍只能聽見隔著防火門那頭籃球賽場內(nèi)的聲響。邊堯用手指做了一個“小人兒走路”的動作，我會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躡手躡腳往樓下走，拐過一個彎后，果然聽見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先是看見了那個我以為已經(jīng)被我跟丟的行李箱，然后看見了兩個人重疊在一起的身影——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們的下半身。長發(fā)女生背對著我，腰上摟著一只胳膊，一系列不和諧的聲音鉆進(jìn)我的耳朵里。

我一驚，下意識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迎面撞在邊堯胸口上。

“你干嘛。”邊堯用口型問。

“他倆在親熱，”我說，“避嫌！非禮勿視！”

“是不是傻。”邊堯板著我肩膀又把我轉(zhuǎn)過去，一副準(zhǔn)備湊近些再看得更清楚點(diǎn)的架勢。

我努力回頭看他：“是不是不太好啊……”

“只是在接吻，又不是在那啥?！边厛蜇Q起一根手指頭：“噓，別說話，我聽不見了?！?/br>
我只得硬著頭皮站在樓梯間里。

運(yùn)動過后的小蛇身上依舊熱騰騰的，熟悉的氣息夾雜著沐浴液的香氣——是和我身上一樣的沐浴液氣味，以及微微的汗味，組合在一起活脫脫就是荷爾蒙的味道。我鬼迷心竅地抓住他衣服湊近了些，而后舔了舔他下巴。

邊堯大為震驚，他的眼睛可以說從未瞪這么大過，我似乎透過他看到了一個表情包：這是在干嘛.jpg。

我沒有半分悔改之情，咋了咋舌尖——有點(diǎn)咸。沒戴眼鏡的邊堯更顯出他鼻梁又直又挺，因為是在外面活動，他刻意改變了瞳孔的顏色，使其變得更深一些，接近棕色，也很好看。

邊堯豎起手指戳我臉頰，咬牙切齒地輕聲說：“鄒陽陽我警告你，別這么看著我，還要干活呢?！?/br>
這時候我忽然聽見“小野貓”開口說話了，她顯然沒想到周圍有人偷聽，所以并未刻意壓低音量：“野哥，你不是說帶我出去旅游的嗎？什么時候啊?！?/br>
那個男人回答道：“最近不是忙嗎？過陣子。”

“過陣子是什么時候啊，你上個月也是這么說的。”她聽起來不太滿意。“每天都直播到半夜我好累啊，我都不想做了?！?/br>
“說了會帶你去就是會帶你去的，著急什么，現(xiàn)在生意不是做得正忙嗎?！蹦悄腥寺犉饋碛悬c(diǎn)不耐煩，“聽話，啊?！?/br>
“你就知道這么說，你每次都這么說，你他媽還知道說點(diǎn)別的嗎……聽話聽話，聽你個鬼?！?/br>
男人沉聲問：“你磕了什么東西，瞳孔都放大了?！?/br>
我用口型對邊堯說：“野哥。”

他點(diǎn)點(diǎn)頭——貓頭鷹大叔此前對我們說過，他們一直在追蹤的販子就叫野格，應(yīng)該是這個人沒跑了?！靶∫柏垺睂３塘嘀障渥觼硪娝瑤缀蹩梢源_認(rèn)兩人是在交接貨物，只不過沒想到除此之外，兩人竟然還是情侶關(guān)系。

“小野貓”含混道：“就一點(diǎn)點(diǎn)呀……”

男人立刻不太高興：“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少抽點(diǎn)，你靠譜一點(diǎn)可以嗎？交貨提貨這種重要的事，你又他媽給我把自己整的神志不清，一點(diǎn)都不專業(yè)，我真的很煩你這樣?！?/br>
他話說得重，語氣嚴(yán)厲，“小野貓”也來氣了。她一把推開男人，罵罵咧咧道：“媽的，煩我就滾，東西我不要了?！彼D(zhuǎn)身踹了一腳那個行李箱，箱子重重倒在地上，聽動靜已經(jīng)不再是空的。

“你干什么？”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活膩了是不是?！?/br>
“小野貓”頓時尖叫起來，拳打腳踢道：“痛！你弄痛我了！”

兩人爭執(zhí)之下動起手來，“小野貓”打了他好幾下被一把捏住手腕，那男人朝前走了一大步，也暴露在了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他看著大約三十來歲，頭頂架著一副太陽鏡，背了一個很大的名牌斜挎運(yùn)動包。兩人拉扯之間，男人的手機(jī)被打飛出去。

“發(fā)消息?！边厛蚝鋈徽f，“快?！?/br>
我趕緊掏出手機(jī)給警察大叔發(fā)微信：“我們看見野格了，快來。”然后送了一個實時定位出去。

樓下的野格撿回手機(jī)，滿面怒容，正要教訓(xùn)“小野貓”，卻不知感應(yīng)到了什么，莫名皺著眉抬起了頭。

我倆四目交接，空氣瞬間凝滯——他看見了我和邊堯。

“不……不好意思啊，我們只是路過……”我下意識試圖解釋，但那個男人已經(jīng)飛快一把抓起地上的行李箱，他將小野貓推到墻上，準(zhǔn)備跑路。

“要跑了！”我拔腿就追。

邊堯說：“跑不了的！”

淡藍(lán)色的光暈自腳下蔓延開來，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zhuǎn)之后，久違的黑白棋盤格世界出現(xiàn)在了我眼前。

進(jìn)入邊堯靈域之后，對方兩人雖然驚訝，卻倒也沒有陷入完全的恐慌。小野貓還在罵罵咧咧，似乎很不滿男人剛才推她的那一把，然而男人沒有搭理他，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之后又看看我們，說：“你們也可以？”

我愣了：“也？”

“你們到底是誰？”男人問，“你們既然也磕過‘三天三夜’，難不成是買家……等等，我欠你們錢或貨嗎？”

邊堯一把拉過我，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化身成為了金蛟剪。而后在我腦海中說：“我就知道?！?/br>
我：“知道什么？他為什么認(rèn)為我們也用過‘三天三夜’?。俊?/br>
“那個藥，”邊堯說，“記得莊臣和他的搭檔KP嗎？他們本來都是非能力者，是最普通不過的猴子，但是卻能夠架設(shè)起那么復(fù)雜的靈域，都是因為長期吃了那個藥丸的緣故?！?/br>
“我記得，”我說，“月哥說那個藥檢驗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成分和之前給流浪貓狗下毒的藥是相同的，應(yīng)該是出自Lunatic之手?！?/br>
說完之后，我也意識到了：“你是說‘三天三夜’這個藥的本質(zhì)，其實也是……”

“嘖，怎么每件事往源頭追溯都會卡死在Lunatic這里?！?/br>
“可我不明白，Lunatic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我糾結(jié)道，“沒錯，走私野生動物賺錢，拍攝獵奇視頻賺錢，cao作殺人游戲賺錢，販賣興奮劑也賺錢?？墒恰瓰槭裁?，這所有的事件都和這樣一幅藥品有關(guān)系？這藥品以不同形式和不同功能反復(fù)出現(xiàn)，簡直就像是……他們在反復(fù)更改修正這個藥物的配方，而后大規(guī)模地找人測試其效果一樣?！?/br>
“這個事等等再說，你知道這個小野貓主播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