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書迷正在閱讀:靠臉吃飯、生而為王、孽徒,我不能再生了、歐叔的孩子是病弱、強(qiáng)制協(xié)議、老師,你講慢一點(diǎn)、我靠漫畫拯救自己、當(dāng)不了網(wǎng)紅的影帝不是好道士、我不想給宿敵A生包子(星際)、深度妥協(xié)
十多分鐘后,徐新將車停在了早上送徐媛去學(xué)校時經(jīng)過的早點(diǎn)鋪?zhàn)娱T口,店家早已打烊,卷簾門在路燈的照射下,散發(fā)出昏黃柔和的光,于是連帶著,似乎十多年前每一個在這條路上走過、笑過、飛奔過的日子,也一同褪去了舊塵,被染上了新色。徐新透過窗看著這早已面目全非的路口一會,忽然短促一笑,下一秒,又降下了車窗,對著外面寒涼的夜色深吸了口氣。一股熟悉又莫名的情緒,再次將他纏繞。徐新甚至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那自以為足夠冷硬的武裝外殼出現(xiàn)了裂痕,以至于自己的目光、心神,甚至連那久違的、不該再有的悸動,也一并又一次破土而出,難以阻遏。或許是從那人眼眶通紅的告白開始,或許是從那間狹小卻熱氣四溢的廚房開始,也或許,是在廢園子的湖邊,在醉酒的夜,在自己鬼使神差撿起那人遺落在車座上的鑰匙的一刻。更或許,是從自己半年前在飯局上對陳建良說了那句話、動了那個念頭,費(fèi)盡心思將人調(diào)回C市起,一切,就已經(jīng)注定了此后的所有作為,不過是又一次的自投羅網(wǎng)和重蹈覆轍罷了。車后忽然傳來一聲鳴笛,有人從窗內(nèi)探出臉來沖前方堵住了巷口的轎車嚷嚷:“喂,前面的,走不走?不走閃一邊去,別擋道?!?/br>徐新升上車窗,掉了個頭,朝不遠(yuǎn)處燈火璀璨的永寧大道駛?cè)ァ?/br>五分鐘后,高架入口遙遙出現(xiàn)在了視線內(nèi)。下了高架,又開了不到10分鐘,到輔東路,又10分鐘,進(jìn)了翠芳苑門前幽靜的懷德路。等徹底在那棟熟悉的單元樓門前停下時,已臨近晚上11點(diǎn)。徐新熄了火,在車?yán)镒似蹋眠^手機(jī)在通訊錄中找到了那人的號碼,盯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那個人的名字定定看了會兒,發(fā)了條信息過去。林安沒有回,徐新等了等,想起徐媛先前說過的話,又退出了發(fā)信箱,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卻連打了幾次也沒有被接通。徐新心中隱隱浮起一縷疑惑,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抬頭朝林安住處所在的窗戶看去,只見緊閉的窗簾后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從中透出。徐新眉皺了皺眉,關(guān)了車門上了樓。門鈴被按響,一次,沒有回應(yīng),又一次,仍舊沒有絲毫動靜。一次接連一次,里面都沒有任何應(yīng)答。潛藏在心底的疑慮和擔(dān)憂漸漸從越聚越攏的眉間浮現(xiàn),徐新再次撥通了林安的號碼,等待中,聽筒中的提示音卻從無人應(yīng)答轉(zhuǎn)為了關(guān)機(jī)。他立刻掛斷,又轉(zhuǎn)撥了座機(jī),客廳里隱隱傳出呼叫的鈴聲,卻同樣直到自動掛斷,也沒等到有人將它接起。時間已經(jīng)過了11點(diǎn),樓道里雖然燈火通明,可樓外的夜色卻重的像是隨時都會將人吞噬。林安猝不及防地毫無回應(yīng)將徐新的憂慮無形中放得更大,他在過道里來回走了兩步,又摸出手機(jī)撥通了陳建良的號碼。“林安今天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陳建良在那頭聽見徐新鮮有的急切的聲音,楞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問道:“哦……哦,徐先生啊,有什么事嗎?”徐新捏了捏鼻梁,竭力壓下心中的煩躁,皺眉接道:“有沒有?!?/br>陳建良顯然剛睡下,語中還帶著鼻音,他被徐新語中隱隱透出的怒意,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悄悄起身,避到了陽臺低聲回道:“他今天早上請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發(fā)燒,要去醫(yī)院看一下,我就批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徐新心中不斷涌動著的不安和焦慮,在聽到這句話后徹底迸裂開來。“什么醫(yī)院?知道嗎?”“人、人民醫(yī)院。”徐新沒有再多問,掛了電話轉(zhuǎn)身就下了樓。那人發(fā)著燒,身上還有傷,卻深夜不歸,毫無音信,這種種的反?,F(xiàn)象,都像是一種不祥的征兆,它們各自牽引著線頭織就了一張巨大卻無形的網(wǎng),將徐新全身每一根神經(jīng)都嚴(yán)密地籠罩住。于是所有的猶豫、憤懣都不見了蹤影,一切似乎都在剎那回到了原點(diǎn),寂靜的樓道里只剩下無法遮掩住的匆忙的腳步,而胸腔里,也只余下了一顆正在瘋狂跳動的心。“丁華,聯(lián)系下王科,讓他想辦法查一下昨天中午12點(diǎn)1點(diǎn)間,X中門口的懷德路上有沒有……”下了兩層樓梯后,徐新又給小丁去了個電話,然而話音還沒落,就見樓道的出口處有一道熟悉的瘦削身影正背對著自己,呆呆地站在他停在樓下的車前。徐新腳下一頓,他看著前面聽見動靜后轉(zhuǎn)過身來的人,心中壓著的巨石落了地,但緊接著,卻又被另一股驟然而起的惱火給覆蓋住。電話里丁華不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沒有啥?哥你咋突然沒聲兒了?哥?”“……沒什么?;仡^說?!蓖ㄔ捰直荒涿畹貟鞌?,徒留下半夜被驚醒一頭霧水的丁華在另一端抓耳撓腮。徐新又在半敞開的防盜門口站了會,無聲望著前方的眼中似有光閃過,林安同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幾秒后,對著他微微笑了一下。徐新慢慢走到了對方身前。“去哪了?!北涞囊癸L(fēng)中,那人的身上隱有酒氣傳出。徐新臉色冷得像冰,心底卻似燒著一團(tuán)火,越來越重的怒意囤積在胸口,急奔猛走著急需尋找到一個出口。“說話!”對方依舊直直望著他。“知不知道我他媽……”徐新終于按捺不住,聲音猛地抬高,可剩下的話卻再無機(jī)會出口。視線里,那人被醉意染紅的臉兀地在眼前放大,炙熱的溫度又一次落在了唇間。對方像僅僅為了確認(rèn)他的存在般,簡單的微一觸碰后,便又將臉稍撤退了幾分,于是習(xí)習(xí)夜風(fēng)中,那人眼中迷離的神色,以及齒間溫柔的囈語,都更為清晰地撞入了另一個人的耳里、心里。“……徐哥?!?/br>徐新一動不動地定在原地,他注視著對方無聲碾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這一夜所有凝結(jié)糾集在心底還來不及散去的憂思、不甘、惶恐與憤怒,忽然都在這一刻轉(zhuǎn)化為了另一種情緒。它們在體內(nèi)呼嘯奔騰著,須臾,如同巖漿般轟然炸開。徐新定定與對方對視著,片刻后,突然再難克制般地伸出手,將眼前那人即將徹底向后退開的頭顱固定住,繼而略帶兇狠地回吻了過去。陰云被風(fēng)拂去,于重重樹影中漏出絲月色。兩道身影在燈下曖昧相疊,和彼此濡濕guntang的唇舌一起,微醺在暗自浮動的桂香中。徐新手掌微托住對方的后頸,指尖觸到的發(fā)絲透著涼意,而掌心卻是一片火熱。林安的眼微睜著,混沌的思緒在這突如其來的唇齒相接中迷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