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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拖到后排椅子上的馬溢浮一會兒,微弱地笑了笑,抬起左手抹了把臉上濺到的油,將呼吸穩(wěn)住后,轉(zhuǎn)身越過稀疏的兩三個人影往外走。店老板一把將他攔住,“哎你不能走,這一堆爛攤子你不負(fù)責(zé)啊你就想走?再說你打的人還跟這兒躺著呢!等警察來!我們已經(jīng)報了警了!”林安看他一眼,下意識地動了動那只還抓著瓶頸的右手,老板不自覺地抖了抖,稍稍往后退開了一步,嘴里念叨著:“干嘛,還想打人啊,我告訴你,我不怕你,這么多人在呢,有本事一會兒等警察來了你當(dāng)著警察的面兒打去!”一邊四處張望著尋找可以防御用的襯手的工具。“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誰知剛張望了沒兩下,對面這個看上去清瘦文弱的年輕人就對他輕聲開了口。語畢,還主動將那沾滿了血和油的瓶頸一起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你……”老板倒反而有些錯愕。林安的右手許是在剛剛也被尖利的瓶口給劃開了一道口子,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他用五根手指緊緊捏握住自己的手掌,慘白到可怖的臉上帶著絲若有似無的笑。“我姓林,就住在這翠芳苑的18棟。一會如果警察來了,有任何需要特別向我了解的情況,都可以去那里找我?!闭f著頓了一頓,低垂下視線看了看自己滿是臟污的襯衣和西褲,輕聲道:“我的衣服臟了,手心也都是剛才被玻璃扎的傷口……現(xiàn)在想回去處理清晰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完抬起頭又看了店家一眼,見老板愣愣地不再反對,便不急不緩地拂開眾人,朝另一端的店門口走去。身后隱約傳來不可思議地議論:“我靠這不會是個神經(jīng)病吧?頭一回見打完人還這么冷靜的,跟個沒事人兒似地……”“哎剛這倆人跟這兒到底聊了什么來著,我好像聽見什么同性戀,交易,變態(tài)之類的……”林安一步步在這條返回住所的路上走著,對身后的一切嘈雜充耳不聞。時近八點,博愛路上清晨的晦暗早已在陽光的洗滌下蕩然無存,而馬路上的車流,也再不復(fù)晨光昏暗時的寥落稀疏,走走停停間,只見絕塵而去的小轎車,自由穿梭的電動車和自行車,都在這條路上風(fēng)格各異卻目標(biāo)明確地行進(jìn)著。唯獨自己,跌跌撞撞,搖搖晃晃,辨不清腳下不斷延伸的路,究竟該通往何處去。腳步越來越慢,就像萬里晴空中偶爾飄過的云,行跡不定,無風(fēng)可依。然而越來越渾濁的腦中,卻依舊還在拼命地為心底殘存的某道溫柔的聲音,而竭力保留著一絲清醒。……林安。渾身的力氣終于被抽干。意識恍惚中,一張仍舊是年少模樣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了眼前。林安的腳步徹底停了下來。他定定望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耳邊恍然又響起往日那一聲接連一聲的低語和呼喚。對方猶帶溫存笑意的臉,沖自己悄一展露后,又隨即隱入了黑暗。一陣刺耳的急剎和鳴笛從身后涌來,伴隨著幾聲驚叫以及怒不可遏的罵語:“cao!是不是有病?知道不知道走路不看路就等于謀財害命!”林安卻只顧定定看著遠(yuǎn)方那鋪滿了陽光的水泥路面。鈍痛兀地襲來,地面冰涼堅硬的觸感,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張皇的驚呼從四面八方傳來,可他卻仿佛已完全聽不見,只極力轉(zhuǎn)了轉(zhuǎn)雙眼,想再去觸碰一下那道愈發(fā)模糊就快離去的背影。“林安!”于是當(dāng)最后那一聲異常清晰的呼喊來到了耳畔,他也已無力去分辨,這中途消散卻又突然折返、并緊緊將自己擁入懷中的倉皇身影,究竟是茫茫白日下真實存在的炙熱溫暖,還是僅是又一場被憑空臆想出來的冰冷虛幻。第28章丁華已經(jīng)快要想不起上一次看到徐新將驚怒之情泄露得這么徹底是什么時候的事了。仿佛自從十二年前那個深秋結(jié)束之后起,對方就在自己不經(jīng)意的時候突然學(xué)會了將身上所有的外放情緒一一收斂,悄無聲息地完成了一個從“頑劣子弟”,到所謂合格“徐家人”的蛻變。雖然在最開始的那一兩個月里,這改變并未能過多引起一向粗線條馬大哈的丁華的注意,他只當(dāng)是他那向來瀟灑肆意的老大在外邊兒玩厭了瘋累了,又或是在好兄弟陳家樓林安的相繼離開后忽然沉下了心來了。而也就是恰逢在林安從國連三廠離職后的那天冬天,徐新父親被診斷出了早期肺癌住進(jìn)了醫(yī)院,徐母心情沉郁之下,親自出馬將這個在眾人眼中大逆不道的小兒子從鋼鐵廠給帶了回去,并逼著他侍奉在了徐伯達(dá)的床前。叫人倍感詫異的是,一向叛逆不肖的徐新居然也沒再跟家里任何人反抗叫板,而是一聲不吭地就跟著回到了曾被他視作龍?zhí)痘ue的徐家老宅,且既然回去了,就當(dāng)真開始安安分分地做起了他的“徐三少爺”,陪著他那快三年都沒怎么見一見就劍拔弩張相看兩厭的老爹,清凈地度過了對方人生晚年中的最后幾年。而同樣,許是因著在病痛面前,又或許是畢竟血濃于水,氣勢如山牛逼哄哄了一輩子的徐父,也很快就放棄了對這個驟然就服軟了的小兒子吹胡子瞪眼,難得在一塊兒度過了一段可說得上是相當(dāng)平和的時光。甚至在這兩年的時間里,徐新還主動肺提出了想跟在他二哥徐中后面學(xué)學(xué)怎么做生意。家里更是個頂個的喜出望外和欣慰,覺得以往最讓家里不省心的混不吝這回是終于開了竅懂事了,徐伯達(dá)更是二話不說,立馬就命二子徐中把這個以往最不爭氣的弟弟給帶在了身邊,并囑咐其務(wù)必好好教導(dǎo)。徐中原本還不以為意,以為這頂多就是他爹給他弟趁機(jī)找了個借口上了道枷鎖,好徹底絕了對方再出去鬼混的念頭,而至于他那打小就天生反骨的三弟,他就更沒抱什么指望,只琢磨著到時候別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公司給他惹禍就謝天謝地。卻沒想,向來精明的徐中這次倒真揣測錯了徐伯達(dá)的心意,同時也低估了自己弟弟的轉(zhuǎn)變。徐新從小就腦子活絡(luò),心思也機(jī)敏,這一點身邊人從未有過懷疑,只是苦于對方從記事起這些優(yōu)點就沒用在正道上,以至于脾氣生性剛硬火爆的徐伯達(dá)總為此而深感憤怒痛心與惋惜。說句實在話,徐新作為家中年紀(jì)最小的一個,雖從小不服管,卻是無論從脾性還是樣貌上來講,都是與徐伯達(dá)年輕時候最為相像的那一個,因此別看老爺子平日里對這個小兒子動不動就橫眉怒目,實則心中對他的期待最深也最大,所謂愛其愈深惡之愈切,就是這個道理。現(xiàn)如今既然是他主動提出要上進(jìn),當(dāng)然沒有攔著不讓的道理。徐新上道得飛快,且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