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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暗格中去。車內(nèi)一時變得愈發(fā)沉寂。徐新雙目微垂,原本被塞回?zé)熀械臒熡直蝗×顺鰜恚魂P(guān)上的車窗,亦在靜謐中被再度開啟。煙頭的火星在燈光的照耀下并不怎么顯眼,惟有一縷接一縷飄出窗外的薄煙,借著風(fēng)在這空曠的夜空里留下了轉(zhuǎn)瞬即逝的痕跡。徐新默默坐在車中,腦中的念頭時斷時續(xù)。其實最近的這兩年來,馬佳琪時常都會像今晚一樣,給徐新發(fā)來幾條類似的信息,雖然始終都未曾得到過什么確切的回應(yīng)。而所說內(nèi)容,也基本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可有可無的話題,有時會問兩句徐母的身體,有時聊聊天氣,有時候又會興致勃勃地說說自己的近況,比如換了什么工作,去哪里旅行了,見了什么朋友等,順帶著也會試探性地約一約飯,或問一問要不要給徐媛帶點什么東西。不至于太出格,卻透著顯而易見地親近和喜歡。徐新的態(tài)度始終不冷不熱,不明言拒絕,也不刻意去迎合,偶爾給個回復(fù),即便顧念到與徐光之間的約定,也總是簡潔清爽,難以從中捕捉到什么曖昧信號。然而這次,情況卻與以往發(fā)生了微妙的不同——隨著計劃的推進,他對馬佳琪的回應(yīng)也理應(yīng)發(fā)生些轉(zhuǎn)變。而果然,對方顯然也沒想到一向冷淡的徐新,會突然對自己作出回應(yīng),驚喜之下,直接一個電話便撥了過去,語氣中是難掩的驚喜。“徐大少終于能騰出時間來了?”馬佳琪調(diào)侃地問道,語畢卻似乎又有些嬌羞起來,頓了頓才繼續(xù)輕輕問:“是真的嗎?”徐新卻不知為何,為對方語中那份突如其來的,與某人有些許相似的羞澀而微微一怔,少頃后才回過神,“什么?!彪S后淡淡問道。馬佳琪抿嘴一笑,輕聲回:“答應(yīng)跟我吃飯的事啊。”徐新沉默了下,“嗯”了一聲。馬佳琪于是又笑起來,她語調(diào)低柔,又強調(diào)了遍:“可不是什么飯局,也不是為了什么生意,就是你跟我之間,簡簡單單的一頓飯?”“……嗯?!?/br>馬佳琪似乎仍是不敢置信:“……你確定?”徐新微微一笑,肯定答復(fù)道:“當(dāng)然?!蹦┝擞痔砩弦痪洌骸耙磺卸及瘩R小姐的意思來?!?/br>馬佳琪喜不自勝,她無所謂徐新態(tài)度的陡然轉(zhuǎn)變,也不在乎這變化背后的原因,她在對方身上耗費了太久的等待,一直苦于對方穩(wěn)如磐石的不為所動,說實話,這么多年下來,她早已習(xí)慣了徐新的冷淡,可饒是如此,她仍是堅信只要對方愿意給兩人更進一步接觸交往的機會,自己就有把握將徐家這位傳說中油鹽不進冷若冰霜的徐三少拿下。因此眼下機會來了,她自然沒有理由放過。于是當(dāng)即便爽朗一笑,大方應(yīng)道:“那好,地方我來定。畢竟是我們徐少第一次親口承諾的私下建交,可不能虧待了?!?/br>徐新沒反對。此后馬佳琪又在電話里隨意聊了兩句,快11點半的時候溫柔又略帶了點雀躍地向?qū)γ娴懒送戆病?/br>通話結(jié)束。徐新低頭,無聲望著黑了的手機屏幕片刻,將手上的煙抽完,隨后關(guān)上窗發(fā)動了車子,終于掉頭朝竹園方向開了回去。十幾分鐘前的狂風(fēng)漸漸歇了下來,行至通往竹園的新區(qū)干道時,已幾乎完全停住,只是原本尚有些灰蒙的天,卻變越加深黑了。徐新不急不緩地在大門所在的鄆嶺路上行進著,卻不知為何,原本已然恢復(fù)了平靜的心緒,在隨著與目的地的逐步縮進,又一次變得沉浮不定起來。終于,這份驟然升起又縈繞不去的躁動煩悶,在車徹底到達小區(qū)的大門外時,一下躥升至了最頂點。只見起落桿在眼前緩慢抬起,被路燈與車燈一齊照亮的竹園大門前,一道瘦削單薄的身影,正依然不改固執(zhí)地佇立在那漆黑的玉蘭樹下。徐新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頓時收緊,一瞬后,又強自放松下來,面無表情地任由車輪毫無停留地滑入了小區(qū)。數(shù)十秒后,那道細瘦的身影,連同漆黑的夜色,一同被甩脫在了凝固在后視鏡上的視線。車無聲停在了別墅門前。徐新一語不發(fā)地坐在車內(nèi),身前是被路燈和車燈照亮的一株已然泛出泥黃的紅楓,經(jīng)過幾分鐘前的寒風(fēng)的摧殘,再無力支撐地垂下了枝干。他定定地注視著那枯黃的枝葉看了半晌,最后微低下了眼瞼,沉默地將車開進了車庫。走入別墅大門時,袁姨還守客廳的軟椅上沒有回房,聽到玄關(guān)處的響動,立馬從淺眠中驚醒,對滿面冰霜的徐新輕聲招呼道:“先生,您回啦?”徐新在門口換好鞋,下意識地又往窗外看了一眼,低應(yīng)了聲:“嗯?!?/br>袁姨揉了揉眼,開始朝廚房方向走去,“今天晚上氣溫降得真厲害,我特地給您留了碗晚飯時熬給媛媛的姜湯,您趕緊趁休息前喝了吧,預(yù)防感冒?!?/br>徐新卻心不在焉,只靜靜立在距鞋柜兩三步的地方,又極輕地“嗯”了一聲。袁姨馬上笑呵呵地鉆進了廚房,沒一會兒,端出一碗熱騰騰地紅棗姜茶來。卻見徐新仍兀自站在客廳的落地?zé)襞浴?/br>袁姨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將手上的湯放到茶幾上后,擦了擦手過來叫了他一聲:“先生?”說著又看了看他的臉色,擔(dān)憂問:“您怎么啦?怎么氣色這么差?”徐新不答。“哎喲,是不是外邊兒太冷已經(jīng)著了涼啦?哎那光喝這湯可就沒用了,我給您找點兒藥去!”“……不用?!毙煨伦柚沟馈?/br>“那……”“我沒事,有點累?!毙煨戮徛暯忉尩?,說著終于挪開了腳步,慢慢走到了沙發(fā)前坐下,低低道:“你先去睡吧,我坐會兒再上樓?!?/br>“……哎,好。”袁姨見他說完后便一手撐住了額頭閉上了雙眼,仿佛當(dāng)真累極的樣子,便也只好壓下心底的擔(dān)憂,解了圍裙返回了自己的臥室。只剩一人的客廳霎時安靜得針落可聞,又不知過了多久,徐新舒了口氣,仰面半靠在了身后的沙發(fā)背上,卻沒等一會兒,窗外忽然又是一股風(fēng)起,緊接著便是一陣醞釀了一整晚的瓢潑大雨。徐新陡然清醒,猛地直起背來,回首望向了身后那扇在頃刻間就被水珠溢滿了的落地窗。剛睡下沒兩分鐘的袁姨又披了衣服跑了出來,嘴里一迭聲地念叨著:“哎呀怎么突然下起這么大的雨來了,廚房的小窗好像還沒關(guān),得趕緊去看看,那兒可還擱著剛和的面呢,別給我澆壞了。”幾秒后關(guān)好窗又沖出來,看見正直直盯著窗外的徐新,“先生?您怎么還在這兒坐著呢?”徐新只默不作聲地望著從那半開的簾子里透出的夜雨,目光一陣明滅,最后像是終于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