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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佞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鎮(zhèn)千保乃本門叛徒,被查已久,活捉之后,我遵守諾言,把他交給慶王處置,如此而已。”

瑞王一怔,“你與三哥事先有約定?”

宋慎點了點頭。

瑞王若有所思,“噠噠~”兩聲,無意識地用刻刀敲擊木料,低聲說:“我誤會了。起初還以為,你是因為我曾經(jīng)拿你師姐脅迫你制藥,你不忿,故意針對,拒絕把鎮(zhèn)千保交給瑞王府?!?/br>
“哈哈哈?!彼紊魉市α诵?,坦率相告:“宋某確實挺不忿,但不至于兒戲處理大事。無論如何,多虧了殿下,我?guī)熃悴拍艹霆z,不然,她早被株連凌遲了。”語畢,他站起,鄭重抱拳:

“多謝!”

瑞王擺擺手,“你醫(yī)治娘娘有功,又救了本王一命,換取你師姐出獄,綽綽有余了?!?/br>
宋慎略彎腰,俯視俊美皇子,目光含笑,低聲問:“那,不生氣了?”

“有什么可生氣的?”瑞王語調(diào)平平。

“消氣就好!”

宋慎有意岔開話題,避免對方揪著“驗藥”、“鎮(zhèn)千保”、“報仇”等問題不放,落座拿回刻刀,刀在指間靈活翻轉(zhuǎn),薄唇彎起,“想學(xué)木雕嗎?”

“雕刻,該不會也是你師父教的吧?”

“嗯。”宋慎隨手刻了兩刀,木屑落下,“家?guī)熢谑罆r,喜歡鉆研竹雕和木雕,我小時候經(jīng)常跟著他進山找料子?!?/br>
瑞王由衷贊賞:“真是一位博學(xué)多才的老人?!闭f話間,他端詳木料,“你雕刻的是鷹吧?”

“沒錯!軟木料不費勁,來,我教你。”宋慎把刀遞給學(xué)生,指了指,“這一小塊多余,鑿掉它?!?/br>
“哦?”瑞王猶豫下刀,動作笨拙,莫名其妙開始學(xué)木雕,倒不反感,權(quán)當排解煩躁。

一轉(zhuǎn)眼,傍晚了。

風雪交加,冬季天短,慶王返回府邸時,已是暮色沉沉,處處掌燈。

“瑞王殿下來了大半天了?!惫芗曳A告:“他正在和宋大夫閑聊?!?/br>
慶王昂首闊步,逆風趕去見弟弟,“他用過晚飯了沒有?”

“還沒,等著您呢?!?/br>
慶王一聽,腳步更快,大踏步抵達宋慎居住的客房外,尚在院子里,忽聽見愉快笑聲:

“早說了,你不信,我有什么辦法?”

稀奇,是四弟的笑聲。因著心疾,他性情淡泊,一貫含蓄穩(wěn)重,今天為何如此高興?

慶王納悶之余,放慢腳步,拾級而上,透過半開的門,往里一望,須臾,眉頭緊皺——

第19章坦言

“嘖,兩種顏色明明差不多,為什么調(diào)不出來?”

宋慎皺眉,搗鼓半晌,用小匙挑一點顏料湊近已雕成的鷹,思考上色之法。

瑞王靠近觀察,袖子與對方相貼,篤定說:“本該用廣花,你卻用了石青,花青和石青差別不小。少了廣花,斷斷調(diào)不出你要的羽毛顏色!”

“管事說廣花碰巧用完了,拿了石青來,就試試唄?!?/br>
“早說了,顏料不能混試。”瑞王不懂雕刻,卻擅長作畫,且精通調(diào)色,“還是等有了廣青,明天再調(diào)吧?!?/br>
“也行。翅膀放著,先給腦袋上色!”

瑞王頷首,拿了一個干凈的缽,熟練挑選顏料,遞給對方。

宋慎左手按住缽,右手攪拌。為了木雕鷹,兩人齊心協(xié)力,不知不覺間,并肩而坐,不時挨近商量。

冬季雪天,下人生怕凍著瑞王,特地添了三個熏籠,暖意融融,熱得宋慎冒汗,把門推得半開。

宋慎怕熱,熱得難受,干脆脫掉外袍,袖子無意中一甩,甩向木雕。

“你看著點兒!”瑞王瞥見,連忙護住自己參與了雕刻的鷹,抬手一撥,把對方的袍子撥向空椅子。

“放心,木雕不是玉石瓷器,摔兩下不會壞。”話雖如此,宋慎從善如流,把本想隨手扔在桌上的袍子改為扔向空椅子。

瑞王初次嘗試雕刻,輕輕摩挲鷹羽,“好歹是自己刻的,當珍惜?!?/br>
“這個只是練手解悶,正經(jīng)雕鷹,其實十分復(fù)雜?!彼紊鞒ネ馀?,僅穿玄色中衣,因傷口未痊愈,衣帶沒系緊,松松敞開,露出寬闊結(jié)實的胸膛,以及包扎傷口的白布。

瑞王打量幾眼,忍不住問:“包成那樣,當初傷口有多深?”

“假如再深半寸,性命休矣,萬幸有師門列祖列宗英靈庇佑,躲過了一劫?!彼紊髅β翟S久,渴了,手臂越過一堆顏料碟,伸向茶壺。

茶水恰在瑞王手邊。

瑞王不假思索,順手幫傷患倒了一杯茶。

“喲?”宋慎一怔,沒去接,“殿下乃天潢貴胄,草民何德何能讓您倒茶?使不得,忒折煞人了?!?/br>
“啰嗦,一杯茶而已,喝就是了?!比鹜醢巡璞蝗?。

“多謝多謝!”

宋慎解了渴,笑瞇瞇說:“如果王公公在場,必定又會責備我‘沒上沒下’、‘沒規(guī)沒矩’?!?/br>
“他有些嘮叨,不聽也罷。你不是下人,私底下無需拘禮?!闭f話間,瑞王拿起糙布,反復(fù)打磨木雕,以便上色。

“我來!”

“你有傷在身——”

“無妨,已恢復(fù)大半了?!?/br>
宋慎搶過活,“刷刷~”打磨,大咧咧道:“殿下哪里干過粗活?萬一磨破手指,不知多少人心疼?!?/br>
瑞王一聽,驀地有感而發(fā),“除了親人,誰會真正在意?有時,甚至連至親也——”他停頓,神色淡淡,沉默了。

老皇帝為了家丑不外揚,選擇包庇八皇子,確實傷惠妃母子的心……殺妹之仇,難怪他暗中設(shè)法報仇。

宋慎明白弦外之音,沒戳破,一邊打磨,一邊閑聊。

這時,慶王已在院中遙望了半晌,納悶暗忖:

奇怪。因為制藥的事兒,他們互相不滿,宋慎曾氣憤告過四弟的狀,幾時變得如此要好了?

慶王屏退隨從,邁步登上臺階,目不轉(zhuǎn)睛:

身穿玄色中衣的俊朗大夫,身穿霜色錦袍的文雅皇子,緊挨著坐,有說有笑,顯得十分親密。

一絲怪異感,浮上了慶王心頭。

外面北風呼嘯,下著鵝毛大雪。

屋里,宋慎打磨的動作一頓,警覺扭頭。

慶王剛巧站定,推開了半敞的門。

做哥哥的終于來接弟弟了!接下來,您自個兒哄弟弟開懷吧。

宋慎笑了笑,放下刻刀和糙布站起,愉快告知:“慶王殿下回來了?!?/br>
瑞王亦站起,“三哥。”

“見過殿下?!?/br>
慶王頷首,殺伐決斷積威深重,不茍言笑,掃視擺著顏料碟、茶具、糙布、刻刀等物品的凌亂桌面,“你們在忙什么?”

“雕刻。”瑞王捧起木雕,“三哥覺得如何?”

“鷹?你雕的?”

“絕大部分乃宋大夫手筆,我略劃了幾刀?!?/br>
慶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