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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的監(jiān)控里,只能顯示鶴原日見是主動拐到了死角,接著就再也沒有蹤跡。這和普通成員失蹤的性質(zhì)是不一樣的。身為準(zhǔn)干部的鶴原日見是組織里對外威懾力度最大的武斗人員。僅僅只是失蹤并不能說明什么,但如果失蹤被確定為叛逃,那么對于港口黑手黨來說將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誰也不想讓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最可怕的武器,轉(zhuǎn)過頭來對準(zhǔn)自己。身為和鶴原日見進行過最后一次接觸的人,織田作之助自然被組織叫走去問話。但是對于鶴原日見的下落,他也并不知道。從港黑大樓里走出來,織田作之助碰上了迎面走來的太宰治。對方對他的遭遇十分關(guān)心:“是因為日見君失蹤的消息所以被叫過來問話嗎,織田作?”“啊,是啊。畢竟是和我見面離開之后才失蹤的?!笨椞镒髦卮?。太宰治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突然問:“日見君和你交換過聯(lián)系方式了嗎?”“已經(jīng)交換過了。我還以為以鶴原君那樣不愿意與人交流的樣子,是不會在意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聯(lián)系方式的?!?/br>“噗,哈哈……”太宰治突兀地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假裝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織田作,稍微對你對于某種人的吸引程度有點信心啊。不過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如果遇到了麻煩,日見君會和你聯(lián)絡(luò)的?!?/br>對方可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尤其是對于像他這樣的人來說。會好奇,就會忍不住接近。接近之后,就會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是存在著足夠讓自己不斷追尋的意義的。織田作之助對他的話毫不懷疑:“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也至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但是,如果鶴原君沒有和我聯(lián)絡(luò)呢?”太宰治:“啊,如果是那樣的話。”“——不是死了,就是真的叛逃了?!?/br>這話說得冰冷無比??梢哉f是帶著對同僚的絕對信任,也可以說是隱藏著無限的隱秘的惡意。好在鶴原日見并不是叛逃,也沒有死去。最終他還是像太宰治說的那樣聯(lián)系了織田作之助。對方所處的環(huán)境十分寂靜,寂靜到只能聽見他沉悶的腳步聲和急促且雜亂的喘息:“織田桑,吾(われ)想拜托你一件事?!?/br>“請說?!笨椞镒髦谅暬卮穑槺惚磉_了對新認識的孩子的關(guān)心,“鶴原君,你還好嗎?”“如果吾(われ)是個連‘活著’都不算的怪物,你會殺死吾(われ)嗎?”鶴原日見的發(fā)聲十分艱難,“殺死一個不屬于人類的怪物,應(yīng)該沒有心理負擔(dān)吧?”“……鶴原君?”鶴原日見很快收斂起了自己眼里的情緒,手機的另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抱歉,是吾(われ)想的太多了。吾(われ)還是比較喜歡那天在便利店里看到的你。”“請永遠不要被糟糕的人拖入漩渦啊?!?/br>通話□□脆利落地掛斷了。“掛斷了。”織田作之助注視著傳出忙音的手機良久,才回頭看向太宰治。太宰治笑了起來:“沒關(guān)系哦,已經(jīng)定位到日見君的位置了?!?/br>追蹤地圖上,代表鶴原日見的小白點正在橫濱某處一棟大樓里反復(fù)移動。這棟大樓里一個人都沒有。以此作為據(jù)點的澀澤龍彥已經(jīng)離開這棟樓外出進行活動,費奧多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這棟樓似乎被什么奇怪的異能困住了,想要離開這里的鶴原日見只能在樓道里一遍一遍走過。但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只能回到原點。澀澤龍彥的確是那個會使他感興趣的人,畢竟他可是攪亂橫濱的“白麒麟”。對方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發(fā)出了贊嘆:“真是美麗啊,這樣的能力?!?/br>不,他的異能力并不值得夸贊。這是一切悲劇的源頭。對費奧多爾的意圖不加思考的后果并不是十分美好。對方想的是殺死他,或者是說,讓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他消失。對付全盛的“造物主”會讓魔人很傷腦筋,但如果只是遺留下來的意識與異能力的結(jié)合體,那就要簡單得多。雖然對于自身并非“活著”這一狀態(tài)有所誤解,但是比本體狀態(tài)脆弱得多的鶴原日見弱點也十分明顯。只要思考超出現(xiàn)在所能承受的負荷,再強大的力量也不足為懼。費奧多爾從背后給了他一刀。他放緩的語調(diào)比任何時候都要像惡魔:“辛多雷。請你去死吧。”鶴原日見只想殺死“白麒麟”,結(jié)束這場混亂。然后看著港口黑手黨在混亂中取得絕對權(quán)威,再然后,繼續(xù)維持現(xiàn)狀。也許哪一天森鷗外不再需要他這個不可控的戰(zhàn)力,到那個時候他就完成了在這個世界上最后一件需要去做的事。到那個時候就再次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作為被第二次拋棄的兵器死去。但是在現(xiàn)在,他還不能死去。他還有屬于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在事情沒做完之前,不要說首領(lǐng),連他自己也不允許自己死去。他是“活著”的,他要活著將自己的價值一滴不剩地全部榨取給港口黑手黨,給那個第一個向他伸出手的人。所以他要從這里出去,阻止?jié)瓭升垙?。最差也要避免港口黑手黨發(fā)生更大的損失。鋒利的匕首還留在他的身體里,匕首柄就露在背后。血從傷口處滲出,順著衣服下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從這里出去。從這里出去。匕首上涂著某種不知名的毒素。就算不用深究也可以知道,這毒素是專門對付他的。但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死去。只要能夠離開這里,取出匕首,將身體重構(gòu),他就能像沒有受過任何傷害一樣接著“活”下去。只要費奧多爾沒有后手在后面等著他。他給織田作之助打了電話。他的通訊錄里并沒有多少人的號碼,為了防止泄露信息,他從來不會將這些存在手機里。所以空蕩蕩的通訊錄上只有一個人的名字——“織田?!薄?/br>只能向他尋求幫助了啊。但愿他能快點趕來,最好能帶來太宰那個混蛋怎么破解現(xiàn)狀的方法。橫濱的天空很晴朗,幾乎沒有云彩。湛藍的天空下是滿目瘡痍的城市。如果有攝影愛好者愿意在街頭拍攝一張照片,那么可能會得到一張寓意十分深刻的名作。廢墟與生機,創(chuàng)傷與安寧。以及爆炸與倒下的高樓。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這已經(jīng)不是多方的混戰(zhàn),而是澀澤龍彥一人單方面對橫濱挑起的一場戰(zhàn)爭。“真是傷腦筋,總部據(jù)點倒塌的話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接踵而來?!鄙t外站在大樓的廢墟外,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做出頭疼的樣子,“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