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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有記錯。即便是鶴原日見再怎么強調(diào)自己已經(jīng)是兩人老師的身份,對方也只不過區(qū)區(qū)二十三歲。這個年紀就安排后事的人怎么想都很危險。在離開流亡部隊基地,在不知道哪個地方消磨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后。鶴原日見終于肯大發(fā)慈悲,包袱款款地回到了自己的新基地。那個被他從異能特務科順走的潛艇改造成的,十分舒適的新基地。至于為什么不繼續(xù)在費奧多爾那里待下去了,那只是單純地因為對方接下來的計劃不太方便他的參與。相同的,他接下來的計劃也不太方便讓對方知道。雖然說是鶴原日見的計劃,但其實執(zhí)行者并不是他。他早就將控制計劃開始與否的開關交到了森鷗外的手上。這是他“自身”所期望著的,最符合他的初衷的發(fā)展。所以他不但不會去破壞,反而還要促進這件事的實行。那就是讓森鷗外動用最高權限,將他早就準備好的指令發(fā)出去。這個指令會傳達到他所有的勢力身旁,包括大部分留在并盛的流亡部隊、以及各個黑手黨家族里的釘子。這些釘子有的已經(jīng)有了不低的地位,有的只是區(qū)區(qū)底層人員。甚至有的已經(jīng)生出了反叛之心。鶴原日見并不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他只是擅長讓不同的人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事。同樣的一個指令,在不同人的理解里是不一樣的。而這些人在得到指令后做出的行動,對周圍人的影響也是不一樣的。在許多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的鶴原日見從那時起就開始了精密的計算,但現(xiàn)在并不需要考慮那么多。歐洲的局勢只需要混亂起來便可以了。讓密魯菲奧雷的大本營自己亂起套來,讓那些只能攪渾一灘水的釘子拖住他們,然后反手將他們賣給彭格列。鶴原日見要做的,只不過是在混亂的局勢當中撿撿漏,笑納對方已經(jīng)在日本建造好的各個中小基地。原本的“自己”是想將這些勢力全部收編進港口黑手黨,為港口黑手黨在日本里世界的金字塔頂端地位添磚加瓦。但是現(xiàn)在,他打算將這些到手的甜頭通通留給自己的繼承人——雖然對方從未承認過。被臥底背叛的惡心感覺,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肮聧u”時期被他親手處置的臥底可以手拉手橫著在田納西河上搭起一座橋。以及四年前,從俄羅斯回來后,得知一個人的死訊的心情。一個組織若是要迅速垮塌,除了用絕對的強力從外部擊垮之外。還有一種方法,就是使其從內(nèi)部腐朽。這點釘子不足以對密魯菲奧雷造成太大的困擾,但沖擊他們在日本本就不是很深的根基已經(jīng)夠了。畢竟在他們眼里,日本除了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家鄉(xiāng)之外,恐怕也沒有別的值得全力以赴的敵人。橫濱是最特殊的地方。而在橫濱內(nèi)悄悄建立起的密魯菲奧雷的根據(jù)地,也是經(jīng)過了鶴原日見這個橫濱“本地黑手黨”的幫助才得以站穩(wěn)腳跟。在這期間要對他們做出什么手腳簡直太過簡單。密魯菲奧雷、死屋之鼠以及鶴原日見所代表的流亡部隊,這三方的合作在一開始就充滿著分崩離析的可能。他們當中的每一方,隨時都會捅另外兩方一刀,也或者是其中兩方聯(lián)合起來捅第三方一刀。博弈之時在不同陣營里反復橫跳,玩的就是心跳。鶴原日見愜意地將自己窩進沙發(fā),合上眼睛。他進入了自己的意識空間,等待著那個已經(jīng)被他打上“死刑”標簽的人再次被拉進來。難得有人在見識到自己的意識空間后還能好好站著說話,而不是被其中濃烈的空洞和絕望直接沖擊成一個白癡。所以要自己親自去暗示對方用掉那個權限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第70章chapter.69“雖然活著,可是看起來也不怎么開心啊?!?/br>“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挑個良辰吉日,和在下一起從橫濱摩天輪上跳下去如何?”“在下剛好學到了怎么切除痛覺神經(jīng)的技術,我們可以先做個試驗——”鶴原日見站在自己空蕩蕩、甚至有些陰森恐怖的意識空間里。他很容易就聽出來了這是屬于自己的聲音,或者說是屬于成年的“自己”的聲音。但他知道,無論是他還是“鶴原日見”,實質(zhì)上都是一個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出現(xiàn)成年版本的“自己”對著自己說話的情況。至少在這個世界上。因為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可以解釋當下的發(fā)展——平行世界。在有過從原本的世界落入異世界的經(jīng)歷,并且也實實在在地見到過能夠窺知其他平行世界的人。真有意思,他竟然還能見到平行世界的自己嗎?如果按照自己世界的發(fā)展,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他”與他本人的經(jīng)歷雖說會有差異,但結局絕對是大同小異。他太了解自己是什么德行了。就算十三歲的“他”沒有死去,也會在十四歲,十五歲,最多不超出十六歲就會死去。羅塞曼尼·辛多雷是不可能活到成年的。那么,現(xiàn)在在和他說話的這一個,是否已經(jīng)脫離了原本屬于羅塞曼尼的、那天定的、悲慘的命運?是否又是另外一個幸運卻又足夠不幸的自己?那個充滿著不易察覺的惡意,慢里斯條地引誘著他一同跳摩天輪的聲音終于在他面前現(xiàn)出了身形。是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面貌,但是在其他的地方又有著各種不同的家伙。他的目光放在了對方柔軟卷曲,一直垂落到胸前的金發(fā)上。不去管湖綠色的眼睛,他好像看到了第二個斯蒂芬妮女士。對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他一會兒,才接著用那不緊不慢、一本正經(jīng)但就是讓人生氣的語調(diào)接著道:“在下可要先和你說好,在這個世界上在下第一痛恨在下自己,第二痛恨和在下自己相似的人?!?/br>“雖然活下來不是在下的本愿,但是被救了就要將恩情還回去。”鶴原日見皺起了眉頭,用同樣挑剔的目光看了過去:“我對‘自己’的本性了解得很,恩將仇報也不只是說說而已——你竟然會跟我說報恩?”對方被他的話噎住,良久,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在下跟你可不一樣,在下可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千百種可能里唯一的異類。可千萬別把在下和你這樣的惡徒放在一起相提并論?!?/br>面對“自己”時,這兩個人誰都比誰能說。也誰都比誰更能吹噓。“黑暗的里世界比哪里都更適合我,在保護色里為所欲為才是最愜意的生活——”“陽光下的溫暖你根本不懂,有著一群屬于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