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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大事都只是抱怨幾句就拋之腦后,要是沒有他們時不時護(hù)著,將來可如何是好?陸偃看著沒有一絲白發(fā)保養(yǎng)得體看上去和而立之年無甚兩樣的好友,嘴角抽了抽什么也不想說。行吧,年紀(jì)大了要多休息,他也該休息了,看現(xiàn)在這情況,好友大概不會樂意收留他。洛陽城中風(fēng)波再起,荊州卻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當(dāng)然,只是表面上而已。陸燁剛準(zhǔn)備好給霸紅塵洗刷的物件,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這天兒也不冷,怎么就開始打噴嚏了?陸將軍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是誰在念叨他,索性直接將這點(diǎn)小事兒扔一邊兒了,好不容易抽出點(diǎn)時間和愛馬獨(dú)處,他可沒那么閑工夫瞎想。甘寧提著酒壇坐在旁邊的樹上,外衣大敞灌了一口美酒,一條腿晃悠著看著下面,吊兒郎當(dāng)一點(diǎn)兒也不像軍中之人。“小子,你這寶貝真不能借我兩天?”男人天生愛馬,好馬大部分都在北方草場,荊州這地兒的馬沒多少好的,很多時候就是有錢也買不到,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的馬。呂奉先有赤兔,馬孟起有里飛沙,這小子的馬拉出去也跟殺神一樣,怎么好東西都是別人家的?陸燁拍了拍霸紅塵的腦袋,頭也不回拒絕的異常干脆,“霸紅塵脾氣比我哥的沙沙還暴躁,為了你的生命安全,還是免了吧?!?/br>“你哥是里飛沙脾氣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是你的霸紅塵對我絕對不會暴躁?!备蕦帍臉渖媳南聛恚瑢⒖樟说木茐尤拥揭贿厓?,拿了刷子就要幫忙一起刷。霸紅塵感覺到不對勁兒,碩大的馬頭轉(zhuǎn)過來,目露兇光瞪著一上來就摸自己屁股的人,后蹄子一揚(yáng)直接踢了過去。這一下要是踢實(shí)了,別說是甘寧,就呂布那身材板兒也得養(yǎng)上兩個月才能下床。陸燁往旁邊挪了挪,抱著手臂看著這家伙自己作死,都說了他們家霸紅塵脾氣不好,怎么就不相信呢?早有準(zhǔn)備的甘興霸迅速躲過朝自己胸口而來的馬蹄子,也不管旁邊幸災(zāi)樂禍的某人,只是小心翼翼和霸紅塵打商量,“兄弟,就跑一程行不行,我甘興霸哪兒都不比他陸阿菟差,何必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歪脖子樹也比你強(qiáng),有本事你倒是能碰到霸紅塵啊?!标憻畎琢怂谎郏盗舜德涞矫媲暗念^發(fā)回了一句,一聲口哨過去后剛才還老老實(shí)實(shí)的高頭大馬就自己跑遠(yuǎn)了。甘寧將刷子扔回桶里,看著霸紅塵遠(yuǎn)去的背影搖頭晃腦感嘆了好一會兒,然后才轉(zhuǎn)過頭來說道,“不就是一匹馬嗎?咱們兄弟什么關(guān)系,至于這么小氣嗎?”“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霸紅塵和爺?shù)母星榭杀饶愫枚嗔?。”陸燁活動著手腕,視線落到這人腰間頗有些不懷好意,“讓你嘗嘗鮮也可以,把你的鈴鐺給我玩兒兩天?”“想的美?!备蕦幰话褜⒓绨蛏系氖峙牡?,晃了晃掛在腰間的鈴鐺,提起地上的酒壇子晃悠到一邊兒。陸燁對那鈴鐺也沒什么想法,只是看這人天天掛在身上有些好奇罷了,“大晚上的還放不下酒,明日若是起不來,被人算計了別來找我哭。”來蜀郡這些天,他也算是摸清了甘興霸的性子,公達(dá)先生說這人不好拿捏,可不是嗎,就喜歡跟人反著來,吃軟不吃硬,倔脾氣上來簡直能把人氣死。軍中紀(jì)律嚴(yán)明,沒有戰(zhàn)事的時候一般不會禁酒,但也僅限于解解饞,而不是喝到醉醺醺的讓人笑話。甘寧聳了聳肩,摸了摸肩膀上披著的貂依舊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我有分寸?!?/br>陸將軍上上下下打量了這人一番,嗤笑一聲讓這人有點(diǎn)自知之明,“你要是有分寸,門口堵著的那些家伙哪兒來的?”甘寧有些暴躁的扯了扯頭發(fā),磨了磨牙低聲罵道,“做事梭邊邊,吃飯壘尖尖,他們會個鏟鏟,真當(dāng)老子不敢動手怎么著?”陸燁嘴角抽了抽,一手捂臉很想當(dāng)他們不認(rèn)識,“好好說話。”※※※※※※※※※※※※※※※※※※※※甘寧:就不!第72章“瓜兮兮的,沒一個好東西?!备蕦幒吡艘宦?,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然后接著說道,“他們說我甘興霸性子如何不好,還不都是讓他們給折騰的,荊州這地界兒,不硬氣就得被那些家伙拿捏,你在這兒時間長了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可惜,我只在這兒待幾天?!标憻钆牧伺氖?提了水桶走在前面,對此表示真摯的關(guān)懷,“再等等,等戲先生解決完漢中的事情,或者公達(dá)先生騰出手來,他們就蹦跶不起來了?!?/br>甘寧撇了撇嘴,并不覺得這是好事兒,天下烏鴉一般黑,那些文人都一個樣,就算壓下去一批又能怎么樣,再來的不還是只會吊書袋嗎?到底知道他和陸燁的關(guān)系還沒有親近到可以無話不說,甘寧吊兒郎挪回自己的帳篷準(zhǔn)備睡覺了。明日一早就是水軍演習(xí),為了方便,他們二人今晚都沒有回城,而堵在府邸門前的各家仆從,想在那兒過夜也沒人攔著。這人說的沒錯,那群人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陸燁把自己收拾干凈,換了衣服坐在帳篷里,撐著下巴習(xí)慣性的在密聊里戳他們家大哥。他的身家背景在荊州不是什么秘密,自己的武功資歷也就算了,這些年來好歹和他們家大哥一樣實(shí)打?qū)嵈虺鰜淼模伤巧w速度比一直惹人詬病的郭奉孝都快,當(dāng)然,被罵的也比所有謀士加起來都多。但是這都不重要,畢竟阿爹除了陸氏子弟這一身份,背后還站著兩個手握兵權(quán)的義兄,大伯二伯這些年雖然不起眼,但是就憑西涼兵馬從曹公開始起事就一直不曾挪過地方這一點(diǎn),就沒人敢在明面上和他過不去。陸燁一邊等著馬超的回話一邊看著手邊的公文,剛看兩份臉色就沉了下來,漢中那邊剛定下來,遼東就又出事兒了嗎?遼東離并州不遠(yuǎn),南匈奴被揍的不敢動彈,三郡烏桓卻一直在想著搞事兒,唔……是時候狠揍一頓了。趁現(xiàn)在曹公沒打算出兵,他趕緊去說一聲,趕在其他人前面,被派去的可能性總比什么都不說高。可惜他年紀(jì)小,如果能和大哥差不多,或者早生個二十年,中原紛爭他也能趕上,那才是亂世出英豪的最好時機(jī),哪兒像現(xiàn)在,該平定的都平定的差不多了,他來中原之后就沒打過幾場正兒八經(jīng)的仗。唉,時不我待啊!不過現(xiàn)在也不算太差,軍中比他資歷深的大部分都要鎮(zhèn)守中原,遼東太遠(yuǎn),派哪個出去都不合適,總不能一直壓著不讓他們年輕一輩出頭吧,這么一想,年輕也不全然都是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