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緹捏出印子的文件問道。

聞緹松開了手，把幾張化驗單放進了文件夾，聞緹說道：“這個藥應該不是國內(nèi)生產(chǎn)的吧，國內(nèi)對于植物人促醒的療法還是偏向神經(jīng)刺激，大多都是借助醫(yī)療器械，藥物只是緩解治療過程中病人產(chǎn)生的不良反應。”

“進口藥物國家藥品監(jiān)管局都會嚴格審核，沒有批準文號和藥品進口注冊證，國內(nèi)查不到這個藥的信息。”

“那就是走私藥品，姜國安不久前還在國外?！?/br>
楚行暮和聞緹同時沉默，姜國安出國躲避順便帶回來了促醒藥，那這個藥是給誰的？

空曠的辦公室里，鐘表的秒針一聲接著一聲，楚行暮等的有些著急，不知道分局那邊的進展怎么樣了，考慮到已經(jīng)深夜，楚行暮讓孟玥一家回去了。

凌晨三點半，在眾人高度繃緊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后，辦公室里的專線電話響了起來，趴在電話旁打瞌睡的趙忱在電話響的第一聲立刻接起了電話，他們又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了，楚行暮走了過去，趙忱掛了電話后說道：“找到了！游戲城里有一個私人地下室，一共六個孩子！都救出來了！”

楚行暮準備去吳換山的辦公室，回頭看到聞緹還在，便說:“今天晚上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br>
聞緹笑道：“楚隊長，你才是需要休息的?！?/br>
“那也得等案子結(jié)束?！?/br>
聞緹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楚行暮看著他走出了辦公室，抬腳去找吳換山了。

刑偵隊忙的事還有很多，但是沒有聞緹可以干的了，聞緹走出大樓后給詹妮弗打了個電話，臨時安排給她一個任務。

長安分局連夜將那六個孩子送去了醫(yī)院，游戲城的地下室里環(huán)境倒是沒有那么惡劣，可那些孩子在見到警察后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終于得救了，她們看到警察后本能的瑟縮在一起發(fā)抖，甚至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傷口，她們以為這些警察也是來傷害她們的。

第二天一早，刑偵隊各個隊員拖著疲憊的身體從資料堆里爬起來，趙忱端著茶杯站在洗手池前漱口，郎朗和白瑤互相捏肩捶背，齊少承和唐哲把打印出來的厚厚的資料分門別類全部放在了楚行暮的桌子上，夏辭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準備再撐一會兒，楚行暮幾次把煙咬在嘴里，試探了好一會兒最后又把煙放回了煙盒里，轉(zhuǎn)手拿起戒煙糖一連吃了六七顆。

大家都沒有提起昨晚的事，也沒有討論成海所犯的罪行，但是每個人心里都憋著一口氣，心頭都壓著一塊巨石，從警這么多年的楚行暮也沒有碰到過性質(zhì)這么惡劣的案子，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前提是這個人還算“人”，成海根本不能用人來區(qū)別了，對白瑤和唐哲這些剛剛從警不久的新人來說，至少這個案子在他們工作十年以后仍然會記憶猶新，他們兩個是整個隊里情緒最不穩(wěn)定的，一向樂觀的白瑤眼睛****，她昨天晚上一邊查資料一邊哭，擦眼淚用了好幾盒紙巾，連唐哲都掉了幾次眼淚。

外面的太陽很明媚，可這間辦公室里卻愁云籠罩，平時最活躍的幾個人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門外突然進來了三個人，看穿著是送餐員，幾個人把外賣放在靠近門口的桌子上，大約有十幾份，楚行暮剛想開口問他們是不是送錯了，那三個送餐員放下東西就出去了。

趙忱問道:“老大，你這么體貼?。俊?/br>
“不是我點的，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我就沒出過這棟樓，你們誰定的？”楚行暮問道。

“我沒那么多錢?！毕霓o說道，看包裝就知道不是他一介貧民能點的起的。

唐哲和齊少承走到門口，忽然從門外冒出了半個腦袋，齊少承和唐哲被嚇了一跳，朋克女孩詹妮弗扒著門框說道:“楚隊長，早餐我給你們送過來了，我們老板說他今天有點事兒不能過來了，龍景軒的大廚說菜要趁熱吃，反饋就不用寫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拜拜?！?/br>
詹妮弗連門都沒進，說完話后她就走了，唐哲打開包裝盒，里面全是龍景軒的各種招牌早餐，還有不同口味的咖啡、奶茶和醒神茶，都還冒著熱氣，夏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劣質(zhì)咖啡，果斷倒了速溶的轉(zhuǎn)去喝飄著香氣現(xiàn)磨咖啡了。

“聞緹定的，趕緊吃，別浪費了他的好意，今天事兒還多著呢?！背心弘S手拎了兩籠薄皮蝦餃和兩杯熱咖啡走進了吳換山的辦公室，吳換山也跟他們熬了一宿。

趙忱一邊拆包裝盒一邊念那些早餐的價格，他端著咖啡喝了一口，感嘆道:“原來被包養(yǎng)是這個感覺啊，一口熱咖啡喝下去心都熱了，小聞同志太周到了?！?/br>
郎朗撥開裝飲料的袋子，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有兩盅單獨存放的銀耳燕窩羹，上面還細心的貼了食用標簽，郎朗把白瑤拉了過去，趙忱瞟了一眼立馬放下咖啡湊了過去:“朗姐，我能喝一口嗎？我還沒喝過八百一盅的燕窩呢！”

郎朗把他推到了一邊，說道:“兩盅，這是小聞給我和瑤兒點的，喝你的咖啡去吧！”

白瑤和郎朗端起燕窩羹，郎朗感嘆:“小聞簡直太體貼了，瑤兒你沒粉錯人?！?/br>
白瑤揉了揉眼睛，笑著說:“唯有美食不可辜負，不愧是偶像！”

楚行暮沒什么胃口，喝了一杯咖啡隨便吃了幾口東西又一頭扎進案子里了，現(xiàn)在了尚寧煬還是沒有聯(lián)系他，吃完早餐楚行暮又讓夏辭去沈司家，昨晚不在家今天應該在了，這幾天沒聽他有什么出行計劃。

楚行暮給秦晚打了電話，秦晚還不知道楚行暮收了沈司的一份大禮，那邊還得意的問:“怎么樣，那人身份給你查清了，什么時候付錢??？”

楚行暮說道:“你給的資料是沈司的冰山一角?！?/br>
秦晚問道:“沈司？他給你發(fā)了什么？”

“成海這十幾年來販毒、拐賣殘害未成年、倒賣人體器官、借慈善名義領(lǐng)養(yǎng)孤兒院的孩子，在各個娛樂會所出售交易這些孩子，比你這些年調(diào)查過的案子加起來都惡心，沈司還把這些孩子的身份信息都查出來了，受害者名單看得我頭皮都麻了，讓我懷疑他親自參與過那些犯罪行為?！?/br>
秦晚說道:“不太可能吧，趙哲是我哥發(fā)小，他是沈司的經(jīng)紀人，你信不過趙哲該不會信不過我吧？”

“那就是第二個可能，這些都是沈司暗中調(diào)查的，那他就是關(guān)鍵證人，我已經(jīng)讓夏辭帶人去保護他了?！?/br>
秦晚突然問道:“什么時候去哪兒保護他了？沈司去白山支教已經(jīng)走了兩天了！”

楚行暮有種不好的預感，秦晚問道:“你什么時候收到的郵件？”

“昨天晚上九點多。”

“他從進了山就沒跟我們聯(lián)系過了！大家都以為是山里信號不好，跟往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