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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心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銳利,頃刻間又恢復(fù)木訥。

這就像在一間漆黑的房間里,突然閃過一道亮光,短暫地照亮了房間里齷齪的真相。

這一眼,就足夠了。

侯誠被接令趕來的治安支隊(duì)帶走,上警車時已經(jīng)非常焦慮。

明恕站在侯家門外,目送警車開遠(yuǎn),這才問:“哥,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么侯誠就是墓心?!笔捰霭舱f:“他很會掩飾,甚至編造出了一個人,將我們都帶偏了。”

明恕詫異,“掩飾?不對啊,是我們先懷疑他不是墓心,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與他有實(shí)際接觸,他怎么掩飾?”

“你再好好想一想?!笔捰霭舱f:“我們?yōu)槭裁磻岩伤皇悄剐???/br>
明恕眼神漸漸沉靜,片刻后說:“他根本就不像一個作家?!?/br>
“就是這里——他不像一個作家,這是他的身份令我們產(chǎn)生的偏見。他剛才自己也強(qiáng)調(diào)過——他是一個農(nóng)民?!笔捰霭舱Z速平緩,看著明恕的眼睛,“一個寫懸疑的作家,現(xiàn)實(shí)里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明恕抿著唇,沒有立即作答。

腦中一個身影從模糊變得清晰,雖看不清楚臉,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年紀(jì)不大的男性。

明恕忽然意識到,自己受到了影響,這男性分明是侯細(xì)媚等人口中的年輕男人。

蕭遇安說:“在很多人的固有認(rèn)知里,懸疑作家以男性居多,二十到四十歲居多,可能戴著眼鏡,接觸過很多職業(yè)、性格的人,他要么看過很多書,要么去過很多地方。總體來說,是個社會經(jīng)歷豐富,邏輯推理能力很強(qiáng)的人。”

明恕眉心已經(jīng)蹙起,“是?!?/br>
蕭遇安又道:“如果根據(jù)心云出版社提供的線索,我們查到的是這樣一個人,那毫無疑問,我們會立即認(rèn)為,這個人就是墓心。對不對?”

明恕想了想,“對!一個作家背后還藏著另一個作家,這本來就是概率非常小的事。如果查到的人符合我的想象,我不會再去懷疑他背后是不是有個真正的墓心?!?/br>
“而侯誠是個什么樣的人?”蕭遇安繼續(xù)說:“農(nóng)民,五十多歲,小學(xué)文憑,獨(dú)居,性格孤僻,不善言辭,生活在慶岳村這種落后的小地方,以務(wù)農(nóng)為生,連周圍的村民都很少與他接觸,附近的小孩甚至叫他‘愣子’、‘啞巴’。這種人別說寫,就是字也許都認(rèn)不得多少。”

明明是三伏天,明恕卻感到腳底涌起一陣寒意。

“任何人見到侯誠,恐怕都不會認(rèn)為他是懸疑作家?!笔捰霭膊[了下眼,“他從一開始,就用他的身份在誤導(dǎo)我們。讓我們認(rèn)為他不可能是墓心,接著追查誰是墓心?!?/br>
明恕終于跟上了蕭遇安的思路,“我覺得侯誠不可能是作家,更不可能是寫出‘有的人本就該死’這種話的墓心。所以我潛意識里就認(rèn)為,他也許不是真的墓心,真的墓心還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br>
“不止是你,我也這么認(rèn)為?!笔捰霭舱Z氣一轉(zhuǎn),“一旦我們都這么想,其實(shí)就已經(jīng)上侯誠的套了。我們必然越鉆越深,想要找出真正的墓心。而墓心掩藏身份,正好證明我們對他的懷疑很合理,他身上一定有鬼?!?/br>
明恕倒吸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侯誠嫖娼也是演戲,他要我們篤信,他只是一個沒有頭腦,得到錢就猖狂的底層小民,然后在審問過程中,一步一步吐出墓心——是我迫使他承認(rèn),他不是墓心!我cao,這樣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他也太能繞了?!?/br>
“別忘了,墓心本來就是寫懸疑的?!笔捰霭舱f,“設(shè)這個局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如果摒除偏見,重新看侯誠,為什么一個孤僻的農(nóng)民就不能寫書?他只是沒有上過多少學(xué),但他并不是文盲。一個人寫不寫得了書,取決于他的思想,他的見識,而不是取決于他的文化程度。”

明恕狠狠摜了一把頭發(fā),冷靜了一會兒又說:“但也說不通啊。最早向我們反映有個清秀年輕人住在侯誠家的不是侯誠自己,是他家附近的村民。侯細(xì)媚和王又群都看到了。她們沒有理由陪侯誠演戲?!?/br>
“很簡單,因?yàn)榇_實(shí)有這么一個人曾經(jīng)住在他家里。”蕭遇安說,“而且依我的想法,正是這個年輕人的出現(xiàn),侯誠才得到靈感,想到這個匪夷所思的點(diǎn)子。你往回想一想,當(dāng)村民告訴你,有一個年輕男子在向來孤僻的侯誠家里住了幾天,你是不是一下子就想到,這個男子就是真正的墓心?”

明恕頻繁踱步,“是!”

蕭遇安又道:“這個男子可能只是一個碰巧路過的人,時隔三年,現(xiàn)在也無法再查。侯誠咬定這個人就是墓心,加上村民的證言,幾乎就坐實(shí)他自己只是一個被墓心利用的人?!?/br>
“我想到一個不好的可能?!泵魉⊥蝗徽f,“侯誠敢咬定那個出現(xiàn)過的男子是墓心,為什么?他就不擔(dān)心那個男子再次出現(xiàn),揭穿他的謊言嗎?”

“兩種可能。”蕭遇安說:“第一,他在賭;第二,他知道那個男子絕對不可能再出現(xiàn)?!?/br>
“已經(jīng)死了?!泵魉∮沂殖扇种掳?,“被他殺死了?!?/br>
“不排除這種可能?!笔捰霭埠鋈恍α诵Γ熬瓦@么被我說服了?”

明恕眼珠一定,“?。俊?/br>
蕭遇安上前,雙手托住明恕的臉,“被繞進(jìn)我的邏輯了?!?/br>
明恕皺眉,有些生氣,“因?yàn)槭悄悖 ?/br>
蕭遇安松開雙手,“你再冷靜想一想,我這分析有沒有道理。”

明恕沒想多久,問:“我就想知道,如果侯誠給我們挖了一個坑,你是怎么從這個坑跳出去,反向想到另一條線上?我自問沒這么大的能耐。再過一段時間我可能會懷疑,但不會像你這么快?!?/br>
“我和你一樣,也信了侯誠的話?!笔捰霭舱f:“直到柳至秦跟我說,他在網(wǎng)絡(luò)上沒查出墓心的蛛絲馬跡?!?/br>
明恕忽然明白了。

“你在特別行動隊(duì)待了一年,柳至秦是什么級別的網(wǎng)絡(luò)安全專家,你應(yīng)該清楚。”蕭遇安接著道:“別人查不出問題,我可以理解為墓心藏得太好,連柳至秦都無能為力,那在我這里,就只有一個可能——侯誠所說的墓心根本不存在,他自己就是墓心!我今天趕過來,就是要驗(yàn)證這個猜測?!?/br>
明恕說:“你只是詐了他一下?!?/br>
“不止?!笔捰霭舱f:“我看過墓心的所有書,其中有一本用大篇幅詳細(xì)描寫過瓜田,還有別的農(nóng)村風(fēng)貌。”

“如果書中所寫與慶岳村相似,就說明墓心就是侯誠?”明恕飛快思考,“那也不一定啊。照侯誠和村民的說法,那個年輕男子碰巧路過慶岳村,在侯誠家住過幾天,那他能描寫慶岳村的風(fēng)貌,這也說得通?!?/br>
“說不通?!笔捰霭矒u頭,“不管是村民還是侯誠,都說得很明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