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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明年就畢業(yè)了,是高材生吶!”明恕嘆氣,安慰了侯建軍兩句,同行的痕檢師喊道:“明隊,我們先去侯誠的家了?!?/br>“我馬上就來?!泵魉暧洲D向侯建軍,“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br>侯建軍遮遮掩掩地抹著眼角,“什么?”明恕問:“侯槳和侯誠有過往來嗎?”“侯誠?”侯建軍愣了幾秒,“沒,沒有吧?!?/br>明恕問:“你并不確定?”侯建軍重重嘆息,“小槳他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們村里的人,基本不和大家交流?!?/br>明恕點頭,不打算再耽誤時間,正要離開,又聽侯建軍道:“不過小槳年紀還小的時候,跟我去侯誠家送過湯飯和水果?!?/br>一名村干部開著車趕到,催促侯建軍趕緊上車,侯建軍擔憂地望著明恕:“小槳不會有事吧?你們一定會找到他的,對吧?”明恕緊抿著唇,對上侯建軍那雙泛紅而渾濁的眼睛,忽然不知說什么好。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便被兒子扔在鄉(xiāng)下,被兒子瞧不起,這位老父親仍然以兒子為驕傲,盼望兒子能夠平安,出人頭地。他不知道兒子遭遇了什么,只能向警察討一句“你兒子不會有事”。好似聽到了這句話,兒子就真的能夠平安無恙。但明恕無法回答他。洛城警方一定會找到侯槳,但侯槳是死是活,現(xiàn)在誰都無法保證。車子載著侯建軍遠去,明恕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快步走向侯誠的家。探照燈將陰暗的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晝,所有物品全部被轉移到院子里,兩個小時后,并無任何新的發(fā)現(xiàn)。痕檢師關閉探照燈,開始在地下室做魯米諾測試。“怎么樣?”明恕問。“地上有大面積血跡殘余。”痕檢師說:“但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是否是人血。”“大面積?”明恕抱住手臂,想了一分多鐘,“我再下去一次。”方遠航在后面喊,“師傅,下面已經(jīng)沒有東西了。”“我不信。”明恕說:“一定還有,只是我們還沒能發(fā)現(xiàn)。”痕檢師面面相覷,只得跟隨明恕再次進入地下室。明恕避開魯米諾反應區(qū),最初是靠著墻根一寸一寸查看,后來幾乎已經(jīng)趴到了臟污的地上。地下室的墻上早前有木板,現(xiàn)在木板被拆除,部分位置的墻與地面就隔著一小截縫隙。縫隙太窄,而受角度限制,眼睛其實很難看到縫隙里去。明恕以一種非常別扭的姿勢緊貼墻根,在圍著地下室轉了半圈之后,忽然高聲道:“來看這一點是不是血跡!”痕檢師立即趕來,明恕站起,活動著酸痛不已的脖子,直覺找到了關鍵證據(jù)。“是!”痕檢師激動道:“我馬上帶回去做檢驗!”等待檢驗結果的過程十分漫長,明恕端了個小板凳,坐在地下室入口處,右手支著額頭,冷靜地梳理線索。西瓜、蔬菜、亂七八糟擺放的箱子、生活垃圾都是障眼物,侯誠在掩飾發(fā)生在這里的事。地板上有大量無法由眼睛看到的血跡,說明侯誠曾用水清洗過地板。縫隙里的那一點可見血跡,是侯誠沒能發(fā)現(xiàn)的,是受害人冥冥中留下的重要證據(jù)。這里是一個命案現(xiàn)場,侯誠在這里殺死過一個人。是那個曾經(jīng)住在侯誠家的年輕男人嗎?如果是,那他的尸體在哪里?侯誠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他在自家地下室將房客殺死,卻沒有立即處理掉尸體,而是將尸體暫存在地下室。家是侯誠的安全區(qū),侯誠認為只要將尸體帶出院子,不管放在哪里都可能被發(fā)現(xiàn)。可是當尸臭越來越明顯,侯誠意識到,若再不將尸體轉移出去,后果將不堪設想。侯誠被迫轉移尸體,只可能將尸體從一個安全區(qū)轉移到另一個安全區(qū)。明恕站起來,腦中浮現(xiàn)出那一片雜草叢生的田地。那是家之外,唯一一個侯誠能夠掌控的地方。還有一個疑點。侯誠是懸疑作家,一定知道水無法完全洗掉血跡。為什么地下室還有那么多能被魯米諾試劑檢測出來的血跡?那些血跡也是障眼物?明恕無法再等,與前來協(xié)助的刑警們一道向瓜田趕去。7月正是西瓜大量上市的季節(jié),慶岳村的瓜田欣欣向榮,唯有侯誠的瓜田久未打理,荒蕪可疑。瓜田外拉起了警戒帶,刑警們正頂著烈日,帶著警犬在田中搜索。村民們不再干活,紛紛圍在警戒帶外,一邊好奇地觀望,一邊高聲議論。“聽說侯誠殺人了?”“不可能吧,侯誠木頭人一個,怎么會殺人?”“那警察來搜什么?”“哎呀田里別是埋了什么吧?太嚇人了,我家田就在旁邊呢!”“我還跟侯誠是鄰居呢!”“嗨,我就說今年收成怎么沒往年好,敢情是侯誠做了歹事?。 ?/br>“你這是迷信……”搜尋工作一直進行到傍晚,瓜田中央赫然出現(xiàn)兩具并排的,被爛布包裹著的骸骨。“我cao!”方遠航驚呼:“怎么會有兩具?”現(xiàn)場沒有法醫(yī),明恕蹲在尸坑邊,觀察片刻道:“不對,這可能不是我們要找的被害人。這兩塊裹尸布放置在這里的時間已經(jīng)很長了,我估計在十年以上。還有這些尸骨的擺放形狀,根本不像是埋在這里自然腐敗,更像是已經(jīng)成為白骨后,被人轉移到這里?!?/br>方遠航毛骨悚然,“那他們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侯誠的田里?”圍觀的村民們看不清田里的情況,七嘴八舌說個不休。“好像挖出什么東西來了?”“我不敢看了!”“我孩子還經(jīng)常去侯誠家里玩,嚇死我了,今后打死我也不讓他去了!”明恕站立良久,道:“他們可能是侯誠早已過世的父母?!?/br>方遠航說:“師傅,你沒有開玩笑吧?侯誠將父母埋在田里?還是在已經(jīng)白骨化之后才埋在田里?田里年年長西瓜?他有病嗎?”“你看看尸骨掩埋的方位?!泵魉≌f:“在對角線的中心。在一些鄉(xiāng)村里,對角線中心代表尊貴,有祈冥福的意思。他們到底是不是侯誠的父母,去村外的墓地看看就明白了?!?/br>慶岳村全面推廣火葬是最近十年的事,村外的山上零零散散立著許多私人墓碑,全是過去幾十年的土葬墓。政府呼吁火葬,但并沒有整治過去的土葬墓,于是它們被留存了下來,成為一代又一代人寄托哀思的地方。村干部將明恕一行人帶到侯誠父母的土葬墓前,勸道:“人死為大,人死為大,你們可別動他們家的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