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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太好——老文化區(qū)附近是冬鄴市旅游的集散地,有很多歷史悠久的建筑,它即將被改裝成一棟廉價酒店,迎接來自全國各地的游客。黑云中閃過一道閃電,慘白色的,接著是雷聲滾滾。沙春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肩膀,眼中有些黯然。也許感性的人都這樣。大巴的窗戶不能開,她的同事跑到車門邊對他喊:“馬上下雨了,別耽誤大家時間!”沙春這才注意到,全車人都在等自己。她尷尬地跑上車,接連說了好幾句“不好意思”。車發(fā)動時,她聽見坐在她后面的男同事不滿道:“大家都想搬去新樓,就她作妖。他媽的,我聽任姐說,我們部門本來安排上個月搬,就是她打了個報告,說六月初有演出,搬家會耽誤集體排練的時間,這才延遲到現(xiàn)在。她有病吧?搬這一趟能耽誤多少時間?她自己沒悟性,資質(zhì)差,需要沒日沒夜地練,憑什么拖著我們一同倒霉?這樓又破又爛,上下班堵得要死,車位也少,老子每天得把車停在一公里以外!多在這兒熬了整整一個月,媽的想著就來氣!”一旁的女同事低聲說:“算了算了,她在前面呢,小心聽到?!?/br>“聽到怎么了?聽到才好!”男同事越說聲音越大,“藝術(shù)這碗飯沒有天賦端不起來,有些人仗著自己勤奮努力,就在領(lǐng)導那兒多嘴,以前能讓咱們?nèi)块T陪她待在這破樓里,現(xiàn)在又能讓咱們一車人等她看‘風景’。那以后呢,還得等她干什么?我看她別叫沙春了,去改個名字,叫沙小公主!”車上沒有坐滿,沙春一個人坐在雙排座上,被男同事說得低下頭,雙手緊緊拽住了裙子。大巴在雨幕中穿行,透過車窗往外看,只看得見白茫茫一片。男同事喋喋不休,“看吧,下這么大的雨,橋上肯定堵車。要不是這女的犯病在下面待著不上來,拖拖拉拉,我們至于現(xiàn)在還沒開出老文化區(qū)?出事兒都他媽賴她!”“你少說幾句!”女同事聽不下去了,“下個雨而已,能出什么事兒?你少烏鴉嘴!”更后一排的中年同事卻附和男同事,“我也煩她老是打努力牌、勤奮牌。這算什么優(yōu)點?。恳皇浊铀毑缓?,當然得加班練。這有什么好驕傲的?咱們做民樂,天賦比勤奮重要多了。勤奮不是長處哈,是恥辱……”沙春眼眶泛紅,額發(fā)擋住了她的眉眼。大巴被堵在橋上時,她聽著周圍的議論,抬手抹了抹眼角。在新樓里,民族樂器部分到了一整層樓,其中只有一半辦公室面江。沙春主攻古箏,分到了背江的練功房。她沒說什么,只要沒有外出表演的任務(wù),就像以前一樣第一個來上班,最后一個離開。冬鄴演藝集團不是大眾認知里的娛樂公司,早前是政府單位,后來轉(zhuǎn)型成了股份集團,事實上仍享有政府資源,壟斷著冬鄴市諸如話劇、演唱會、音樂會等演出活動的代理和宣傳,油水非常豐厚。集團內(nèi)大部分職位是不對外招聘的,員工幾乎都有“關(guān)系”。對沒有太大志向的人來說,在冬鄴演藝集團工作等于端上了金飯碗——工作清閑,工資高,出差就是吃喝玩樂,全年免費看明星演唱會。像沙春這樣勤勤懇懇的人,在集團里算異類。八月,民樂部接到了新的演出安排,一群人在演出廳排練到臨近下班,效果仍然不理想。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沙春會建議加班。但今天,她什么都沒說,收好自己的古箏,跟身邊的同事說了聲“辛苦了”,就快步離開演出廳。那位曾經(jīng)在大巴上罵過她的男同事驚訝道:“她就這么走了?她不加班了?”“我聽說沙春在外面的培訓機構(gòu)接了活兒,現(xiàn)在要趕去上課呢!”同主攻古箏的女同事說。大伙兒都圍了上來,一邊收拾樂器一邊閑聊。“什么機構(gòu)?咱們到手的工資不低吧,她為什么還要接活兒?”“就那種偽國風小作坊啦,沙春在那兒教古箏琵琶葫蘆絲,忽悠外行騙錢唄。”“這能賺多少錢?她不至于吧?”“誰知道呢?我還聽說,沙春利用咱們的資源,和影視圈的人勾搭上了,這都拍好幾個小短劇了!”“她家里條件不差吧?”“差什么啊。條件差能讓她學那么多樂器?條件差能把她送到咱們部門來?”“那她這是何苦?”聊不出個所以然,大家只把沙春當做笑料。夏天的晚霞將江水照成金紅色,沙春騎著自行車在這道金紅色邊飛馳,身影逐漸在光輝中融化不見。霞光褪盡時,黑夜悄然降臨。北城區(qū),城外居。警笛呼嘯,半邊天際閃爍著紅藍色的光芒,齷齪暗藏的溫泉酒店偏門,一群衣著各異的人被成列押往警車。特警們荷槍實彈,三架直升機在夜空中盤旋,附近的幾條路已經(jīng)全部被封鎖。三天前,特警支隊得到可靠線報——城外居將進行一場重磅交易,其幕后負責人可能親自到場。冬鄴市警方早就盯死了城外居,無形的網(wǎng)張開,沉默地等到收網(wǎng)之時。這次行動重要非凡,特警支隊精英盡出,明恕帶領(lǐng)的重案組也在側(cè)翼出了一份力。“小明!”陸雁舟將頭盔摘下來,露出頭皮上的一道傷,“這次謝了啊?!?/br>“有什么好謝?”刑警很少有需要穿特戰(zhàn)服的時候,明恕上車后將戰(zhàn)術(shù)背心拆了下來,扔在座位上,皺眉問:“你腦袋怎么了?”“沒事兒?!标懷阒壅f:“被彈片滋了一下?!?/br>“cao,這還叫沒事?”明恕從座位底下找來醫(yī)藥箱,“你先沒帶頭盔?那彈片怎么不直接給你鉆進去呢?”“兄弟命大啊?!标懷阒坌陕?,“隊上有個新隊員,頭盔不知掉哪兒了,我就把我的給了他?!?/br>明恕在特別行動隊學過戰(zhàn)場救護,看了看陸雁舟頭上的傷,確定問題不大,于是一邊處理一邊揶揄:“你好意思說?你們那兒的新隊員不都是你在帶?出實戰(zhàn)任務(wù)忘頭盔,你這隊長怎么教的?”“嘶……”陸雁舟使勁掐自己大腿,“你他媽輕點兒!你他媽弄痛老子了我cao!”明恕心痛朋友,但手上不留情,該怎么上藥還是怎么上,末了還往陸雁舟背上拍一巴掌,“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陸雁舟沒反應(yīng)過來,“啊?哪句?你他媽弄痛老子了?”車上別的隊員嘖嘖笑起來。明恕沒好氣道:“上一句!”陸雁舟:“你他媽輕點兒?”明恕一個冷眼刮去。陸雁舟這才想起來,“哦,你說‘兄弟命大啊’。你兄弟命就是大啊,那彈片再偏一點就麻煩了?!?/br>“別